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明空大法師
明空的禪房內(nèi),此時坐了有七八個人,有來聽禪的,比如顧明珠、顧憲坤,也有根本就不懂禪的,比如韋向南,這七八個人,算是南江省商界的頂尖人物了。
等灰西裝中年男子走進來,大家就站了起來。
灰西裝男子一眼就認出了顧明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顧姐,你可是好清閑、好興致啊,竟然躲在這里聽禪?!?
顧明珠微微笑著,她跟對方早已認識,歲數(shù)上還大對方一歲,當(dāng)下道:“歲月不饒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公司的事,都交給年輕一輩的人去打理了,自己也樂得落一個清閑,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顧姐你是有福之人啊,換了是別人,可沒有這個福分!”灰西裝呵呵笑了兩嗓子,轉(zhuǎn)而看著顧憲坤,道:“這就是憲坤吧?”
顧憲坤趕緊道:“蔡叔叔好?!比缓笥謱χ莻€美婦道:“見過蔡嬸嬸?!鳖檻椑み@話喊著有些別扭,那美艷少婦的年齡,怕是和他一般大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吶!”灰西裝夸了兩句,“我家致中將來要是有憲坤一半的本事,我也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顧明珠笑著邀請灰西裝坐下,道:“致中才四歲而已,將來必定會成大器的,只是你要耐著性子多等一段時間了?!?
灰西裝哈哈笑了兩聲,就在上首的一張椅子上坐了,然后示意美少婦也坐,隨從人員就站在一旁,小孩仍舊被抱在隨從人員的懷里。
韋向南此時上前,笑著遞上名片,道:“蔡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今天能夠在這里見到您這位商界的前輩,真是晚輩的榮幸?!?
灰西裝臉上帶笑,卻是不伸手去接名片,反而是他身后的隨從人員上前,將名片接了過去。
韋向南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心里卻是極不舒服,他尊重這位蔡家的如今掌門人,更多的是出于對蔡老先生的尊重,很多人都是如此。
顧明珠此時笑著說道:“向南是南江商界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跟憲坤都是朋友。你可能沒聽過她的名字,但說起將軍茶,你一定知道的!”
“了不得啊!”灰西裝贊了一句,這才從隨身的兜里掏出名片,“年前我去京城的時候,一位老首長還特意贈給我兩盒將軍茶,味道十分清香,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竟然不知道南江還有如此好茶!”
韋向南收下名片,客氣了幾句,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蔡成禮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說的是茶,其實骨子里還是有一種傲慢,意思是我沒聽說過你的名字,也很正常。
剩下的幾個人,也一一跟蔡成禮打了招呼,只是顧明珠沒有幫他們介紹,蔡成禮就只讓隨行人員收了他們的名片,卻沒有再親自送上自己的名片。
眾人一番寒暄完畢,蔡成禮道:“今天能夠和諸位一起聽明空法師講禪,這也是一種福緣!明空法師,你認為對不對?”
明空和尚立刻“阿彌陀佛”一聲,道:“蔡施主果然與佛結(jié)緣,慧根深厚?!?
大家也就各自坐好,請明空和尚到前面坐好,開始講法。
明空和尚講的還是那一套,不過更為圓轉(zhuǎn)成熟一些,就連韋向南這位對佛法毫無興趣的人,也聽得很是入神,聽完之后,心中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感覺自己生蔡成禮的氣,實在是有些庸人自擾的味道了。
聽完明空講禪,顧明珠就邀請道:“成禮你難得來一趟南江,這次多住幾天,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蔡成禮道:“好啊,這次過來,原本就是做好了要去叨擾顧姐的打算?!?
顧明珠笑著道:“有什么叨擾的!我倒是非常歡迎你常來叨擾呢!”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向明空法師請教,等請教完了,我一定去叨擾顧姐?!辈坛啥Y道。
顧明珠一聽,就站了起來,道:“聽完禪,我也該回去了,回頭我讓憲坤來接你!”
蔡成禮笑呵呵站起來,看著顧明珠離開。
屋子里的人聽蔡成禮有事情要請教明空,也不好待在這里礙事,都站起來告辭,一會工夫,屋里就走得空空,只剩下靈覺寺的方丈、明空,還有蔡成禮夫婦,其他的隨從人員,也抱著小孩出去了。
方丈就知道現(xiàn)在才是正題,問道:“蔡施主有何事,就請盡管說吧?!?
蔡成禮呵呵笑了一嗓子,道:“久聞靈覺寺眾位法師佛法高深,這次冒然造訪,是想請貴寺的法師們稍移貴步,到港島為我們蔡家做一場法事!”
