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類互相絞殺的過程十分殘酷,完全就是看誰的體型更大。而在兩條蛇的體型相當(dāng)?shù)臅r候,物種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了出來。
蝮蛇不以力量出名,它們的蛇毒才是最大的武器。在憑借身體力量捕獵的蚺面前,蝮蛇明顯落在了下風(fēng)。
不過蝮蛇對妖氣的使用經(jīng)驗明顯高于大蚺,在力量對抗的同時,蝮蛇抖動著身體,隨后從鱗片的縫隙中噴射出了大量的妖火。攝于妖火的溫度,大蚺的進攻勢頭減緩了許多,趁著這個縫隙,蝮蛇立刻張口咬向了大蚺的七寸。
――七寸是個概念,并非是具體數(shù)字,大概意思就是蛇類心臟的位置。這條蝮蛇很聰明,它并沒有將毒牙彈出來,而是用別的牙齒咬上去的。剛剛陸阿九露的那一手讓它明白這一行人可不是什么好打發(fā)的貨色,那鬼氣明顯在自己的妖氣之上。萬一真打出事了,后面可不好收場。
結(jié)下如此強大的仇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也多虧了它沒彈出毒牙,蘇蟬的拳頭、陸阿九的鬼咒和薛靜的大刀才手下留情了――這仨算是司馬鈺的保鏢,代替不好輕易出手的鐘秋一直跟到現(xiàn)在的。無論對手是誰,只要對司馬鈺產(chǎn)生了直接威脅,她們就會立刻出手。
還沒等蝮蛇咬上去,下頜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拳頭。這一拳頭沉重異常,讓蝮蛇感覺好像整個大地都凸出了一塊直接撞了上來――上次他去外面采購生活物品的時候看到過一場車禍,是一輛號稱“百噸王”的半掛車失控撞向了一座大樓。鋼筋混凝土的結(jié)構(gòu)當(dāng)時就被巨力分解,三層高的小樓當(dāng)時就塌了一半。
蝮蛇沒被百噸王撞過,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不過想來應(yīng)該和現(xiàn)在這個差不多吧,反正自己堅硬的鱗片是一點防御的作用都沒起。
挨了一拳頭之后,緊接著就是冰冷的鬼氣。濃厚的鬼氣凝聚出了實體,十幾個顯現(xiàn)出來的猙獰骷髏手持大錘,同時擊打在自己的身側(cè),巨力和劇痛讓它瞬間放松了絞殺的力度,隨后整條蛇都被甩到了半空中。
最后就是充滿殺氣的大環(huán)刀――大刀上的九個環(huán)同時嗡鳴出聲,仿佛萬鬼哀嚎一般攝人心魄。大刀直接朝自己的脖子斬了下來,這一刻,蝮蛇感覺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了。
來自三方的攻擊,每一方都能瞬時間取走自己的蛇命。
現(xiàn)在它有些慶幸自己剛剛收手了,否則大環(huán)刀充滿死氣的刀刃不會停在自己的額頭上,前面的兩次攻擊也不會留手。
多謝女俠不殺之恩。蝮蛇不是傻子,現(xiàn)在趕緊低頭才是最主要的,不過……幾位為何要傷我的部下?!
低頭是低頭,錯不在自己,所以蝮蛇并沒有認(rèn)錯。
“這個先放一邊等會兒再說?!碧K蟬走到了蝮蛇面前――她的身上全都是肌肉,還有很多傷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示意薛靜先將大環(huán)刀移開,蘇蟬指了指被自己的手臂夾住、不斷掙扎的蒼白大蚺,對蝮蛇說道,“你現(xiàn)在最好找點兒吃的,這家伙餓了,要是沒吃飽,我就把你喂給她?!?
蘇蟬的力量十分恐怖,她死死地抱著蛇頭,蒼白大蚺無論如何扭動,竟然無法掙脫半分。
看著她手臂上并不臃腫卻力量十足的肌肉,陸阿九抽了一下嘴角――這家伙當(dāng)初就是仗著這股子蠻力天天上酆都城找自己麻煩的。
見剛剛在力量上連自己都被壓制的大蚺在這個光溜溜的女人手中竟然連讓她動一下都做不到,蝮蛇趕緊讓自己的部下們下湖,不一會兒就撈上來幾十條大魚。
看著那些最少都有七八斤一條的大魚,蘇蟬抹了一下流出嘴角的口水,示意蝮蛇把路讓開,自己則夾著司馬鈺走向了堆成小山一樣的魚群旁邊:“小鈺乖啊,吃飯了,那條蛇不好吃,咱吃魚!”
說完,她放開了手,大蚺立刻撲向了魚堆,一口好幾條的往下吞。一直到將所有的魚群全都吞掉,這才轉(zhuǎn)頭再次看向了蝮蛇。
“你們最好變化人形,現(xiàn)在你們?nèi)耘f處于她的‘領(lǐng)地’中,保持蛇形很容易受到攻擊?!标懓⒕藕眯牡亟ㄗh道。
蛇群聽完這才恍然大悟――估計這條外來的大蚺剛剛正處于狩獵本能的狀態(tài),怪不得看到誰都想進攻,原來是自己對她產(chǎn)生了威脅。想著,蝮蛇趕緊招呼自己的部下化形,可變化到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沒穿衣服,趕緊將下半身的變化停下,就這樣處于上半身是人,下半身被鱗片覆蓋、還沒分成兩條腿的怪異狀態(tài)。
而且還用周圍的石頭、雜草什么的把下半身給遮住,乍一看跟寄居蟹似的。
見沒了威脅,司馬i找了塊陰涼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將身體盤在一起。就在她剛剛趴下的時候,大蚺的頭忽然又抬了起來,茫然地看向了四周。
看著她的動作,鐘秋松了口氣――嗯,這種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是司馬鈺沒錯了。她穿好了衣服來到大蚺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之后,大蚺再次趴了下去。
危機過去了,女人們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幾條半人半蛇狀態(tài)的妖怪面前,陸阿九隨手丟給他們幾條離長空的褲子:“趕緊變好形,把這個穿上,這個樣子真惡心?!?
十幾條蛇人趕緊躲到一邊的灌木叢旁邊,穿好了褲子才敢出來。剛剛和司馬鈺打架的那條蛇走上前來,朝蘇蟬一抱拳――這里面的人他最服的就是這個女人――“幾位姑娘,在下飛沙堂堂主沙飛揚,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幾位海涵……不過幾位姑娘為何擅闖我飛沙堂的禁地?”
“這里寫你名字了?”
蘇蟬一句話堵得沙飛揚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想來也是,這座小湖泊周圍沒有任何警示牌一類的物品,認(rèn)錯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沙飛揚是有苦說不出――他是真想不到自己這破地方竟然還有活人來這里。
飛沙山處于大戈壁中心偏西地帶,是怒嚎峰的門面,往前數(shù)三十多年都沒有活人來這里了,住在這的幾乎都是本土妖。這個小湖泊屬于飛沙山的范圍內(nèi),規(guī)矩也差不多就是對內(nèi)定的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會有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