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賈張氏的埋怨,易中海沉著臉,冷聲問道:
“你老實說,棒梗是偷雞賊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著易中海怒目圓睜的模樣,賈張氏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但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依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知道又怎么樣,棒梗被抓走跟我有關系嗎,還不是你辦事差勁,本來都在大院里開會處理的事情,怎么又給弄到保衛(wèi)科和派出所去了呢?”
“再說了,棒梗是被送去少管所進行教育改造,又不是被抓去蹲大牢吃槍子兒,過段時間不就回來了,你擱這兒猴急什么?”
易中海越聽越來火,那可是他的親孫子,當然也是賈張氏的親孫子,為什么她就能做到如此毫不在意的程度,簡直不是個人!
當憤怒沖昏了頭腦后,易中海終于忍不住動了手。
“啪!”
一道清脆響亮的大嘴巴子響了起來,賈張氏的臉上也瞬間多了一個顯眼可見的紅色巴掌印。
空氣出現(xiàn)了短暫的安靜,賈張氏從目光呆滯到面目逐漸猙獰,最后張牙舞爪的朝著易中海撲了上去。
然而易中海根本不給機會,伸手又扇了幾個大巴掌,打的賈張氏肉眼可見的開始紅溫。
要知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賈張氏拿捏易中海,從未被今天這樣對待過,她本來就被帽子叔叔和街道辦的人弄的十分不爽,現(xiàn)在還被易中海打,如果不狠狠的發(fā)一次瘋,易中海估計這么久都忘了她有多可怕!
然而賈張氏還沒來得及說出威脅的話,易中海冷哼一聲,說道:
“別以為你能嚇唬我,這么多年來,你跟棒梗全靠我的工資才能活的這么滋潤,有能耐你就鬧,我老早就說過,大不了這個管事大爺我不當了,同樣的,你也甭想再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而且棒梗已經(jīng)長大了,他可以分辨出誰對他更重要,你別不服氣,有本事就去找一份工作,去賺錢,否則你就給我憋著,敢叫嚷一句話,今后你就別指望著我能救濟你!”
“今天我之所以教訓你,就是看不慣你這成天無所事事,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同樣是教育孩子,你還整天在家里呆著,又不用你干什么,結果你教成了什么樣子,還故意隱瞞真相,我但凡知道那只雞是棒梗偷的,哪怕我自己掏錢賠許大茂,也絕不可能讓這件事情鬧到派出所去!”
“賈張氏啊賈張氏,棒梗被進少管所,你絕對要負主要責任,對我來說,棒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無所謂,也包括你,所以你以后給我注意點,也少把你自己當回事兒!”
對著賈張氏一頓臭罵后,易中海也把心中的氣結和郁壘消除了大半,隨后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繼續(xù)跟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的賈張氏廢話毫無意義。
說起來易中海真的對這個親孫子十分上心,只是礙于身份原因,他沒辦法名正順的教育棒梗,否則他有充分的信心讓棒梗變得優(yōu)秀,最起碼不會干這種容易被人抓把柄的丑事。
當然了,賈張氏的無所謂并不是沒有原因的,孩子被送進少管所并不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只要棒梗表現(xiàn)的足夠好就能早早的被放出來,即便是表現(xiàn)差勁,終有一天也能順利回歸,畢竟少管所存在的意義是改造教育,并非包吃包住。
只是進少管所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好聽,就跟成年人蹲過大牢一樣讓人生畏和嫌棄,搞不好等棒梗出來以后,都沒有學校愿意接收他,而這也是易中海發(fā)這么大脾氣的主要原因。
在屋內(nèi),賈張氏仍舊站在原地,瞪著眼睛捂著臉,從她那猙獰的表情不難看出她當前的狀態(tài)很不好,即將爆發(fā)崩潰和忍氣吞聲之間來回轉換。
有那么一瞬間,賈張氏很想把秘密的真相說出來,但她還是忍下來了,因為她不舍得,也離不開這棵持久穩(wěn)定的搖錢樹。
就在這時,賈張氏透過窗口看到許大茂從后院來,并攔住了易中海的去路。
看到這一幕,賈張氏略感到些許的緊張,但很快她就深吸一口氣,放松了下來,又重新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行,你有錢,能n瑟,那你解決去吧!”
