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易中海還在慢慢悠悠回大院的路上。
公休日無事可做,易中海在大院里巡視了一圈,發(fā)現沒有矛盾需要他出面,也沒人需要他伸出援手,甚至大家見了他都不如以前客氣了。
變成這個情況的主要原因是張元林回來了,本就辦事不利的院內大爺們也更加容易失去大院群眾們的支持與信任。
可生氣歸生氣,斗不過張元林是事實,易中海有脾氣也只得憋著,不過好消息是張元林對院內大爺的身份并不感興趣,而其他人又比不過易中海他們三個,所以這么多年過去,院內大爺還是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
溜達了一圈發(fā)現無人理會后,易中海自覺無趣,便拿出所剩不多的錢出門逛集市去了,一直晃悠到了天黑才回來。
“哼,得虧沒有聽賈張氏那老太婆把工資全部上交,我也是應該留點錢備用的,要不然我的乖孫子想吃雞都沒錢買咯!”
當然了,易中海的錢根本不夠買一整只,考慮到棒梗年紀尚小,胃口再大也比不過成年人,弄個小半只也夠可以了。
“哎呀,才想起來傻柱昨晚因為賠償問題跟我鬧的有點不愉快,也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同意幫我燉雞湯,這么好的雞肉沒有一個好廚子來處理,那多可惜呀!”
易中海如此想著,一邊往大院走,一邊在心里琢磨應該怎么讓傻柱聽自己的話。
不知不覺間,易中海來到了回大院的主街上。
就在這時,一個認識易中海的人小步跑上前來,說道:
“喲,這不是一大爺么,您趕緊回你們院兒瞧瞧去吧,有個孩子被抓到少管所去了?!?
聽到路人的提醒,易中海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想到了被棒梗舉報的張懷國三兄妹。
“不兒,這是你聽到的消息,還是親眼所見?就只帶走一個孩子嗎?是不是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兒?”
路人面對易中海的問話,也是瞪大了眼睛,腳步也是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
“不是,一大爺您沒事兒吧,那是個十多歲的男孩,我親眼看見的,怎么著啊,看您這樣子好像是希望那孩子被抓走一樣,趕緊瞧瞧去吧,別是鬧了烏龍抓錯了孩子!”
這話說出來已經很客氣很禮貌了,路人本來都想說一句:
“你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爺,是不是有毛病啊講這種話!”
根據路人的反應,易中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失態(tài),趕緊抑制住臉上的笑意,然后干咳了兩聲,立馬擺出嚴肅的表情,正色道:
“好的我知道了,感謝啊,我現在就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說完,易中海拔腿就跑,但是在下一個拐角處他就憋不住了,開心的笑出了聲。
張懷國被抓走,就意味著他才是大院的偷雞賊,那么昨晚的全院大會就開的合情合理了,反而是張元林明知道真相還故意包庇他的孩子,并非他們這些院內大爺辦事不利。
這么一來,也就可以名正順的去幫許大茂要到賠償,傻柱自然也可以擺脫嫌疑,到時候跟他見面說幾句好聽點的話,相信傻柱就不會再生他的氣了。
不僅如此,棒梗想看張懷國倒霉的愿望也能順利達成,想到這里,易中海笑的更大聲了,只要自己的孫子能開心,他就高興。
“可惜啊,只抓走一個,要我說他們三兄妹一起干的壞事兒就應該全部帶走,嗯,我得抓緊時間回去,或許還能看到張元林那懊悔的可憐表情,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聽我的直接在大院里解決,嘿,還想一個人把事情兜住,以為自己多大本事呢,現在好了吧,直接送少管所去了!”
此時此刻,易中海開心快樂的情緒已經到達了,斗了多年難以打敗的對手終于出了事,他的孩子也被抓進了少管所,還不知道要關多久才能出來,對易中海來說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哼著小曲,提著小半只雞,易中海腳步輕快的來到了大院。
恰好有人從院里出來,易中海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聽人說派出所來人抓了個孩子走,難道說張家三兄妹的錯誤全由張懷國一個人承擔了?”
大院住戶聞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
“一大爺,您從哪兒聽的小道消息,那人簡直是胡說八道,被抓走的根本不是張家的孩子?!?
易中海聽到耳朵里宛如一道晴天霹靂,開心喜悅的心情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心頭冒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是張家的孩子,那還能是誰家的十歲多的男孩?
