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xiàn)在,自己什么籌碼都沒有了,竟然連顧昀瑞的愛都沒有了……
蘇溪月抱著被子,眼眶一紅,哽咽道:“我的命怎么就這樣不好?”
桂香趕緊安慰她,但是眼下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的,蘇溪月聽得煩躁,她突然死死地抓住了桂香的手,
“桂香,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死馬當活馬醫(yī),去試一試蕓娘的法子,萬一成了呢?”
“姑娘,您,您不也說她那些法子,肯定上不得臺面么?”
蘇溪月嘆了一口氣,“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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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回侯府稟告蘇溪月還活著的事情,蘇清婉神態(tài)平靜,讓人看不出來她的悲喜,她只是從容道:“你去將這件事報給二少那邊吧?!?
這本就是海棠苑的一筆爛賬,蘇清婉并不會去理會,更不會插手干預別人的命運。
而且,某種程度上,她還希望蘇溪月繼續(xù)‘消耗’顧昀瑞,因為你給敵人找了麻煩事,這樣就可以牽扯住他的注意力。
之前相愛的兩人,在經歷了諸多事情,以及他們自己的自私自利后,現(xiàn)在的顧昀瑞跟蘇溪月,就是彼此的‘麻煩’了。
海棠苑中。
顧昀瑞聽說蘇溪月沒死,只是跑回了娘家,頓時臉上一喜。
他朝下人身后看了看,空空如也,忍不住皺眉,“她沒有跟著你一起回來嗎?”
下人:“蘇姨娘哭鬧著不愿意回來,小的也沒有法子了?!?
顧昀瑞沉了沉臉,莫非溪月是在生氣,自己當初把她給丟在了驛館?可她也太不懂事了,沒看出來當時的情形嗎,太子都動怒了,最后還推出了兩個倒霉的謀臣頂罪。
如果不是當時他反應快,自己怕是就要成為那其中之一了!
可是看了看這空蕩蕩的海棠苑,顧昀瑞嘆了一口氣,罷了,不管如何,她沒有出事就比什么都要強,自己還是屈尊紆貴,去蘇家把她給接回來吧。
“來人,備馬車?!?
顧昀瑞去蘇繼海接蘇溪月的時候,蘇清婉這邊正在縫制羊皮護膝,龍鳳胎也在旁邊矮炕上。
他們已經四個月了,小糖糖最是活潑,待不住,正在努力學翻身。
岑哥兒就安靜地躺在那,看著妹妹在那哼哧哼哧努力翻身,左晃晃,右扭扭,終于吧唧一下成功了,結果翻過去后,好半天沒有動靜。
岑哥兒頓時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旁邊候著的奶娘趕緊沖過來,一個將糖糖給翻過來,另外一個趕緊哄著岑哥兒,臉上都是驚惶之色。
蘇清婉放下手中的伙計,將女兒抱在懷中,那邊棋意給檢查過了,連忙道:“姑娘您放心,小小姐沒事,八成就是剛翻過去,結果把自己給弄懵了?!?
蘇清婉放下心來,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我家糖糖真厲害,都會翻身了。”
小家伙果然是懵了一下,但現(xiàn)在看到娘親親了自己,頓時別的什么都顧不上了,十分清脆地笑了起來。
而本來哄不好的岑哥兒,在聽到妹妹的笑聲后,也神奇地停止了哭泣,眼巴巴地朝這邊看著。
奶娘松了一口氣,感慨道:“小少爺這么小就知道擔心妹妹,實在是太難得了。”
蘇清婉也十分欣慰,“他們是龍鳳胎,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以后我同世子百年之后,必然要他們彼此照應對方?!?
可是想想,同樣是雙胞胎,顧昀辭跟顧昀瑞這對兄弟倆,如今已經瀕臨反目,背道而馳了。
顧昀辭剛從書房那頭過來,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趕緊進來后,發(fā)現(xiàn)兒女都沒事,這才微松一口氣。
蘇清婉把女兒遞給了他抱著,自己又抱了一會兒岑哥兒,這才把孩子放下,繼續(xù)縫護膝。
顧昀辭逗弄著女兒,“糖糖,爹爹要出遠門了,你不送爹爹點禮物么?你看到那個護膝沒有,那是你娘親手給我縫制的!”
看到他跟孩子炫耀這個,蘇清婉哭笑不得。
顧昀辭這邊又擔心累著她,“清婉,不用縫制得太麻煩,差不多就行了,只要是你做的,我穿上肯定十分暖和?!?
蘇清婉笑了笑,“不麻煩,快好了。”
她做事情一向認真,哪里有前面認認真真,后邊草草了事的道理?
而就在蘇清婉鎖了針腳,繡完最后一針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的顧昀辭身子僵硬了起來,抱著孩子的手,都跟著抖了一下。
蘇清婉:“夫君,怎么了?”
顧昀辭感受著懷中的熱流,表情復雜:“好像糖糖真送了我一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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