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一邊走一邊說道:“謝家從謝天騁之后,就一直在想辦法探查這座秘葬。甚至還悄悄把一批尋寶人給放進了秘葬?!?
“奇怪的是,我走出來之后就再也不記得秘葬里究竟有什么東西了?”
“就像是,我們的記憶都被前面那段路給抹掉了一樣。最多只能記住,那個位置上有一口棺材?!?
我順著謝老爺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二三十米之外的地方橫著一口紫黑色的棺材。
再往后看,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棺材后面是一座帶著護欄的石橋,奇怪的是,橋欄上竟然還綁著一根根的白色布條。
橋欄綁白布?
白布招魂,橋上綁這些東西做什么?
我走到棺材旁邊,試著用腳尖頂住棺材往外發(fā)力,硬頂棺材兩下:“這口棺材跟地面是連在一起了!”
阿卿走上來道:“這是天然巖石鑿出來的石棺,他本身就沒脫離地面。要上橋就得先從棺材上跳過去?!?
謝老爺子指向其中一個黑市術(shù)士:“你跳過去試試!”
對方咬了咬牙,從棺材前面一躍而起,橫跨棺材落在了地上。
對方平穩(wěn)落地之后,劉連山才說道:“你再跳回來?!?
那人看了謝老爺子一眼,見對方點頭才又用原來的姿勢從棺材上跳了回來,這一次對方起跳的時候,我卻看見對方鞋底上似乎帶起一層像是塵土一樣的煙霧。
那人也在本來可以一舉跳過棺材的時候,落在了棺材蓋上,等他站穩(wěn)了身子,人就像是傻了一樣直挺挺的站在棺材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從棺材上跳了下來。
阿卿上前一步用扇子抵住對方下顎,看向?qū)Ψ窖壑椋骸八卸玖恕2贿^,毒性不深。”
“毒性不深?”謝老爺子盯著呆立的術(shù)士,“那為何他雙眼發(fā)直,連喚三聲都不應(yīng)?”話音未落,那術(shù)士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喉間發(fā)出“咯咯”的怪響,脖頸以違背常理的角度扭向身后,空洞的瞳孔直直對上阿卿的視線。
阿卿手腕翻轉(zhuǎn),扇子“唰”地展開,扇骨抵住術(shù)士眉心:“他瞳孔里有蛛網(wǎng)紋路,這毒……像是活物?!痹捯粑绰?,術(shù)士突然暴起,指甲泛著青黑直朝她面門抓來。我橫臂將阿卿拽到身后,另一只手掏出符紙拍在術(shù)士天靈蓋,符紙瞬間燃起幽藍火焰,那人才癱軟在地。
我看向謝老爺子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說了?”
“沒有哇!”謝老爺子思忖了半天道:“真的沒有。先祖的地圖就畫到這里了……”
謝老爺子話沒說完,我就看見石棺上浮起了八個字:“見棺返魂,踏橋索命。”
我的目光剛落在棺材上,石橋?qū)γ嫱蝗粋鱽礞i鏈拖拽聲,黑暗之中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白影,像是無數(shù)垂落的布條在風(fēng)中搖晃。
阿卿沉聲道:“看石橋欄桿,那些不是布條,是人的手臂。”
我轉(zhuǎn)頭之間就見每根欄桿上都纏繞著青灰色的手臂,指縫間還掛著殘破的衣袖,隨著某種節(jié)奏整齊擺動,如同詭異的招魂幡。
下一刻間,不計其數(shù)的手臂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鋪天蓋地的向橋頭壓了過來。
我本能想要拔刀的時候,阿卿喊了一聲“后退!”
阿卿突然將我推向后方,自己卻朝著石橋沖去。她手中紛飛而出的扇影,在半空結(jié)成八卦陣,可那些慘白的手臂竟穿透陣法,指尖滴著黑水直逼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