大院偷雞賊已經(jīng)確認了是棒梗,這個時候許大茂出現(xiàn)目的只有一個,他就是來要賠償?shù)?,但不管是多少錢,賈張氏一分都掏不出來,還得由易中海出面處理。
許大茂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得知棒梗被抓走時并沒有出面,反而是聽到易中?;貋硪院蟛艔暮笤黑s來,并且直接找到易中海說明自己的需求。
“一大爺,既然棒梗是偷雞賊,那就得讓他們家把錢賠給我,至于具體賠多少,昨天三大爺已經(jīng)把賬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為院內(nèi)的管事大爺,我需要您幫我把這件事情收個尾?!?
易中海聞臉皮一抖,他本來心情就很不好,又聽人一口一個偷雞賊的喊自己孫子,心里就更不爽了。
賠錢?賠個屁!
“許大茂,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棒梗偷了你的雞,賠錢給你也是理所當然,賈家就在那邊,你直接去不就是了,沒必要找我說這些?!?
許大茂聽后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說道:
“一大爺,賈張氏連份工作都沒有,我找她怎么可能拿到錢,而且大家都知道是您一直在救濟賈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意思也就很明顯了,許大茂想讓易中海替賈家把錢給賠了。
聽到這話的易中海哼笑一聲,說道:
“許大茂,我想你跟其他人都誤會了,一直以來我并不是在救濟賈家,我?guī)偷闹皇前艄6?,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媽,還生在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貧困家庭,我是看他可憐才伸出援手的,再說了,我作為院內(nèi)的一大爺,街道辦事處也在給我壓力,這件事情我就是不想管都不行,實在是沒辦法呀!”
這些話說的許大茂啞口無,直到易中海準備離開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不是,一大爺您得幫幫我呀,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您還打了包票的呢……”
易中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沒錯,我的確做過承諾,但那是有前提的,只要事情能在大院里解決,我怎么都會替你想辦法,可現(xiàn)在保衛(wèi)科和派出所介入了,棒梗也已經(jīng)被抓進少管所,第一,外面管的是棒梗偷軋鋼廠食堂的事情,并沒有關注你這邊,因為你的雞來路不正,他們沒有義務管,你應該慶幸你自己沒有跟著遭殃,第二,棒梗不在大院了,我也就沒了持續(xù)救濟他的義務,等哪天他回來了再說,否則我沒道理再給賈家一分錢?!?
許大茂聽后立馬苦著臉說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啊,而且那天我以為傻柱就是嚇唬嚇唬我們,沒想到他會來真的……”
易中海輕笑了一聲,說道:
“是啊,這誰能想到呢,那個時候我還讓你道歉來著,結果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許大茂,找我是沒用的,要不然你還是自己去找賈張氏吧!”
說完,易中海繞開原地發(fā)呆的許大茂,往自己家里走去。
進屋之前,易中海扭頭看了一眼傻柱的家,發(fā)現(xiàn)房門依舊掛著鎖,說明傻柱還沒回來。
沒辦法,再有什么話也只能先憋著,等傻柱來了才能說!
而許大茂原地罰站了許久后,也是搖著頭,雙拳緊握,最后咬牙切齒的回了后院。
路過傻柱家門口時,許大茂停下來幾秒鐘,最終還是嘆著氣走了,本來就是冤枉了傻柱,這也不能怪他去外面報案,而且跟傻柱也講不了道理,更掰扯不了歪理,那純粹就是找揍,根本沒意義。
就這樣,許大茂白折騰了這么久,為了幾塊錢賠償損失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又挨了一頓打,忙活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竹籃打水一場空,雞錢兩空!
……
與此同時,軋鋼廠保衛(wèi)科的領導辦公室里。
傻柱在辦公桌前正襟危坐,并且微微低著頭,不敢吱聲,仿佛一位接受審判的犯人。
在邊上,張元林神態(tài)自若,輕松寫意的樣子卻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科長,本來這事兒我不該管的,可既然被我知道了,還跟我產(chǎn)生了些許的交集,那我就應該過來跟您稍微解釋解釋?!?
保衛(wèi)科科長聽到張元林這么說,也是立馬坐直了身子,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位軋鋼廠工人,而是一位高層領導。
本來這種小事也不需要他出面的,可隨著張元林的加入,再小的事情也就變得不簡單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