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京茹而,無法生育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
徹底和李懷德綁定在一起后,日常的吃穿用根本無需擔(dān)心,大富大貴不敢說,可對比大院里頭的住戶們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富余了。
只不過出門在外陪那些亂七八糟,年衰牙黃的老男人就已經(jīng)很折磨了,等回到家又只能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大眼瞪小眼,這樣的日子真是一點(diǎn)盼頭都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京茹就盼著能有個孩子圍著自己轉(zhuǎn),她見過不少可愛的小孩子,尤其是張家的那幾個孩子,他們打小就很精致好看,聲音好聽嘴也甜,長大了同樣眉清目秀,活潑開朗,光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心情都會變好,聊起天來更是討人喜歡。
可惜,那樣熱鬧,幸福,溫馨的家庭是秦京茹注定無法擁有的。
而現(xiàn)在,秦京茹唯一能擁有孩子的機(jī)會就只有聽從許大茂的安排,去接納大院乃至整條街道出了名的問題兒童棒梗。
說心里話,秦京茹對棒梗并不是特別滿意,可思來想去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主要還是有對比,但凡沒有見過張家的那些優(yōu)秀的孩子們,或許秦京茹的內(nèi)心就不會這么糾結(jié)。
但事已至此,再多想多慮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一聲輕嘆過后,秦京茹閉上眼睛享受著許大茂的諂媚和按摩,然后淡淡的說道:
“你就這么確定棒梗一定會沒有二心的對我們一直忠誠?還有啊,我覺得你這次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往日話說完動作就停了,怎么今天這么賣力,是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
許大茂聽后動作一頓,被看穿心思的他笑容尷尬,悻悻然的收手后重新坐到了秦京茹的面前。
“嘿嘿,你跟著李懷德他們倒是越學(xué)越精明了,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不過也沒啥,主要是我的工作變動問題?!?
秦京茹聽后翻了個白眼,說道:
“既然沒啥就別說了,你的破事兒我不愛聽!”
說完,秦京茹就要起身離開,但是被許大茂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雖然沒什么大礙,可如果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在不為難你的情況下,最好還是能幫我一把,畢竟工作調(diào)動意味著我的收入可能減少,對咱們這個家也是有影響的?!?
“由于我年齡的問題,電影院的領(lǐng)導(dǎo)想找一個年紀(jì)輕,腿腳便利的把我給替了,然后要把我安排去門口檢票,你看能不能讓李懷德幫我再去說幾句好話,我這手腳還行啊,翻山越嶺去給人放電影都不成問題,絕對不會耽誤電影院安排的工作?!?
秦京茹眉頭緊皺,抱著雙臂說道:
“許大茂啊許大茂,為了能給你找一份電影院的工作,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喝了多少,李懷德已經(jīng)不是什么領(lǐng)導(dǎo)了,他的那些所謂的關(guān)系全都要靠錢和我去打通。”
“告訴你吧,現(xiàn)在的我只愿意為我自己付出,我的錢夠買想要的衣服和包我就少喝點(diǎn),不夠我就多喝點(diǎn)多陪點(diǎn),除此之外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去拼!”
聽到秦京茹的話,許大茂無奈說道:
“京茹你別激動,我知道你為了我的工作付出了很多,可我確實是沒辦法了,我才這個歲數(shù)就把我趕去檢票,搞不好再過陣子就找理由把我開除了,到時候再找李懷德不是更麻煩嗎?”
秦京茹冷笑一聲,譏諷道:
“哼,我看你是以前虧心事做太多,導(dǎo)致現(xiàn)如今遭了天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你能老老實實的干活做事,不耍小心機(jī)不動歪腦筋,你好好的上班憑什么找理由把你調(diào)去門口檢票?”
許大茂被懟的啞口無,但還是厚著臉皮請秦京茹幫忙帶話。
就在這時,秦京茹伸手扶住椅背,面色痛苦的說道:
“說實話我沒心思幫你這個忙,而且這兩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覺得身上有點(diǎn)使不上勁,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許大茂見狀趕緊站起身來,扶著秦京茹往臥室走。
“是不是這兩天喝酒喝太多了啊,要不跟李懷德請幾天假好好的在家休息,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一聽醫(yī)院二字,秦京茹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當(dāng)即搖頭說道:
“我沒什么事的,應(yīng)該休息幾天就能好,醫(yī)院我是再也不想去了,之前孩子流掉的痛苦始終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做的噩夢大部分也是和這個有關(guān),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去醫(yī)院的!”
許大茂見秦京茹的情緒開始激動,連忙表示不提醫(yī)院了,隨后想起什么來又說道:
“對了,京茹你不愿意幫我穩(wěn)住工作沒問題,但我這兒還有個忙你必須要幫!”
