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和白夫人是護著她的,什么都給她劃拉,也不知道為什么,白夫子就是喜歡她。
一群人朝山里走去,馬的身上馱滿了各種物資,這要是下雪山路上肯定會有痕跡,可是現(xiàn)在的泥土邦邦硬,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那些馬上的東西,也被他們?nèi)舆M了山崖,所以錢承揚別想找到任何痕跡。
牛車進山是進不了了,被家丁直接殺了,沒辦法,這些可都是干糧。
那婢女也早就醒了過來,嚇得不輕:“你們……你們是山匪嗎?是你們救的我嗎?”
趙巧娘看著她道:“姑娘,確實是我們救的你,當(dāng)時也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要是想要回去的話,我們想辦法送你回去。”
那姑娘搖了搖頭道:
“我不想回去,求求你們救救我,我可以伺候你們,我家原本住在木櫝村,家家戶戶都是木匠為生。
我叫周萱,我爹是個手藝精湛的木匠,本有著簡單幸福的家。
可誰知,爹去給錢承揚家造房子時,不慎從屋頂摔下,重傷在身,失去了勞作能力。
那錢承揚不但沒賠一分錢,還誣陷我們偷竊,以此為由將我強行抵進他家做工償債。
我每日在那里辛苦勞作,稍有差錯便遭打罵,可沒想到他還是對我動手了……嗚嗚嗚……”
趙巧娘嘆了口氣道:“你跟我們走了,要緊嗎?就怕他對你父母下毒手?!?
周萱搖了搖頭道:
“我哪里還有父母?。课业鶑奈蓓斔は聛砗?,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我娘也跟著去了。
我弟弟聽說后來被餓死了,我其實……其實不想活了?!?
趙巧娘摸了摸周萱的頭道:“你今年才十幾歲吧?”
“我今年15歲……”
李東陽閉著眼睛道:“畜生,那錢承揚今年都48了,這老狗真是不要臉。”
林晚晚抖了抖,這年齡差距實在是跨越得太大了,是她也接受不了。
趙巧娘看著她道:“阿萱,那你就跟著我們?nèi)ャ昃┌?!?
“嗯嗯,好的,我愿意的。”
一群人繼續(xù)往山里走,晨曦初照,他們一行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從深山老林的幽謐中緩緩走出。
頭頂繁茂枝葉篩下細碎光影,腳下腐葉堆積發(fā)出輕微腐臭,四周靜謐,唯腳步聲和偶爾的鳥鳴、枝葉沙沙聲相伴。
一月有余,他們終于抵達了清平鎮(zhèn)。
鎮(zhèn)口,一座古樸牌坊矗立,刻著“清平鎮(zhèn)”三字,歲月磨蝕字跡卻仍蒼勁有力。
踏入鎮(zhèn)中,石板路蜿蜒,兩側(cè)屋舍錯落有致,多為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雕花門窗精美,彰顯著往昔繁華。
鎮(zhèn)中心集市喧鬧,攤販叫賣聲、人群談笑聲交織,布幌隨風(fēng)輕搖,空氣中彌漫著食物香氣和新鮮泥土氣息。
遠處,學(xué)堂書聲瑯瑯,私塾先生聲音悠悠傳來。
街角鐵匠鋪爐火正旺,火星四濺伴隨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打聲,打鐵師傅汗流浹背,臉上專注神情透著對技藝的執(zhí)著。
看到他們一群人,那些賣東西的婦人們止住了笑道:“你們是從山上下來的呀?”
趙巧娘點了點頭道:“對啊!我們是逃荒來的?!?
“哎喲!聽說現(xiàn)在北地鬧饑荒鬧得厲害呀!你們這么多人,居然能從北地趕到這里,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