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希文先是沉默。
畢竟,夏瑜這行事作風,說實話,也不是一般人。
畢竟,誰會先把人弄死,然后救活了,再抹去人家全部的記憶,然后再來找他的母親,陪著一起演一場戲。
但是以這個孩子的出身,如果他是個有良心的孩子,還出生在那樣一個藏污納垢、為了自己的利益壞事做盡的家庭,失去記憶對他來說,其實并不算一件壞事。
不必再夾在兩難之間,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都心懷愧疚。無論怎么選擇,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不被選擇的人。
亦或者,根本無法做出選擇,所以會成為兩方對抗中,最先受傷的人。
反而是一次新生,斬斷過去的一切,是新的開始。
于是即墨希文點頭,“好,我會配合你?!?
夏瑜微笑,“那就多謝即墨向?qū)Я恕!?
“不過?!奔茨N耐蝗挥终f,“我......還有一個請求?!?
既然已經(jīng)談妥,夏瑜的態(tài)度變得更加溫和,“有什么事情即墨向?qū)д堈f,如果我能夠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即墨希文也笑了笑,“倒不是什么難事,事是......我想見那個人一面?!?
“誰?”夏瑜下意識問出口,而后反應過來,“你要見公儀家主?”
即墨希文點頭。
她神色悵然。
當初她和公儀家主,其實也是有過一段互許心意的甜蜜時光的。
但終究敵不過人心易變。
不,或者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變過,也許一開始他的接近,其實就是懷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