“我都想好了,既然我要從放映員的位置退下來,那就一定要讓棒梗頂上去,這樣棒梗就又欠我們倆一份恩情了,更利于咱們對他的掌控,而且我也能有充分的理由讓他把收入分給我們?!?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給李懷德帶個話,讓他和電影院的領(lǐng)導(dǎo)打個招呼,無論如何都要讓棒梗接我的班,千萬別被其他人搶了去?!?
秦京茹聽到許大茂又在動歪腦筋,感覺身子更沒勁,頭更暈了,便沒好氣的揮手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后面我會找機(jī)會給李懷德帶話的,你趕緊走開,別影響我休息!”
許大茂識趣的沒有再多嘴,正要走開又停下動作,說道:
“我現(xiàn)在去做飯,想吃點(diǎn)什么?”
秦京茹把頭一扭,說道:
“不想吃,出去把門關(guān)上!”
許大茂眉頭一皺,對秦京茹的態(tài)度相當(dāng)不爽,可偏偏他一句屁話都不敢放,只能在心里憋著。
出了房間,關(guān)上門,許大茂立馬沉下臉來,咬牙切齒的嘀咕道:
“他媽的,給你臉了是吧,老子好意關(guān)心你,誰知道是熱臉貼冷屁股,你總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我看你還能跟著李懷德威風(fēng)多久!
暗罵了幾句后,許大茂來到飯桌前冷靜了一會兒,很快心里冒出了一個好主意,隨后快速出門找到棒梗。
“一會兒你到我那兒吃飯吧,正好聊聊你工作的事情?!?
面對許大茂的邀請,棒梗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并且主動請纓要幫著一起做飯。
許大茂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說好了請你吃飯的,你是客人,怎么能讓你來幫廚呢?”
棒梗卻是態(tài)度強(qiáng)硬,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大茂叔,您就是我的再生父親,別說給您幫廚了,就是給您做飯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是我的手藝不好,擔(dān)心京茹嬸吃不慣,否則今晚這頓飯得是我來做?!?
許大茂故意頓了頓,笑著說道:
“說實話,你京茹嬸晚上不在家里吃,所以不用管她,家里就咱們爺倆,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
棒梗聽后立馬拍著胸脯說道:
“既然是這樣,只要大茂叔不嫌棄我的手藝,這頓飯我來做!”
許大茂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
“瞧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能吃就成,我又不是什么講究的人,正好晚上咱爺倆也稍微喝點(diǎn)!”
說著,許大茂領(lǐng)著棒梗回了家,然后真就往飯桌邊上一坐,啥也不干等著棒梗切菜做飯了。
棒梗也是沒想到許大茂真的一點(diǎn)兒都不客氣,但話都是自己說的,出爾反爾不是他的性格,也正是如此才會被許大茂一直拿捏。
許大茂則是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看棒梗忙前忙后的樣子,心中好不得意,想著自己花了那么多錢出去,棒梗就應(yīng)該為自己端茶倒水洗衣做飯,而且還得服務(wù)自己一輩子,直到最后為自己養(yǎng)老送終!
因為就兩個人吃,加上棒梗手藝一般,只能隨便弄倆菜,再加上之前沒喝完的半瓶酒,這頓飯就這么對付了。
飯桌上,棒??涂蜌鈿獾慕o許大茂敬了幾杯。
“大茂叔,都在酒里了,我干了您隨意!”
說完,棒梗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悶了。
許大茂看在眼里,心里羨慕的不行,想著自己怎么就沒這么好的酒量呢,說實話他挺羨慕李懷德他們的,仗著有好酒量可以在飯桌上橫行,既可以把事兒辦了,還能接觸各種各樣的美人,如此生活好不自在!
在心里一陣感慨過后,許大茂回過神來,看著棒梗詢問起了他的近況。
棒梗放下酒杯,一邊吃著菜,一邊嘆氣說道:
“就這樣唄!工作上的事兒您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做,至于家里的事兒,唉,我是一點(diǎn)兒都不想提?!?
許大茂點(diǎn)了點(diǎn)頭,追問道:
“我看你最近情緒不怎么好,應(yīng)該就是被家里的事兒影響了,不如趁著喝酒的功夫直接說出來,這樣你心里能好受些,搞不好我還能幫你想到處理的辦法?!?
棒梗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
“主要是我對他們倆有氣,我奶奶一心鉆進(jìn)錢眼里,每次主動跟我搭話就是要錢用,還忽悠我聽易中海的話,說他為我好,還準(zhǔn)備幫我娶媳婦,可后來我才知道中院的房子是易中海沒錢硬借來的,現(xiàn)在弄的一身債,我還能指望他為我做什么事兒?”
“反正啊,我已經(jīng)好些天都沒有搭理他們了?!?
