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拜阿依娜所賜!
憑什么阿依娜就能高高在上,享受著公主的尊榮,而自己,明明身上也流著父汗的血,卻要像個螻蟻一樣被她隨意踐踏。
她不能就這么算了,她好不容易才來到大梁,這是她擺脫卑賤出身,攀上高枝的唯一機會了。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破土而出,迅速滋長。
如果……如果阿依娜出了什么“意外”,失去了聯(lián)姻的價值,那么,自己這個同樣擁有漠北王族血脈的“侍女”,是不是就有了取而代之的機會?
這個想法讓她興奮得渾身戰(zhàn)栗,她起身直接去了圖巴爾的住處。
圖巴爾是父汗的心腹悍將,但對阿依娜早已不滿,私下里沒少抱怨過,她或許可以借助他的幫助。
塔娜敲了敲門,聲音帶著顫音:“圖巴爾大人,是奴婢,塔娜……”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圖巴爾粗獷的臉上帶著不耐:“什么事?”
塔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未語淚先流,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大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她抽噎著,將自己在天牢中如何受苦、阿依娜如何苛待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公主她根本無心為漠北謀利,整日只知與那皇貴妃廝混,對我漠北的困境不聞不問,再這樣下去,和親之事恐生變故?!?
圖巴爾聽著她的話,酒意醒了大半,眉頭緊緊鎖起。
他本就對阿依娜不服管束感到惱火,此刻聽塔娜這么一挑撥,更是覺得這公主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禍害。
要是真因為她導致和親失敗,自己回去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塔娜觀察著他的神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壓低聲音,蠱惑道:“大人,為了可汗的大業(yè),我愿取公主而代之……”
圖巴爾目光一凝,看向她。
“你想做什么?”
塔娜抬起頭,淚眼婆娑中透著一股狠勁:“只需讓公主‘病’上一場,無法再擔當聯(lián)姻重任,到時候,奴婢愿意挺身而出,為漠北、為大人效力!”
圖巴爾盯著她,內(nèi)心飛快地盤算著。
阿依娜確實是個麻煩,桀驁不馴,難以掌控。
若是能借此機會將她拉下馬,換上個更聽話的傀儡,對自己在漠北的權勢無疑大有裨益。
就算事敗,也不過是這蠢貨自作主張,與他何干?
這筆買賣,怎么看都劃算。
他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沉吟,半晌才仿佛下定了決心般,從懷中取出一個用油紙包。
“此物名為安神散,無色無味,入水即化,微量可致人昏睡,劑量稍重,便可令人沉睡數(shù)日,脈象虛浮,狀似重病纏身,尋常醫(yī)者難以察覺異樣。”
他將那小包東西塞進塔娜的手里:“怎么用,何時用,你自己把握,只是你若行事不密,牽連到我……”
他語氣陡然轉冷,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后果,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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