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桌子,說道:
“怎么不行了,你心里有什么顧慮盡管說出來,這不是有我在么,好歹比你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飯,各方面的經(jīng)驗都比你豐富,你想不通的事兒就讓我來替你分析吧!”
棒梗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很有道理,便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大茂叔,雖然易中海現(xiàn)在沒了錢,可我奶奶說等他退休以后可以穩(wěn)定的拿退休金,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所以我作為他唯一的孫子肯定是希望他活的越久越好,這樣留給我的錢也就越來越多?!?
“所以如果非要我選一個的話,那我肯定是希望我奶奶離開大院,她成天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用的錢卻不少,我最不滿意的就是她了,可她是我奶奶啊,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我實在是找不到理由趕她走?!?
得知棒梗的真實想法后,許大茂咧嘴一笑,說道:
“確實,易中海能拿養(yǎng)老金,那他就還有利用價值,至于你奶奶嘛,想要趕她走也不是沒機會,只不過……”
“棒梗兒,今晚是咱爺倆的獨處時間,你要是相信我,那我愿意好好的跟你說道這事兒,如果你覺得背后議論你奶奶不好,那就當我今晚沒說過!”
聽到許大茂有法子,棒梗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棒梗就越來越清醒,現(xiàn)在更是徹底醒了酒。
“大茂叔,我奶奶除了吃啥也不會干,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有什么法子您盡管說!”
棒梗倒是沒有想過易中海和賈張氏會突然暴斃離世,但是并不拒絕找機會把人趕出大院。
一旦計謀得逞,棒梗就可以繼承賈張氏的房子和易中海的養(yǎng)老金,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啊!
見棒梗滿臉期待,許大茂也就不用遮掩了,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棒梗,不知道你仔細觀察過沒有,你奶奶現(xiàn)在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當然年紀大了是會這樣,但是主要原因在于你奶奶年輕的時候抽大煙,這事兒別說你不知道了,就算是我也是偶然間在老一輩人議論的時候恰巧聽到的?!?
“后來你奶奶為了抑制自己的煙癮,就只能不停的弄鎮(zhèn)靜藥物來服用,久而久之,你奶奶的身體就越來越差勁了,也變得不愿意出門走動,同樣是挺著個大肚子,后院的二大爺還上著班呢,可你奶奶讓她稍微動一動就累的氣喘吁吁,就這樣的身體出問題怕是早晚的事兒?!?
“那你想啊,您奶奶不上班,也沒退休金,等她病了或是怎么,你又不愿意服侍照顧她,那么最好的選擇就是把她送回老家,這么一來,你家那房子不就名正順歸你了嗎?”
棒梗聽后陷入了沉思,許久后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說道:
“大茂叔,您說的對,就應(yīng)該這么辦!到時候我就能繼承我奶奶的房子,再拿易中海的退休金娶媳婦了!”
說完,棒梗把瓶子里的最后一點酒倒入杯中,又恭恭敬敬的敬了許大茂一杯。
許大茂見狀微微一笑,又說道:
“這只是辦法之一,別高興太早了,我也不清楚你奶奶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可就算她很能堅持,那房子一直傳不到你手里,你也別擔(dān)心,我說了要管你就一定會管到底,到時候我會替你想辦法的,絕不會讓你一個人苦惱?!?
棒梗聽后感動不已,眼看著吃的差不多了便主動起身收拾碗筷和桌面。
等棒梗忙活完了以后,許大茂已經(jīng)把茶點端上了桌。
“來,坐下歇會兒吧,順便再跟你說一說工作上的事情。”
棒梗聞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工作的事兒?您剛才不是在飯桌上問過了嗎?”
許大茂呵呵笑道:
“那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聊,再說那會兒不知道你在想娶媳婦的事情,說到娶媳婦啊,除了要房子還得要錢,你現(xiàn)在只是個學(xué)徒,工資收入很低,難不成將來結(jié)婚的錢全等著易中海給你?”