許大茂聞微微瞇眼,笑呵呵的說道:
“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吧,畢竟你和易中海都認(rèn)親了,他認(rèn)了你這個孫子,那你不能不認(rèn)他這個爺爺??!”
棒梗聽后抿了抿嘴,隨后咬牙說道:
“大茂叔,跟你我也沒啥好隱瞞的,就實話實說了吧!從一開始我就對易中海沒什么好感,再到后來我跟了您,就更加不想指望其他人了,可架不住我奶奶一直在我耳邊嘮叨,所以我是為了易中海的房子和錢才給他好臉色的?!?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易中海造的房子已經(jīng)被拆掉,我也知道他沒了錢,在外面還欠著債,那我肯定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只是我跟他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不知道該怎么擺脫,這讓我十分苦惱?!?
“還有我奶奶這里,只要找我肯定就是為了錢,一次例外都沒有,在我眼里她就是一累贅,是一個煩人的老家伙,如果能有機(jī)會和她徹底劃清界限,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當(dāng)機(jī)立斷甩掉她!”
看得出來,棒梗也有些微醺了,竟是當(dāng)著許大茂的面直接說出了心里話,畢竟連著猛灌了好幾杯,剩下的大半瓶酒幾乎都進(jìn)了他的肚子。
這正是許大茂的計策,把棒梗喊來喝酒順便聊天,等人醉了再套話就會容易很多。
了解到棒梗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后,許大茂眼咕嚕一轉(zhuǎn),滿肚子壞水的他開始習(xí)慣性的搞事情。
“棒梗啊,如果說你是為了房子而苦惱,那你大可放心,就算你爺爺奶奶沒房子給你,沒關(guān)系,你大茂叔這兒有?。 ?
“不管他們是否同意,反正你是認(rèn)我的對不對,既然如此,那我肯定是將心比心絕不能虧待你,等將來我們走了以后,我這房子就是你的,到時候誰都拿不走!”
棒梗聽后有些恍惚的搖了搖身子,隨后嘖了一下,紅著臉說道:
“大茂叔,我想要房子不是為了自個兒,而是想將來結(jié)婚的時候能有底氣,所以這房子不是我想要,是我未來的媳婦要,您把我想的太貪心啦!”
“再說您和京茹嬸都還很年輕,我要是占用了你們的房子,到時候你們住哪兒???”
許大茂聽后冷笑連連,心想喝點(diǎn)逼酒就開始鬼話連篇了是吧,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還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找理由,特么的裝給誰看呢?
不過棒梗的回答倒是在許大茂的預(yù)料之中,就算是自己愿意把房子讓出來,棒??隙ㄒ彩遣粫?,這么一來,許大茂也就能把話題繼續(xù)延續(xù)下去了。
“你說的沒錯,看來是我欠考慮了,這么說來,你打心里還是想要你爺爺奶奶的房子啊,那現(xiàn)在易中海新建的房子拆除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棒梗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的說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啊,就這么著唄!媳婦什么的是不敢想了,要房子沒房子,要錢沒錢,就算有姑娘能看上我,愿意陪我吃苦受罪,這沒房子就沒有遮風(fēng)避雨的地兒,日子肯定沒法兒過,劉家倆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才不想和他們一樣寄人籬下,那太沒面子了!”
正常情況下,微醺的主要體現(xiàn)在身體上,而非思考能力,就拿棒梗當(dāng)前的狀態(tài)來說,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酒精影響了行動能力,但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就是說話會比較直來直往,不像正常的時候充滿了防范之心。
這個時候套話最容易,忽悠也最容易成功,許大茂再次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隨后身子探上前去,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就是一間房子嘛,這事兒太好辦了,只要你爺爺奶奶有一個人沒了,你作為他們的孫子,就擁有繼承房子的權(quán)利!”
棒梗聽后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面露不解的問道:
“大茂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人沒了?”
許大茂嘖了一下,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爺爺奶奶都一把年紀(jì)了,這期間萬一發(fā)生點(diǎn)什么意外呢?就像后院的二大爺一樣,如果被氣急攻心或者因為別的什么問題離開人世了呢?”
“再或者說,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不得不離開大院且回不來了,而你作為他們的孫子,無論是誰的房子都得歸你所有?!?
“當(dāng)然了,我只是舉例子啊,并不是要詛咒你爺爺奶奶離世或者出什么事,棒梗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棒梗聽后卻是眉頭微微皺起,仿佛是在思考著什么,看樣子他不僅沒有對許大茂的話感到氣憤,反而是有感而發(fā)有了思路。
許大茂也不著急,就這么耐心等著,他很清楚棒梗的腦子不如自己好使,一會兒肯定還得向自己討教。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棒梗坐直了身子,苦著臉搖頭說道:
“不行啊大茂叔,雖說我很想要一間屬于我的房子結(jié)婚娶媳婦,可我怎么想都覺得這條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