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合情與合理（上）

“真是個好孩子?！?

瑟蘭妮通過鏡子觀察唐娜，后者因為這一句夸獎顯得局促不安。

“可惜我?guī)筒坏侥?，或許你可以問問鎮(zhèn)上的另一位妓女，她說不定還記得有哪個外鄉(xiāng)人上過自己?！?

“我想她應該幫不到我的忙?！碧颇却诡^喪氣道。

“為什么？”

“因為你比她漂亮，那個人只會來找你。”

能夠墮落為孽物，說明制皮師生前對于美的偏執(zhí)十分深刻，他要找只會找最好的。

聽到唐娜的嘆息，瑟蘭妮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頭，目光炯炯。

“我突然覺得有時候做點好事也不錯?！?

她起身走到一個小房間里去，沒過多久，又端著一個餅干盒走出來。

“都把路讓開，別指手畫腳，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當然，我們會聊，但我們只和你們的鎮(zhèn)長聊，相信我們最后會達成共識，而罪犯也該得到應有的審判?！?

這熟悉的話語和朱利爾斯之前說的如出一轍，唐娜也還記得自己在這里的身份是克雷頓叔父的女兒。而瑟蘭妮作為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竟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以及叔父的性格，這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那些衣物的原主人的體型和其他人相仿，且曾經(jīng)和馬戲團成員們共同起居。

唐娜瞥了它們一眼，那些衣服的顏色款式也都十分相近，都是日常服外用于遮灰的罩衫。

她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深黑色衣物的領(lǐng)口有著顏色稍淺的線繡出姓名。她重新把這一件衣服掛回去，又取下另一件檢查，果然，另一件罩衫的主人也采取了相同的措施。

唐娜驚喜地接過餅干盒翻找起來。

唐娜不知道說什么，她的亢奮還沒有結(jié)束，并且也不明白瑟蘭妮在擔心什么，只好以叔父教導的禮儀方式作為，說了一聲“抱歉”。

她的許多熟客們都在上個月把錢投入到了那個婊子身上，因此沒有余錢照料這里，還好她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平時精打細算也留了一定積蓄，這才度過了這段困難時期。

不過這樣的動作只是做給瑟蘭妮看的，她并不需要這樣做。

說來好笑，她本該把這些情濃蜜意時的小禮品在客人離開后就轉(zhuǎn)手賣掉，但總是有人為此后悔，又將自己的不理智遷怒于她。為了不再挨打，她也只好把這些小物件都先囤起來，要是等一個月還沒有人來要回這些禮物，她才會把它們賣掉，

“真是十分感謝，女士?！?

“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唐娜怔了怔。

“你要是在我這兒受了委屈，你爸爸一定會要我好看的?！?

樓上傳來了赤腳行走的聲音，瑟蘭妮焦急的臉很快在樓梯口出現(xiàn)，她看見唐娜還在，臉上才有所放松，嘴唇微微蠕動。

“別出去?！?

每個輸家都會以為自己是因為受到妓女的晦氣影響才失敗的，或許沒多久就會有人破門而入，將這里打砸一通。

她感覺自己的調(diào)查撞上了死路。

瑟蘭妮往后退的腳步一滯，轉(zhuǎn)而拉著少女上樓，樓上還有一些空柜子可以躲。

唐娜學習過唇語，但她這門功課的成績并不十分理想，因此只是楞在原地。

瑟蘭妮嘀咕著走在前面，把唐娜重新帶回臥室里。

換而之，他們曾是一伙兒的。

她原本想要調(diào)查的方向斷了，但在另一個方向，她獲得了啟示。她突然想明白制皮師為什么要在叔父殺死的那些人身上動手腳了，那些衣服被剝?nèi)サ氖w并不是他們身上衣服的原主人，它們或許曾經(jīng)屬于一個人類，而制皮師正是在找他。

瑟蘭妮可能是想用盡量低的聲音勸說唐娜留下來，但她目標的前半部分好的出奇。

唐娜不解地問：“為什么您會有那么多張票子呢？”

農(nóng)夫的罩衫下擺更長，木匠的袖口會更為收緊。

<divclass="contentadv">這些細節(jié)的地方當然能看出來，但這依舊要花費一點時間，一定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吉爾達人的放蕩本性人盡皆知，而且要價不貴，鎮(zhèn)上的男人都愿意嘗試新花樣。

“那是因為我有很多、很多張，這一張是忘記扔了?！彼鹉_把紙簍粗暴地踢到一邊，這可憐的擺件打著轉(zhuǎn)幾乎翻倒，直到撞上墻才穩(wěn)定下來。

“不，還沒呢?！?

“一張馬戲團的票子？您為什么不用掉它呢？”

唐娜再次向她道謝，然后按照她的指示往樓下走。

唐娜大概能明白她拉窗簾的意思，因此直到喧囂聲繼續(xù)移動到屋子極右邊的位置，她才在窗簾間拉開一條極小的縫隙向外窺視。

靠在衣服上面繡名字來區(qū)分似乎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慣用的手段。

就在她萌生幻想的時候，前門外有一些不尋常的騷動傳來，還有男人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