棒梗呆愣了一會兒,隨后意識到了什么,立馬上前倒了杯茶水雙手遞給許大茂。
“大茂叔,您請喝茶!”
許大茂十分享受的單手接過,依舊是翹著二郎腿的模樣,見許大茂接下茶水,棒梗這才老老實實的在許大茂面前坐下。
“棒梗啊,雖然你沒有當眾答應(yīng)做我的干兒子,但我心里已經(jīng)把你當干兒子看了,得知你在為娶媳婦做打算,我想著自己暫時沒什么能幫的,只能忍痛割愛,把我的工作崗位讓給你。”
聽到許大茂的話,棒梗當即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大茂叔您沒開玩笑吧!”
許大茂眉頭一挑,很滿意棒梗震驚的模樣,抿了口茶水后淡淡的說道:
“你見過哪個干爹拿干兒子的前途開玩笑?告訴你吧棒梗,我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這個決定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到處都是插隊回來的年輕人,城里哪怕是掃大街的崗位都有人排著隊等,電影院里的情況也一樣,我沒辦法幫你弄到正式放映員的崗位,只能我自己讓出來給你?!?
得到許大茂的確認后,棒梗激動不已,接著上前兩步,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許大茂的面前,并且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許大茂居高臨下的看著棒梗在眼前臣服,內(nèi)心瞬間就膨脹起來了,此時此刻他沒有一絲一毫對“干兒子”的欣賞和喜愛,只有對“棋子”握在手掌心的滿足。
就算在頭受委屈,在家里受打壓,那又如何,許大茂總是能找到可以發(fā)泄自己情緒的弱者!
在心情變得愉悅后,許大茂伸手將棒梗扶了起來。
“好了好了,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這樣磕頭拜謝的,我可受不起!”
棒梗站起身來,一臉認真的說道:
“大茂叔,不,干爹!以后我當著您的面就喊干爹了!”
許大茂哈哈一笑,又想著秦京茹就再屋里躺著,便立馬收斂聲音,隨后干咳了兩聲說道:
“不過咱丑話得說在前頭啊,這件事情是我今天才決定的,所以你要給我時間去和電影院的領(lǐng)導(dǎo)商量交接的日子,這期間你別著急忙慌的催我,還有啊,雖然我愿意把工作崗位讓給你,但這工資拿到手以后必須交給我,你就還拿之前當徒弟的錢,包括出去放電影拿的錢和東西,和以前一樣分?!?
“你先別急著說話,聽我講完,盡管我的本意是把好的工作崗位讓給你,希望你能多賺錢,將來好娶媳婦,但你現(xiàn)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也不急著要那么多錢是吧,再說了,我這對比易中海他們那都算是年輕的,本就沒到應(yīng)該退位讓賢的時候,將來甭管我去哪個崗位,那也不能賺的錢還不如你吧?”
“怎么樣棒梗,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你能聽明白不,能理解不?”
棒梗頓了頓,很快點頭說道:
“您放心,這些話我都聽得懂,如果不是我奶奶死皮賴皮的問我要錢,只要我一天三頓飯有著落,工資我一分不要都成!”
話是這么說,棒梗心里卻有他的主意,既然已經(jīng)鳩占鵲巢了,工資就得自己去簽字領(lǐng)取,目前老老實實的把大頭讓給許大茂,等時間一長自己站穩(wěn)了腳跟,非要占著全部工資許大茂又能怎么辦?
不得不說,古人講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正所謂跟什么人學(xué)什么藝,許大茂一天到晚動各種各樣的歪腦筋,棒梗被同化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可任由許大茂和棒梗心里的算盤打的如何響亮,他們倆都高估了自己,許大茂從來就沒有老老實實工作的心思,他向往的是權(quán)力是金錢,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當一名檢票員?
