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面色凝重,“他們所招的幫眾中有大量南撣國人和原宋良水師中的士兵?!?
“什么?”,魚伯騰地站起。
“南撣國”三個字深深刺激到他了。
魚伯親自帶兵攻打風(fēng)州以來,強攻多次,除損兵折將外,沒有進展。
其中最關(guān)鍵的原因就是宋良軍中有大量南撣國人,其中還有喪尸兵,不要命的那種。
所以,他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又驚又怒。
陳文追問:“長河幫為什么突然招人?”
鄒城詳細說了長河幫和江沙幫之間的事。
魏亮是武將,沒想那么遠,不以為然,“這么說,長河幫和江沙幫之間己結(jié)下血海深仇。
長河幫招南撣國一些地痞以及一些退役水兵加入,應(yīng)該是為了和江沙幫拼命?!?
陳文是謀士,悠悠說道:“倘若只是幫會之間仇殺,那倒不用管,如果長河幫被宋良收買,那就要重視了。”
鄒城點點頭,“下官就是有這種擔(dān)心,才來報告的。如果揚江被阻斷,我軍退路就被阻斷”
魚伯緩緩坐下,目光掃過幾人,“諸位認為如何處理?”
魏亮說“我軍過江時,長河幫給予了協(xié)助,宋良對他們恨之入骨,斷不會接納長河幫的?!?
陳文搖搖頭,“長河幫一向有奶便是娘。
他們之前依附于李吉圖,李吉圖倒臺,他們又投靠宋良,后又投靠我們,反復(fù)無常。
現(xiàn)在再投靠宋良,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長河幫人事大變,甘浪、孫茂未歸,甘二毛死亡,現(xiàn)在是曹人杰當(dāng)家,更是難料?!?
魚伯點點頭,“陳文所說在理,該如何應(yīng)對?”
陳文鄭重說:
“下官認為,不必摻和江湖幫會上事,調(diào)水師三營、二營向風(fēng)北灣渡口靠近,監(jiān)視長河幫。
一旦有異變,立即控制風(fēng)北灣渡口,確保我軍退路暢通。”
魚伯點點頭,“好,就按照這個辦法做?!?
…….........
水師三營,營房中燈火微黃。
武品軒與賴有德對坐于一張老舊梨木方桌兩側(cè),桌上擺著四樣菜:
一碟鹵牛肉切得方正,一碗清燉江鰱浮著姜絲,一盤炒豆苗翠生生泛著油光,另有一小缽腌蘿卜皮。
一壺本地?zé)茢R在桌心,粗陶壺身已被摩挲得溫潤。
武品軒先給自己滿了一杯,仰脖“呲溜”一聲干了,喉結(jié)滾動間酒液順著胡須淌下幾點。
他抹了把嘴角,眼角細紋在燈影里舒展:“今天喊你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賴有德一聽這話,把剛夾起的豆苗頓了頓,輕輕放到碗里。
他身形比武品軒矮半頭,肩背卻厚實,是常年在江風(fēng)里操船練出的筋骨。
他微微前傾,雙手搭在膝上,聲音壓得低而穩(wěn):“哥,啥好消息?”
他親妹妹是武品軒的小妾,但賴有德私下都喊他哥,以示尊重。
武品軒不急著答,又斟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