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霜是想好好維護蘇酥的名聲的。
人類社會雖然在不斷進步,但時至今日,女人仍舊是弱勢群體。
可如今,事情反而背道而馳,蘇酥成為了眾矢之的。
“母親,酥酥和簫北笙只是朋友?!敝芷浇蚪忉?。
“我知道,但外人知道嗎?”鹿霜有些生氣,“你最近真的有些糊涂了,在蘇酥的事情上,總是欠缺一些考慮。”
周平津頭疼,也心累。
當(dāng)初在和江稚魚的事情上,他無力掌控一切。
現(xiàn)在,生活似乎又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但他不是神仙,也不是超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他沒有辦法總是去揣測身邊每一個人的心思,更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做得完美無缺。
雖然他已經(jīng)很盡力了。
第一次,他有種想對蘇酥放手的沖動。
或許,他真的不適合結(jié)婚,就適合跟工作過一輩子。
“母親,為什么酥酥受了委屈,她不能明明白白坦坦蕩蕩地跟我說,如果她第一時間就說了,何至于我們大家都這么累?這么憋屈?”
第一次,周平津有了抱怨,身心疲憊到極致,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想要跟母親求助,得到母親的認(rèn)同。
“不如,就如她的意,離了吧!”他說,聲音嘶啞,忽然就疲憊至極。
手機那頭的鹿霜聽著他的聲音,心疼的都快掉眼淚了。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誰都逃不開責(zé)任。
蘇酥自己不長嘴,什么都瞞著不說,最終激化矛盾,搞得每一個人都心累異常。
“好,你想離,我和你父親不攔你,只要你心里覺得輕松痛快些就好。”她點頭,答應(yīng)。
她就只有周平津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到大,他都做得那樣好,她從來不舍得再逼他一點兒。
這輩子,她不求其它,只求周平津能幸福安康順?biāo)臁?
“謝謝母親!”
“你別待在大院了,回家里來,媽媽給你下廚,做你喜歡吃的菜?!甭顾讨鴾I說。
周平津沉默數(shù)秒,應(yīng)了一個“好”字。
另外一邊,簫北笙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觀察身邊蘇酥的情緒。
從上車開始到現(xiàn)在,她一直扭頭看著車窗外,半聲不吭,低落悲傷的情緒不斷的從她周身散發(fā)了出來,溢滿整個車廂。
“蘇酥,實在難受的話,就哭出來?!碑?dāng)車子開到十字路口,紅燈停下的時候,他說。
蘇酥扭頭看向他,沖他微微一笑,搖頭道,“師兄,我沒事。”
人在悲傷壓抑到極致的時候,其實是沒有眼淚的。
簫北笙看著他,無奈一聲嘆息,“能說說,為什么忽然要跟周部離婚嗎?”
“門不當(dāng)戶不對,身份不合適?!碧K酥回答。
簫北笙聞,無奈笑了下,“是不是跟你最近得罪李夫人的事有關(guān)?”
“怎么,大家都聽說了嗎?”蘇酥也苦笑。
“圈子就這么大,再者,越是往上圈子的八卦,大家越愛傳。”
蘇酥點頭,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頹廢道,“是啊,我這種小門小戶出生的人,又從小沒父母教,哪里上得了臺面,配跟李夫人坐在一起?!?
簫北笙聞,眉頭頓時皺起,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沉默片刻,他只說,“我還是覺得,你應(yīng)該跟周部好好聊聊,萬一中間存在什么誤會,好解開?!?
跟蘇酥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也大概了解蘇酥的性子。
看得出來,她心底,其實很舍不得周平津。
蘇酥聞,沒有答應(yīng)“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又扭頭,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