沒有再跟人繼續(xù)廢話,更不敢再多問什么,易中海故作鎮(zhèn)定的大步朝著院內走去。
很快,易中海來到了中院,看到了正在地上打滾撒潑耍無賴的賈張氏,在邊上,三名街道辦事處的同志將其包圍起來,一邊看準時機換位走位,避免被傷到,一邊嘴巴上不停說著安慰的話,同時緊緊的將賈張氏攔住,這么做只是為了不讓她追出去破壞帽子叔叔的正常執(zhí)法。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只覺得胸口發(fā)悶,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手里的雞掉落在了地上,他也踉踉蹌蹌的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這一刻,眼見為實的易中海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自從一大媽突然覺醒選擇離開后,易中海就成了孤家寡人,本身他對一大媽就沒什么真情實感,走就走吧,關鍵是家里沒了能對他聽計從的人,他憋了一肚子氣回家只能對著空氣亂打王八拳。
時間一長,易中海心中的郁結越來越嚴重,直到賈張氏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秘密,讓他突然有了一個后代,這讓易中海立馬來了精神,他重新變得積極樂觀,心胸也寬廣了不少,仿佛重獲新生了一般。
就這樣,親孫子棒梗的出現取代了所有,成為了易中海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為了棒梗,他可以忍受各種委屈,包括每個月的錢都花光,包括棒梗犯了錯全部由他承擔。
可讓易中海沒想到的是,最后被抓走的竟然是棒梗,而非張家人,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失望以及憤怒。
這個時候,負責攔截賈張氏的街道辦事處的同志發(fā)現了易中海,其中一人立馬舉手說道:
“哎,一大爺您回來了啊,那這兒就交由您處理了,我們一直在等管事大爺,可你們仨都不在,還好您來了,不然我們還得繼續(xù)守下去?!?
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易中?;剡^神來,他先是趕緊把掉了的雞撿起來,避免被更多人發(fā)現自己的失態(tài),然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哦好的,這兒我來,對了,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啊,怎么還把孩子給抓走了,就算犯了什么錯誤也應該以教育為主吧,搞這么大的陣仗會嚇著孩子的?!?
見易中海還不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街道辦事處的同志們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一大爺,如果孩子只是偷了許大茂的雞,那或許沒什么,畢竟都是一個院兒的,哪怕你們院內的管事大爺搞不定,也可以讓我們街道辦來想辦法周旋,可賈梗這孩子膽子也忒大了,偷摸著進軋鋼廠食堂順東西,關鍵有人親眼見過他,人證都不下十個,主要是這件事情的性質太惡劣,沒辦法從輕處理?!?
“怎么說呢,還是有沒有正式立案的問題,只要沒有進檔案,那都可以談,可一旦做了記錄,負責案子的同志們就得按照規(guī)章制度來辦,然后偷的又是公家的東西,這讓我們咋想辦法嘛?”
“說真的,孩子們小打小鬧都無所謂,即便是嘴饞偷點什么吃的我們也處理過不少次,可是有膽子偷進軋鋼廠食堂的,賈梗還是我們整條街這么多年來的頭一回,而且我們的人專程找到軋鋼廠的領導商量過,那邊根本沒有松口的意思,就說這要是不嚴肅對待,以后軋鋼廠不就得成賊窩了么?”
解釋完,街道辦事處的三個人沒有過多的停留,趁著賈張氏還沒撲上來找他們的麻煩,趕緊溜了。
而賈張氏被三人拉扯了這么久,就算是打滾撒潑也沒了力氣,早就干坐在地上休息了,見易中海到來,整個人立馬來了精神,上前抓著易中海就喊冤,要求易中海替他討回公道。
見賈張氏都這個時候了還蠻橫耍潑,易中海氣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但周圍還有人在張望觀看,他只得強忍著怒意,低聲喝道:
“別在外面丟人現眼了,進屋里說!”
話音落下,易中海伸手做出攙扶賈張氏的動作,同時大聲說道:
“哎呀怎么搞成了這個樣子,早就跟你們講過了,有什么事情要先好好的跟人商量,不要隨隨便便動手,對方人多,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走吧,我扶你進屋休息?!?
前者是對賈張氏說的,后者是做給這么多人看的,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易中海依舊不忘抓住任何機會表現自己,這也是他當一大爺這么久以來養(yǎng)成的習慣,不然他憑什么能一直壓劉海中和閻埠貴一頭呢,靠的就是細節(jié)。
當然這也是一種心計的體現,所以三個大爺當中,就數易中海最擅長道德綁架,然而他再怎么有能耐,卻始終斗不過兩個人,其一是擁有硬實力的張元林,其二就是無賴潑婦賈張氏。
直到現在,棒梗出了事情,還是難以從輕處置的大事件,賈張氏作為他身邊唯一的看護人必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易中海為此憤怒到了極點,也不在乎賈張氏一會兒會有怎樣的反應了。
進了家門,易中海反手把門帶上,賈張氏則是吃痛的推開易中海,揉著自己的手臂說道:
“易中海,你腦子有問題啊,用這么大的勁,疼死老娘了,有這本事不如幫我把那仨混蛋揍一頓,欺負我一個人,三個把我當猴兒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