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章??擎天巨柱??定海神針(呼喚月票)
“你是說抿孤鐵路重新從我們羅南市過了?”王子君睜著一雙眼睛,吃驚地向姜慕冬求證道。
姜慕冬笑了,站在后面的藍部長,更是露出優(yōu)雅的笑容,這家伙年輕得這么過份,又霸道得不像話,但是論及涵養(yǎng),還是并沒有真正修煉到家的。從王子君近乎失態(tài)的驚喜之中,兩個人又找到了先前的傲慢與從容。
對,這事讓你找到大人物壓下來了,聽到這個突兀的消息之后,還不照樣激動得跟狗一樣?他娘的,還以為你有多么了不起呢。
“是從羅南市過境!”姜慕冬一字一句的說道,此時的他,算是徹底找回了先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王子君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粗@得不知所措的王子君,姜慕冬的心,別提有多舒服了,暗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再怎么包裝,身上那股子沒見過大世面的本性都是根深蒂固,怎么都褪不掉的。
“他娘的,怎么又要從我們羅南市過境了呢?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你們還是從東埔市過吧,老子已經(jīng)決定了,要發(fā)展高速公路,這策劃書都找人去實施了,不能就這么被你給忽悠沒了!”突然喝了一杯酒的王子君,一把將酒杯扔掉,大聲的說道。
就好像吞了一根雞骨頭的姜慕冬,萬萬沒想到王子君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你他娘的不是得了便宜再賣乖么?看著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醒的王子君,忍不住大聲道:“王書記,你要看清形勢,這鐵路的修建……”
“修……修什么?不修了!我們修公路,修高速,我們坐飛機!”又好像重新喝醉了的王子君,一把拽住姜慕冬的衣領(lǐng)子,大聲的道:“老子跟你玩不起,老子不跟你玩,這總行了吧?”
老子不跟你玩,這句話一說出來,讓姜慕冬的神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看著有點發(fā)酒瘋一般的王子君,目光朝著藍部長看了過去。
藍部長遲疑了一下,這才沉聲的道:“王書記,線路從哪里過,都是為了當(dāng)?shù)氐慕?jīng)濟發(fā)展,你有意見也好,沒意見也罷,這事國家有統(tǒng)籌計劃,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意愿就把它給否決了。”
“我就反對,咋了?我還告訴你,我不想配合了,你們愛干嘛干嘛!架子端得不小,老子不想侍候了。老何,去,再要兩瓶酒,咱們再把這兩瓶喝了,就回家?!蓖踝泳翢o忌憚地打著酒嗝,大手一揮,對何起銳指揮道。
何起銳此時已經(jīng)看到了藍部長的尷尬,他沉吟了片刻,還是輕聲的給藍部長解釋道:“對不起了,領(lǐng)導(dǎo),我們王書記,他今天真是喝得有點多了!”
藍部長理解地點了點頭,示意何起銳不用解釋那么多,他朝著姜慕冬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既然羅南市不同意,那咱們回去向周部長匯報一下吧。”
說話之間,藍部長欲轉(zhuǎn)身就走,看到藍部長要走的何起銳等人,心里急得冒火,臉上也露出來一絲著急之色。
這么多天的努力,好不容易就要見到成果了,怎么能夠讓藍部長他們走了再起波瀾呢,可是看上去依舊是醉醺醺的王書記,卻是漫不經(jīng)心,對于藍部長的走根本就是無動于衷。
“不送,呵呵呵,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那啥,姜司長,咱們后會無期!”王子君搖搖晃晃的端起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給姜慕冬說道。
姜慕冬此時雖然肚子憋得疼,但是他還是強忍著,聽了藍部長的話,心里原本還有些遲疑,但是看看藍部長已經(jīng)作勢要走,也不覺動搖了。
“嘟嘟嘟”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姜慕冬拿出手機就要接電話,但是等他喂了一聲之后,才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前面的藍部長,此時正拿著電話說話,而自己的手機卻是啞巴著,什么音也沒有。
感到了一絲尷尬的姜慕冬,本能的朝著四方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就被藍部長的聲音所吸引了。
“周部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辦妥當(dāng)?shù)?,您和各位老領(lǐng)導(dǎo)去吃飯吧,我一會兒就能趕到了。”
藍部長接電話時點頭哈腰的樣子讓姜慕冬無限感慨,權(quán)力的光環(huán)太耀眼了,電話那頭的周部長根本就看不到藍部長的模樣,藍部長卻是一副當(dāng)面聆聽領(lǐng)導(dǎo)教誨的姿態(tài),臉上的笑容諂媚而謙卑,語氣也是斬釘截鐵,好像一個就要奔赴戰(zhàn)場的士兵,信誓旦旦地向自己的上級作保證。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電話這邊的藍部長忽然挺直了身子,兩腳一并,以立正的姿勢說道:“是,周部長,請您放心,我以黨性擔(dān)保,絕對會萬無一失的……好好好,我一會兒就趕到?!?
掛了電話,藍部長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全是汗,再一摸臉,臉上也是濕了一片,手機上面也全是汗水。呆愣了片刻,就笑容滿面地走向王子君,端起一杯酒,然后誠懇地相邀道:“王書記,來,咱們兩個喝一杯?!?
