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棲梧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謹(jǐn):“你說,那蘇寡婦就是長公主蘇鸞鳳,那蘇秀兒是蘇鸞鳳的女兒?”
“是啊,溫大人,你抓疼我了?;噬?、皇后這幾天日日去鮮豚居,這件事就瞞著我。蘇秀兒肯定是蘇鸞鳳的女兒啊,如果不是,皇上又豈會將一個(gè)和離的屠夫許給皇子,還抬舉她去弘文館進(jìn)學(xué)。先松手……真的疼!”
淑貴妃眼睫缊出淚,嬌嬌柔柔的說道。
秋波不停地往溫棲梧前面送,就希望心上人多多疼她。
可惜,在確認(rèn)她所說為真后,溫棲梧啪的一下起身,像是一陣龍卷風(fēng)一樣,什么也沒有說地刮出了月亮拱門,刮出了秋宅。
只剩下淑貴妃面對從桌子上滾落到地上,破碎的茶盞發(fā)呆。
一向溫文爾雅,波瀾不驚的溫大人,為何會離去得那般匆忙?像是唯恐慢了,就會抱憾終生。
慢慢地,淑貴妃迷茫的眼眼一亮,篤定地站起身來。
是了!
溫大人肯定是去找蘇鸞鳳麻煩,替她報(bào)仇了。
溫棲梧現(xiàn)在可是世家之首,朝堂首輔,能與皇上碰一碰的人。
她就回宮中等好消息吧。
“來人,回宮!”淑貴妃命令。
到底被下令禁足了,她雖然認(rèn)定皇上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但也還是擔(dān)心回晚了,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溫棲梧出了秋宅后,直接就跑步想往鮮豚居去,跑出幾步后,發(fā)現(xiàn)自己白袍濕了,又折返回溫府。
回到溫府后,那種顆悸動的心就已經(jīng)平復(fù)許多。
慢慢地,從聽到蘇鸞鳳消息開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越來越平靜。
他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見那個(gè)女人。
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沒有消息。
從沒有想過,她會以這種形式再次出現(xiàn)。
寡婦?。?!
哈哈……
寡婦?。?!
也唯有她才會這般不按常理,不在乎身份高低貴賤。
不被世俗眼光所束縛。
“來人,我要沐浴。”溫棲梧交代著,下人立即要下去準(zhǔn)備,他又將那下人拖住了:“去弄點(diǎn)小姐、夫人沐浴的花瓣!放在浴桶中?!?
首輔大人要用花瓣沐浴了!那下人聽聞,忍不住看了溫棲梧好幾眼,見他沒有別的吩咐了,才恍若做夢地離開。
因?yàn)樘K秀兒的三兩語,就懷疑自己渾身臭的無法出門的溫渺渺正泡在浴桶當(dāng)中,水中漂滿了紅色花瓣。
她聽到父親那么邊的小廝來討要花瓣,也就只是問了一嘴:“父親為何突然要花沐浴,給長勇拿些吧,但都別拿完了,我還要用。”
說著,又掬了花瓣在手里,用力搓手臂上的肌膚。
夕陽西下,進(jìn)了一天學(xué)的蘇秀兒,終于提著書箱從弘文館書院走了出來,她踏著青石板而下。
一路上,有許多人在看她,但經(jīng)過溫渺渺一事,暫時(shí)沒有人再敢上去找她晦氣。
當(dāng)然,也有例外。
被蘇秀兒借力打力,罰站了好幾堂課的鐘敏秀和段詩琪就很沒有眼力勁兒。
鐘敏秀提著書箱從后面跟了上來,一個(gè)箭步?jīng)_到蘇秀兒面前,踢了踢因?yàn)榱P站,酸腿的雙腿。
“殺豬的,別以為你今日利用二皇子,讓我們罰了站,就高枕無憂了。今日才是進(jìn)弘文館的第一天,接下來,要你好看!”
同樣從后面拎著書箱跟上的段詩琪也冷冷說道:“就是,若是識相的就自動退出弘文館,今日之后,再也不來進(jìn)學(xué),否則包你會后悔今日出生在這個(gè)世上?!?
蘇秀兒瞇著眼睛,只是溫溫地裝傻,包氣死人不命償:“我不知道兩位在說什么,我是奉旨進(jìn)學(xué),兩位如果有意見,可以去找皇上。再者,我才不怕你們,渺渺說會護(hù)著我!”
“溫小姐被你又潑豬血,又塞鳥糞,還想要她護(hù)著你?你簡直在做夢!”鐘敏秀氣地冷笑。
段詩琪道:“我們別跟她廢話?!?
說著,就從蘇秀兒身邊走過,走到蘇秀兒那級臺階時(shí),肩膀重重撞了過去。
意圖將蘇秀兒撞下臺階。
然而,剛碰到蘇秀兒,整個(gè)人被倒掛著舉了起來。
“蘇秀兒,野蠻人,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來?!倍卧婄鞔竽X充血,望著那高高的地面,魂都快要被嚇掉了。
她們站的地方,離第一級臺階,還有七八級,若是蘇秀兒松手,從這里摔下去,沒有十天半個(gè)月下不來床。
她急急地喊道:“蘇秀兒,我父親乃是三品朝廷命官,你第一天進(jìn)學(xué),若是把我傷了,即便你是準(zhǔn)皇子妃,這事也沒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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