棒梗也是一樣的,作為橫行街道的混混老大,他平時假裝正經(jīng)的上班,等一有時間就去和他的那幫成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小弟們廝混,每天不是欺負弱小,就是和隔壁的街道勢力打架斗毆搶地盤。
總結(jié)下來就是許大茂利欲熏心心漸黑,棒梗爭搶好斗樹敵無數(shù),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居然還在相互算計電影院的工資。
幾天后,秦京茹幫許大茂把事情辦妥了,電影院的領(lǐng)導(dǎo)還真的把許大茂的工作崗位讓給了棒梗,但是辦這件事情的代價就是支付一定的金錢。
許大茂縱然一百個不情愿,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掏錢,反正以后是棒梗干活自己收錢,出去放電影得經(jīng)歷風(fēng)吹日曬,自己只需要在門口檢票一年到頭也淋不到一滴雨,這么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另一邊,棒?;氐郊乙院箅y得的開始認真觀察起賈張氏的身體狀態(tài),發(fā)現(xiàn)和許大茂所說的一樣,賈張氏至少稍微動一動就會累的氣喘吁吁,看起來就很不對勁,只是棒梗以前都沒關(guān)注過,自然就不可能察覺到異樣。
之后棒梗又偷摸著跟蹤賈張氏出門的動靜,看到她走幾步路就得扶著墻休息,就知道她的身體已經(jīng)很差勁了,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會出問題。
但至少證明了許大茂的提議是有用的,完全可以盼著她生病然后找借口送她回老家去等死!
可棒梗沒什么耐心,他又耐著性子觀察到賈張氏每隔幾天就會從一個抽屜里拿出藥丸服用,之后等賈張氏出去上廁所的功夫偷了一顆帶給一名老中醫(yī)的兒子手中。
這名醫(yī)生的兒子是棒梗的好哥們之一,雖然對方是醫(yī)藥世家,可這位好哥們一點都沒有當醫(yī)生該有的品德和心思,只喜歡跟著棒梗大殺四方,享受當勝利者的快感,也是棒梗的經(jīng)濟來源之一。
棒梗找到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希望能弄到和這個藥丸大小顏色甚至是口味都差不多,但是藥效完全不符合的代替品。
得知棒梗的想法后,醫(yī)生的兒子不由的警惕起來,雖然他不務(wù)正業(yè),可跟著父親耳濡目染,每天看著各種各樣的客人進出醫(yī)館,深知病人的藥物是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更換的。
“大哥,這不合適吧?偷摸著把藥給換了,病情會加重不說,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棒梗聞白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
“讓你辦事就辦事,哪兒這么多廢話?。∧俏乙歉阏f這個人與我有仇呢,你幫還是不幫?”
醫(yī)生的兒子聽后眼神當即就清澈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嚯!大哥你早說??!既然如此,那我還猶豫個屁啊,盡管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就算找不到一樣的,我家的藥材這么多,就是手搓也得給你搓出來!”
棒梗聽后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伸手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
“好!事情辦成以后,我讓你當二哥,以后整個隊伍里老子第一大,你就是第二大!”
醫(yī)生的兒子聽后立馬興奮起來,指著自己說道:
“我,要成二當家了?”
棒梗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你就是二當家!以后我不在就由你說了算,看誰不順眼只需要一聲令下,幾十號小弟們?nèi)家犇悴钋玻 ?
醫(yī)生的兒子瞬間激動起來,拿著藥丸就回醫(yī)館琢磨了。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棒梗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滿臉的壞笑,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和許大茂類似的陰險與狡詐。
“呵!也不看看你這跟猴兒一樣的身材,就你這樣的能打得過誰啊,要不是老子護著,你早就被人當沙包揍了!”
“我就這么隨口一說,你還真敢信吶!就算我點頭同意了,其他弟兄們也不服氣呀,到時候有人站出來要和你單挑比誰更能打,你個慫包不還得躲在我身后當縮頭烏龜?”
發(fā)出一陣嗤笑后,棒梗心情極好的回了大院,那么接下來就是等代替品到位,然后幫賈張氏的病情加速惡化了!
如此行為,老天爺看到了都要直呼孝出強大!