方丈就和明空對視了一眼,法事?靈覺寺可是很多年都沒有做過什么法事了。
港島至今仍保留了一些過去的傳統(tǒng),南江這邊稱明空為大師,而到了港島,則要稱法師。在港島,每逢佛祖誕辰,或者是重大事件,廟里的高僧都要做上幾場法事,一般以祈求平安為主,民眾們也非常喜歡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到廟里去進香祈福,這也是當(dāng)?shù)貥O具特色的風(fēng)俗。
“不知道蔡施主要做什么法事?”方丈問到。
蔡成禮就道:“法師面前,不說假話,這場法事主要是為小兒致中所做。”
明空心里就盤算了起來,既然是為小孩子做法事,那肯定就是要祈求健康平安,要么就是祈求富貴榮華,只是這場法事要怎么做才合適
呢,又需要多大的規(guī)模,靈覺寺很久沒做過法事了,懂這行的和尚也少了。
美艷少婦此時接過蔡成禮的話頭,道:“剛才兩位法師也看到致中了?”
兩位和尚都是點頭,看到了,那么大的孩子,又怎么會看不到呢。
“不瞞兩位法師,致中今年快五歲了,可還不會下地行走呢。”美艷少婦眼里帶著一絲憂慮,“各種檢查都做過了,一切正常!”
現(xiàn)在的小孩子營養(yǎng)跟得上,一般十個月就能站起來,一歲多就能走路了,蔡家的孩子更應(yīng)該是嬌生慣養(yǎng),怎么會五歲都不會走路呢?
明空是懂醫(yī)術(shù)的人,但一時也想不明白這里面的原因。但他知道,像蔡家這種富豪世家,從孩子一懷上開始,就會有專業(yè)人員貼身伺候,營養(yǎng)、胎教方面,絕對是事無巨細;等孩子一降生,又有各種專業(yè)的嬰幼兒技師,對嬰兒進行各方面的護理和教育,難道這么多人,竟然還教不會一個孩子走路嗎?
這似乎有點不合乎常理??!
明空想起當(dāng)年的一樁舊聞,當(dāng)時曾有媒體報道,說是蔡成禮花在自己孩子身上的錢,光是保胎、安胎這兩項,就達到了一億多港幣,這簡直是個天文數(shù)字,讓人都無法想象這錢是怎么花出去的。
具體的數(shù)字,可能會有些水分,但肯定也不會少到哪里去。上億的錢砸出去,全程護理,結(jié)果孩子不能走路,這不應(yīng)該??!這么大的一個毛病,就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難道之前的那些營養(yǎng)師、醫(yī)師都沒有檢查出一絲一毫的異常嗎?
“我們用盡了一切方法,都不能讓致中站起來走路,后來有一位大師講了,說可能是跟家里的風(fēng)水有關(guān)!”美艷少婦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致中五個月大的時候,成禮為了讓他更好成長,就搬去了新落成的豪宅,我們想著也有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就請了一些懂風(fēng)水的大師到家里重新布局,改變風(fēng)水?!?
明空就垂下慈眉,道:“可有效果?”
美艷少婦搖了搖頭,又道:“反倒是從那時起,致中又添了新的毛病,人會經(jīng)常驚悸顫動,時不時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而且不思飲食,就是魚翅燕窩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想吃一口?!?
明空心道這會不會是小孩子得了什么病啊,可一想,他又覺得不會,蔡家什么樣的大夫請不來呢,真要是生病,也早該治好了。
美艷少婦此時看著明空,道:“改風(fēng)水也沒有用,又有人講是因為家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存在,改風(fēng)水激怒了這些邪物,所以致中的病才會越來越嚴(yán)重!聽說靈覺寺的法師佛法精深,這次成禮和我親自過來,就是要懇請兩位法師能施以援手,前去做一場大法事。”
明空一聽,這把老禪差點就沒坐住!乖乖,老衲,不,是貧僧,貧僧只會講法,可不會作法啊,更不懂什么降妖除魔,這是誰幫我瞎傳的啊!
方丈好歹能把持住,但心里也是一陣叫苦,蔡成禮的身份非同一般,既然開口了,你不去肯定是不好,但去了一定會更不好,何況人家剛才還拿了一大筆香火錢,拿人錢財,就要為人消災(zāi)啊。
蔡成禮此時道:“兩位法師盡管放手去試,成與不成,都沒有關(guān)系!”蔡成禮這次過來,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要說法事,他可沒少做了,和尚道士請了一撥又一撥,香火錢送出去一批又一批,可孩子還是照舊。
不過,蔡成禮對明空還有懷有幾分期許的,他要是沒有幾分本事,怎么能讓韓國平海集團的崔宰昌為他背書鼓吹,要知道崔宰昌根本就是個老頑固!
方丈就琢磨要如何推辭,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去,“蔡……”
“蔡施主多慮了!”明空此時大眼一睜,精光爆射,道:“貧僧剛才仔細觀察了蔡小施主,乃是貴氣無匹的面相,此等貴人,邪物豈敢攪擾!”
方丈一詫異,心道明空什么時候又會看面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