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崇添了個兒子高興,南安郡王他們都覺得自己添了個女婿,比他更高興。從城門口到軍營,南安郡王他們已經(jīng)想好怎么把女婿哄到手了。東鄉(xiāng)侯府的女孩是寶,男孩是草。不缺揍,缺愛。他們要讓他從小就感受到來自岳父的疼愛,還愁女婿騙不到手?蘇崇心累。重點(diǎn)不應(yīng)該是在生女兒上嗎?女兒都沒有,就想要女婿了。不過南安郡王他們抓不住重點(diǎn)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習(xí)慣了。東鄉(xiāng)侯府。今兒是東鄉(xiāng)侯府辦滿月宴的日子。一向清冷的侯府是格外的熱鬧。門前石獅子上系著紅綢,兩塊匾額也都掛了,小廝們臉上的笑容燦爛的晃人眼睛。高朋滿座,賓客如云。道賀聲不絕于耳。唐氏和崇國公府大太太的腮幫子都快笑抽筋了。府里人少,東鄉(xiāng)侯和蘇崇都不在,沈大太太、沈三太太都來幫忙招呼客人。沈大老爺、沈三老爺就更得來了。拂云郡主抱著孩子出來待了一刻鐘,夸贊之詞差點(diǎn)沒把他們給淹沒了。孩子走到哪兒,蘇小少爺他們就跟到哪兒。奶娘把孩子放在搖籃里,他們四個直接把搖籃四周給霸占滿了。沈小姑娘看著搖籃里躺著的小人兒,道,“他好小?!边@么點(diǎn)大,她都能抱的動。小娃兒睜著眼睛,不哭不鬧,乖的不行,就是人多了點(diǎn)兒,眼睛看不過來。他吐泡泡玩?!跋M禳c(diǎn)兒長大,就可以吃我給他買的糖人了,”沈小姑娘摸著他小手道。自打拂云郡主生了孩子,沈小姑娘為了寵小侄兒,糖人都不吃了,要給小侄兒攢著,等他長大一點(diǎn),買給他吃。蘇小少爺?shù)?,“還是慢點(diǎn)兒長大比較好?!薄盀槭裁??”沈小姑娘不解道。“長大了就要挨打了?!薄斑@么小,打他一拳都要哭好久。”“……?!蹦棠镎驹谝慌月犞K小少爺?shù)脑捘樁及琢?。小小年紀(jì)這么兇殘。這么小的孩子就想要打他了?九皇子也覺得蘇小少爺兇殘,雖然蘇小少
爺就是這么過來的,他道,“你舍得打他嗎?”“現(xiàn)在當(dāng)然舍不得了,”蘇小少爺?shù)?。“我這么小的時候,我爹娘也舍不得打我啊,現(xiàn)在你看他們手軟了嗎?”想起來就心酸。“……。”奶娘嘴角抽抽。她被請進(jìn)東鄉(xiāng)侯府才一個月,有大半個月蘇小少爺都在挨打挨罰。別人家孩子可能打一頓就要萎靡大半個月,他能消停半天就不錯了。蘇小少爺?shù)脑捖犞腥穗y以反駁,但九皇子他們除外,斜了蘇小少爺一眼,九皇子道,“那是你那時候太小,還不會找打。”蘇小少爺,“……?!闭f他找打,他知不知道他說這話也是在找打。蘇小少爺都沒空瞪他,他還是太稀罕這個小侄兒了。就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取名字,不知道該叫他什么好。取名是大事,一般多是父親或者祖父取,偏這些人一個都不在府里,離京之前也沒有取好。唐氏和崇國公府大太太就是想孩子叫什么才對上誰也沒給東鄉(xiāng)侯他們報喜的事。不取大名,還可以取小名,取個賤名容易養(yǎng)活。唐氏和崇國公府大太太她們商議的時候,蘇小少爺他們積極幫忙取名字。蘇小少爺取的狗蛋差點(diǎn)沒被唐氏打的跳上屋頂躲雞毛撣子。那天九皇子剛好把九連環(huán)解開回宮給皇上看。因?yàn)樘K小少爺沒去,皇上多問了一句。九皇子便說了蘇小少爺挨打的事,狗蛋兩個字直接讓皇上噴茶了。得虧東鄉(xiāng)侯不在,不然還不知道要怎么打。蘇小少爺很委屈。不是說好的要取賤名嗎?越賤越好養(yǎng)活嗎?他離家出走假扮小乞丐的時候,接觸到了各種賤名,他還入鄉(xiāng)隨俗給自己取了個叫虎娃。狗蛋――這個是他認(rèn)為最賤的了啊。蘇小少爺看著搖籃里的小侄兒,鄭重道,“要不我把虎娃這個小名傳給你?”“以后你就叫虎娃了?!薄澳悴徽f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九皇子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蘇小少爺,卻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他道,“你欺負(fù)他
還不會說話?!薄拔覀兗叶际谴蟮钠圬?fù)小的,他自然也不例外了?!薄霸僬f了,虎娃不好聽嗎?”九皇子白了他一眼,他能違心的說好聽嗎?可比起狗蛋,這個已經(jīng)好聽百倍了。要真取了狗蛋這個小名,估計長大了,他們叔侄見面就得打架了。這邊東鄉(xiāng)侯府辦滿月宴高興,那邊軍營里南安郡王他們喝酒慶賀,唯獨(dú)謝景宸是郁悶又郁悶。南梁長寧侯世子董承瑯被施大將軍,也就是他的舅舅派遣回京,他隨行護(hù)送。謝景宸不愿意離開南梁軍營,但他也反抗不了,只能聽之任之。想著施大將軍在軍中威望極高,他派給董承瑯的任務(wù)想必很重要,或許此行有別的收獲也不一定。結(jié)果從南梁軍營出來,快馬加鞭跑了兩天后,董承瑯就吊兒郎當(dāng)了。先是肚子疼,再不頭暈,要么就是蹲坑的時候把信差點(diǎn)掉茅坑里……謝景宸明顯感覺到他的敷衍。施大將軍叮囑他盡快把信送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是他搶了這個活,現(xiàn)在卻在故意拖延時間,可要說他對自己舅舅不信任又或者什么企圖,謝景宸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苗頭。但他在拖延時間,這一點(diǎn),謝景宸很明確。這一日,在客棧落腳的。明明在往前再跑二十里地能住驛站,他非要說太晚了趕路不安全,要住客棧。他是將軍,謝景宸只能聽他的。南梁的事,他都不急,他急什么?兩人一人住一間房,房間緊挨著,夜里,謝景宸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挑錯了人。因?yàn)槎鞋樖鞘┐髮④姷耐馍?,在軍中職位卻不高,靠近他不容易惹人起疑,卻能知道一些甚至二品大將軍都不知道的事。可事情知道的不多,卻陪他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也不知道蘇錦這會兒怎么樣了,還有那天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事……謝景宸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突然有吱嘎開門聲傳來。不是他的開門聲,是隔壁傳來的,很微弱,若非謝景宸耳力好,當(dāng)真聽不見。他們只兩個人往京都趕路,這時候怎么會有開門聲?謝景宸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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