再說臨建被確定拆除后,昔日的大院三位大爺就徹底成了死敵。
尤其是易中海和劉海中,這兩人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每次碰面都要嗆聲好幾句才肯離開。
這天,三人碰巧一起在大院門口碰上了。
在那天過后,這三人就沒有聚在一起過,現(xiàn)如今難得見上面,又免不了舊事重提。
率先發(fā)話的是易中海,他指著劉海中的鼻子說道:
“當初我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讓你暫避鋒芒,有什么事情背后商量,結(jié)果你卻步步緊逼,非要讓我給你一個交代,最后到了吧,我們?nèi)齻€的房子都得拆掉,現(xiàn)在你滿意了!”
劉海中撐著肥胖臃腫的脖頸,高高抬起頭來,斜眼看向易中海,滿臉鄙視的說道:
“你好意思說我,就為了你那分文不值的破面子,我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你還不肯低頭,以為你是誰呀,還是當年那個執(zhí)掌全院的一大爺呢?”
聽到劉海中的話,易中海臉色一沉,他很想說自己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面子了,之所以不肯答應(yīng)完全是因為窮,兜里沒錢!
但這話他說不出口,當時也只是在棒梗和賈張氏面前說過,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說也就說了,只是這些話決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否則他易中海真就晚節(jié)不保了!
眼看著兩人就這么針鋒相對的吵了起來,閻埠貴也忍不住了,直呼兩人都是愚蠢的笨蛋。
“老早我就跟你們打過招呼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千萬別起內(nèi)訌,可你們倒好,一個好心辦壞事,一個死活不肯讓,得,最后落得一個滿盤皆輸?shù)南聢觯强墒俏倚列量嗫鄶€下來的錢啊,還指望著將來收租呢,唉!我碰上你們這樣的隊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易中海和劉海中正嗆聲呢,突然被閻埠貴逮著一陣罵,這哪里忍得了啊,當即就回懟了過去。
“閻埠貴,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倆啊,哦,人家找上門來說要拆房子,結(jié)果就我和劉海中頂在最前面說不行,那時候你在哪里?”
“哎!這件事情我就不得不支持易中海了,當時我們倆雖然處于劣勢,落入了下風(fēng),可我們氣勢上沒輸啊,仍舊在為了守住房子而努力,可你呢?”
閻埠貴被說的啞口無,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閻埠貴一副窩囊的模樣,易中海和劉海中就更來火了。
“瞧瞧你現(xiàn)在這副臭臉的慫樣兒!當初王主任要找我們的麻煩,你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人堆里,愣是一句話不敢說,到后來明確要把房子拆除了你才知道著急,那有個屁用啊!”
“閻埠貴啊閻埠貴,別以為你想出了這個法子我就會感激你,后面我才明白你丫的就是一慫蛋!什么冠冕堂皇的說一般人還不告訴他這好主意,合著你就是膽小怕事,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承擔(dān)不了后果,所以拉著我們倆一起!”
這話一說出來,等于是直接轉(zhuǎn)移了矛盾點,于是在指責(zé)閻埠貴的事情上,劉海中和易中海又暫時的聯(lián)合到了一塊兒。
可閻埠貴也是人啊,又不是出氣筒,自然是不可能傻站著被兩人圍而攻之,加上自己建房子的錢全部打了水漂,他也是一肚子氣無處發(fā)泄,現(xiàn)如今易中海和劉海中都在說他的問題,他不服氣,便難得的硬氣了一回,拿出了全部的本事以一敵二。
“好好好!房子沒了知道說我的不是,那當初我提議的時候你們倆有本事別點頭呀!見有好處拿就跟過來,現(xiàn)在因為你們倆把房子鬧沒了,又來說我的主意臭,瞧瞧你們這惡心的嘴臉,我呸!”
就這樣,三人各有各的說辭,都覺得是別人不對,反正不可能是自己有問題。
他們聲嘶力竭的吵著,唾沫星子亂飛,直到最后吵出了真火,竟然就在大院門口當眾打了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