“哼,還有什么可說的!”老道知道今天自己可能好不了了,最大的殺招輕易就被破解――其實不算是破解,自己的法力還得請人家過來,人家本尊都不同意,怎么可能還有勝算,“你們這群妖魔鬼怪本就串通一氣――來吧!要殺便殺!我梅留道人不是什么貪生怕死之輩!”
“你是挺沒溜的?!毖o也懶得和他計較,這種人她見得多了,經(jīng)常有一些道士不分青紅皂白見到妖怪和鬼魂就殺,也不管殺不殺得過,美其名曰除魔衛(wèi)道,實際就是一群井底之蛙――人還分好人壞人,憑什么將妖怪和鬼魂一概而論?
不過薛靜并沒有說下去,她本身就不那么干凈,沒資格說這些大道理,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司馬鈺身上。畢竟這件事的受害者是司馬鈺,她有權(quán)處置這個“梅留道人”。
“讓他想辦法把剩下那些釘子戶請走?!彼抉R鈺當(dāng)然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家伙,自己腦袋上的包可不能白挨這一下。
請走釘子戶自古以來就是一件麻煩事,不愿搬走的九成以上都是老年人,不過這也恰好對了這老道的專業(yè)――絕大多數(shù)老人都很迷信的,你讓他們相信科學(xué),那得從頭開始普及;但來個什么道士和尚大師之類的,他們肯定百分之百絕對信任。
既然瘸狼魯徹想要對這里動手,那么鎮(zhèn)民們搬出去就是正確的。從山鷹堂的趙飛鷹那里就看得出來,新任怒嚎峰妖王并不是什么善茬,在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能避一避就避一避吧。
“你也聽見了,要么你和你的幾個小徒弟去城隍府報到,要么就照她的話做,就這兩條路,別想著有什么折中的辦法?!毖o提起了大環(huán)刀,抖了一下上面的九個環(huán),沉重而鋒利的大刀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攝人的寒光,“老頭兒,別耍什么花樣,人有人的道路,鬼有鬼的規(guī)矩,別因為你自己的愚蠢,給凡間帶來腥風(fēng)血雨!”
薛靜是故意這樣說的,她得將這些事攬下來――如果自己不表個態(tài),等鬼魔靈發(fā)飆的時候再做就來不及了。
她是替鐘秋說的這些話。
老道張了張嘴還想反駁什么,只是看到大環(huán)刀的時候,明顯哆嗦了一下,看來他也知道罰惡司判官這個職位代表著什么。
更何況,他身后還有一群徒兒,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這些孩子們跟自己受罪。
“……做就做!哼,你們都給我記著,今天你們放我走,將來可別后悔!”說罷便帶著人離開了,等到大廳重新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落在了陶凝的身上。
“……這幾個怎么辦?”薛靜收起了大環(huán)刀,這把鬼界至寶已經(jīng)與她的靈魂合二為一,當(dāng)年就是薛靜親手拿著它在無間地獄中練刀的,只有她用起來才最順手,也能夠完全支配大環(huán)刀。
除非她死,否則沒人能搶走這把刀。
“……繼續(xù)嚇唬人,跟那個沒溜道人配合一下,爭取盡快把釘子戶都嚇走。”離長空看著陶凝沉重地說道。
他不是妖王了,只是在看到如今的怒嚎峰被那條瘸狼折騰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難以釋懷。
再這樣下去,怒嚎峰早晚得讓除魔部盯上。等到兩邊打起來,無論哪邊受傷了都不好。
妖怪和鬼魂也分好壞,有趙飛鷹這種愚忠的,有瘸狼魯徹這種純壞的,可也有陶凝這樣為了怒嚎峰好的。一旦除魔部介入這件事,陶凝也必然受到牽連。
遵命。陶凝款款下拜,她看著離長空欲又止,思忖再三,陶凝還是緩緩開了口,長空大王……
“嗯?”
您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代表著……
“我不會再回到怒嚎峰了,這次來是為了別的事情?!彪x長空知道她要說什么――砂時計休息站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這樣放任怒嚎峰發(fā)展是不是好事,也知道自己的立場已經(jīng)不適合再摻和進這件事中。直到現(xiàn)在,離長空更加動搖了。
他沒臉再回來做妖王,可又不想放任以前的手下被那條瘸狼禍害。
唉,世間難得兩全法。
看著陶凝有些失落的表情,離長空最終還是沒忍?。骸啊贿^我會去看看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我會看情況行事的?!?
望長空大王能夠解救我等于水火……陶凝沒有再說什么,盈盈一拜之后,便帶著亂鬼堂的眾鬼魂消失了。
“那么,”等小旅館的大廳再次安靜下來,薛靜打了個哈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鋪換了個地方,“由于我們都挺累了,還都沒休息好,我提議在這里再休整一天,正好外面的沙塵暴還沒過去,能見度還是很低,再等一天等風(fēng)暴過去了,無論是休息還是安全都會得到保障――同意留下來的舉手。”
司馬鈺第一個舉了手――她現(xiàn)在站著都要睡著了。
“我也同意?!碧K蟬晃了晃酸疼的肩膀,她是真的不想再睡車上了。
打地鋪也比睡車上好。
“我沒意見?!辩娗镆才e起了手――她當(dāng)然會順著司馬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