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個鵪鶉似的,在這扭扭捏捏的半天,為的就是這事?”“那還能是什么?”“好歹也三十多歲的人了,不就是痛經(jīng)么,你就大大方方的說唄?!薄傲忠菸移滥悖 绷喝籼撈忠莸母觳?,“你小點聲?!薄斑@不是小不小聲的問題?!绷忠菡f道:“你要說你十八歲,臉皮薄,我都理解,但你這個歲數(shù)的,在農(nóng)村都當(dāng)奶奶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薄笆裁唇形疫@個歲數(shù)了,我才剛剛?cè)貌缓?!”“這病沒啥好辦法?!绷忠菡f道:“說能治的都是忽悠人,最多就是調(diào)理,緩解癥狀?!薄半y道就沒有根治的辦法?”“別人沒有,但我這里有?!薄笆裁崔k法,快跟我說說。”“給我一夜,還你十月高枕無憂?!薄耙灰??”梁若虛的臉蛋一紅,明白了林逸說的是什么?!拔腋阏f正經(jīng)的呢?!薄拔乙矝]脫褲子跟你聊天,哪不正經(jīng)了?!绷忠菡f道:“不信你自己想想,身邊那些生過孩子的女人,誰還有這些癥狀?”“額……”被林逸這么一說,梁若虛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薄八哉f,給我一夜的時間就行,如果無效,我倒找你500?!绷喝籼撈⌒U腰,“照你這么說,睡我只用500就行了唄?”“你別這么說啊?!绷忠菡f道:“500只是基礎(chǔ)服務(wù),每加一個項目,都多加一份錢,一個姿勢一份錢,而且就我這個體格,最后肯定無限加鐘,一晚上沒個幾萬塊錢,根本下不來。”“林逸,你就跟我胡扯吧!”梁若虛說:“我沒跟你胡鬧,能緩解的辦法是什么?!薄岸嗪葻崴!薄拔也幌肼犨@個!”梁若虛說道:“如果一個渣男,給我的忠告,和一個直男一樣,那我寧可不要?!薄吧俸葲鏊??!薄澳悖 薄斑@位先生,想跟您問下路,我們想掛兒科的號,得去哪掛啊?!本驮趦扇苏f話的時候,一對年輕的夫婦,從外面跑了進來。林逸看了眼說話的人,小夫妻的年紀(jì),應(yīng)該比自己大一點,但看面相要比自己老很多。而且他們黝黑的皮膚,著裝樸素,倒有點像是從下面縣城來的。
除此外,在女人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林逸能判斷出來,應(yīng)該是剛出生沒多久,也就剛滿月不久?!斑@個點大夫都下班了,一般都是上午掛號,你們明天早點來就行了?!绷忠菡f道?!鞍??掛不上了嗎?”女人急的直跺腳,“這下怎么辦,是所有醫(yī)院,都是上午掛號嗎?我們現(xiàn)在想看病,是不是看不上了?”“所有的醫(yī)院,都是上午掛號,沒有下午掛的。”林逸看著女人說道:“是小孩子得病了嗎?我是華山醫(yī)院的心外科主任,可以幫孩子做個簡單的檢查,如果不嚴(yán)重,你們可以明天再來。”現(xiàn)在年輕人,對孩子疼愛要遠(yuǎn)超從前。孩子有一點點不舒服的地方,就急的火急火燎,好像天塌下來一樣。這種事,林逸在急診輪值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遇到。所以他想給這對年輕的夫婦打個預(yù)防針,讓他們先放心。得知林逸的身份,夫妻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而女人的眼淚,也在這個時候掉下來。“我們倆都是從下邊縣城來的,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之后,我就把孩子,交給我老家的婆婆管了,然后跟我老公到中海打工賺錢?!薄暗裉煸缟?,我婆婆給我打電話,說我們家的孩子,手腳都不會動,鄰居王老二的孩子,才剛剛滿月,手腳都可靈活了,然后我們倆就火急火燎的回去,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樣,就開車到這來了?!薄按蠓颍行泻?,給我們看看,到底嚴(yán)不嚴(yán)重,是不是缺營養(yǎng)了?”聽到女人的描述,林逸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了。一旁的梁若虛也注意到了這點,林逸極少有這樣面色凝重的時候?!皝恚惚е⒆樱蚁群唵蔚目匆幌??!币驗榱忠輷碛腥频呐R床經(jīng)驗,兒科對他來說也不在話下。“好好好……”女人一邊應(yīng)和著,一邊打開了襁褓,露出了小孩子的胳膊和腿。林逸抓著其中一只胳膊,輕輕的抬起,松手之后,胳膊成自由落體又掉了回去。林逸又重復(fù)了一次這樣的動作,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隨后,林逸對兩條腿,和另一只胳膊,做了同樣的實驗,發(fā)現(xiàn)結(jié)果還是一樣?!澳銈兿葎e著急,我?guī)銈儝旒痹\,先做個具體的檢查?!笨吹搅忠莸谋砬閲?yán)肅,夫
妻倆更加緊張。“大夫,這是什么病啊,您可別嚇唬我們啊?!薄跋葎e著急,這的環(huán)境不太好,我的檢查可能出錯,我找專業(yè)的兒科大夫,再給你們檢查一下?!币驗槟X海里有全科的臨床經(jīng)驗,所以在整個華山醫(yī)院,沒有人比林逸更權(quán)威。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想借助儀器的檢查,進一步確定自己的猜想?!昂煤煤?,那就麻煩你了?!薄皼]事?!绷忠菘粗喝籼?,“我把眼前的事處理一下,你先回去吧?!薄霸蹅z一塊去吧,反正我晚上也沒什么事?!薄耙残??!绷忠菽弥謾C,撥通了兒科主任的電話?!巴醺纾裢砩夏銈儍嚎普l值班?”“我值班啊,剛剛查完房回來?!薄拔以陂T口遇到個病人,情況有點著急,我?guī)麄內(nèi)フ夷??!薄皝戆?,我就在辦公室呢。”掛了電話,林逸帶著夫妻倆和梁若虛,到了第三住院部,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辦公室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頭發(fā)油膩膩的,挺著大肚腩,典型油膩中年男人的形象。男人的名字叫王大偉,是兒科的主任醫(yī)師。前幾天,他父親做心臟支架,就是林逸給做的手術(shù),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非常好??吹搅忠輲е诉M來,王大偉系上了白大褂的扣子。“孩子什么癥狀?”“兩個月了,四肢無力不會動?!甭牭搅忠莺唵蔚拿枋觯醮髠サ哪樕蛔?,似是也意識到了什么?!鞍押⒆颖У叫〈采?,我給他檢查一下。”孩子的母親,把孩子放到小床上,雖然一直在哭鬧,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的了。幾分鐘后,王大偉做了一個初步檢查,發(fā)現(xiàn)情況和林逸說的一樣?!傲种魅危銈冊谶@等一會,我先給孩子安排個基礎(chǔ)檢查,看看什么情況?!薄昂谩!蓖醮髠е⒆拥母改?,一塊走出了辦公室。林逸臉色沉著的坐在沙發(fā)上,不自覺的,拿起了放在辦公桌上的煙,默默的點了一根。梁若虛神情意外,還是第一次看到林逸抽煙?!昂⒆拥那闆r是不是不太好?”“雖然沒確診,但我感覺八九不離十了,應(yīng)該是sma,也叫脊髓性肌肉萎縮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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