王子君好像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藍部長不熟,在藍部長端起酒杯之后,笑呵呵的端著酒杯和藍部長碰了碰。
“王書記,還是讓我們過吧,你知道,我們會盡快往前趕工期的。用不了一年,咱們羅南市的鐵路就能通車了。這對于羅南市五百萬人民來說,可是一個大好事喲!”藍部長的聲音低緩,但是說出的話,卻好似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知道王子君情況的何起銳和金田駱,此時都已經(jīng)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想著從羅南市傳來的消息,他們想到現(xiàn)在的情形,恨不得沖上去,將王子君的酒杯給奪下來,然后一連串地同意了藍部長的提議。
不過他們不敢,畢竟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正當(dāng)兩個人神情緊張地看著王子君的時候,卻聽王子君磕磕巴巴的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像個兔子似的跑來跑去,你們像是耍猴一般,這種游戲我不陪你們玩!”
“那你想怎么玩?”藍部長的臉上,笑容依舊,好像對王子君的拒絕絲毫沒有介意一般。
王子君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會才道:“我覺得吧,按照做買賣的規(guī)矩來就行,你說是吧,你們折騰了我這么長時間,總得給個精神補償,要不然,豈不是顯得我的臉太不值錢了?”
要補償,姜慕冬的神情,登時變得無比難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呢,破天荒的第一次聽到有人給他們要補償。心里覺得很是可笑,卻又覺得怎么都笑不出來。
在今天之前,這家伙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地方官,再怎么蹦q,也只是管著他手里的一畝三分地兒。沒想到此人居然對他的前途,起著不小的作用。一旦和這個人鬧翻了的話,那周部長那里,自己可是沒辦法交代了。
心
中有些憋屈的姜慕冬,緊緊的朝著藍部長看了過去,生怕不行這兩個字,從藍部長的嘴中吐出來。
“也不是不行,你說怎么補償吧!”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藍部長想了想,倒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王子君的條件。
“這個說出來也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領(lǐng)導(dǎo),我聽說咱們部里計劃修建一條橫向的線路,您看,是不是能夠考慮一下我們羅南市?從我們那里經(jīng)過,也是一個不錯的路線喲!”王子君說話之間,眼睛慢慢的變得清明起來。
藍部長看著王子君的神情,哈哈大笑起來:“你個王書記啊,真是人醉心不醉,不過你可不能反悔了,好,這個要求我答應(yīng)了?!?
說到這里,他又笑著道:“不過王書記,我可是要替你可惜一下啊,因為你的要求,實在是和沒有要求一樣,因為符張線路,本來就已經(jīng)定下來要從你們羅南市經(jīng)過的。”
“哈哈哈。”王子君大笑起來,連連搖頭,以示他上當(dāng)了。藍部長也配合地笑著。
拒絕了王子君熱情的再三邀請之后,藍部長和姜慕冬離開了這個叫老藍都的酒店,而剛才還迷迷瞪瞪,看什么都像是豬頭的王書記,臉色一正,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一邊。
“王書記,咱們成功了。”金田駱雖然年紀(jì)不小,但是此時的情形,還是讓他一陣激動,這線路的事情,本來就好似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上,現(xiàn)在好了,穩(wěn)操勝券,大局已定了。
王子君笑了笑,點了點頭,此時他想得最多的不是這兩條線路定了下來,他想的最多的,卻是藍部長離去之時的笑容。本來他對于藍部長還很是陌生,但是此時看到此人如此的識時務(wù),知進退,對于這位姜慕冬的上司,不由得又高看了幾分。
王子君開始站在藍部長的角度換位思考。他發(fā)現(xiàn),其實對于藍部長來說,自己的兩個要求真的算不了什么,畢竟對他毫無傷筋動骨,而這件事情的處理,也讓他得到了最大的保全。
看大局,識時務(wù),知進退,這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心中感慨著,但是王子君并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對于他,對于羅南市來說,都是一個開拓性的勝利。
“還是有點掩耳盜鈴了。”想到藍部長最后一句話,王子君輕聲的自語道。
“王書記您說什么?”因為王子君的聲音有點小,所以金田駱聽的也不是特別清楚。
看著房間之中幾個人投來的帶著疑惑的目光,王子君哈哈一笑道:“我說老何你也太實誠了,我讓你在我身上弄些酒氣,你倒好,二話不說直接把大半瓶酒給我倒身上了,簡直跟在酒缸里泡了倆小時似的,現(xiàn)在真他娘的有點難受啊。”
聽著王子君說粗話,一陣轟然的笑聲,頓時從房間之中響起,何起銳一邊笑,一邊大聲地說道:“王書記,您說您要大醉一場,我不給您好好配合么,要不然我們怎么能夠看到這么一場好戲,您沒有看到,剛才姜慕冬的樣子,真的很是像一個豬頭?!?
提到姜慕冬的豬頭,金田駱笑的都有點快要站不住了,他和姜慕冬打的交道最多,對于這個家伙的架子,也算是恨得最很。
在這笑聲之中,何起銳慢慢的端起酒杯,笑著朝王子君道:“王書記,這一次我們勝利了。”
看著何起銳這帶著異樣的酒,金田駱陡然一愣,隨即他有點明白了什么,在一咬牙之后,他也端起酒杯,緩緩的朝著王子君走過來,沉聲的道:“王書記,我們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