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出了會兒神,方才淡淡一笑:“是呢,有些人有些事,遇上了是幸運,更是枷鎖。他……可曾提起昭容只片語?”
岑文本沉默良久沒有說話。最終只道:“勸姑娘一句,忘了吧,人生還長?!?
王昭容頷首:“明白了,的確,他那樣的人在天之上,怎會記得昭容這般小女子?!?
岑文本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只能化作一聲悠長嘆息。
兩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很長時間之后,岑文本才輕輕按下棋子。
“姑娘,一步入局再難脫離,雖然如此,但好在也有了庇佑,除了按照命令做好事情,自可開心生活?!?
王昭容也慢慢露出笑容:“今日,昭容總算放下心思,輕松了許多,文素青之事岑先生轉(zhuǎn)告星君,放心便是,若到最后難以控制,昭容可稱病退出?!?
岑文本這才微微拱手:“那么,老夫告辭,姑娘保重。”
“先生慢走,不送?!?
——
成懷秀正在凝神讀書。
手中竹簡似已經(jīng)非常古老,整體都呈現(xiàn)出黑褐色。而在桌案上,還放著幾卷古籍,有兩卷甚至是青銅材質(zhì)。
她看得非常認真,但也湊得很近,眼睛幾乎貼在古卷上。
“懷秀,眼睛累了就歇歇吧。”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把成懷秀從閱讀中喚醒。
她沒有回頭,仿佛知道來者是誰,慢慢合起古卷,小心的擺放好。
“先生……您何時抵達的?”
“半月前便到了,不過有些事要處理,耽擱了?!?
說著,那人舉步來到成懷秀對面坐下。
是個老者,一身寬大長袍,面色紅潤,額頭寬大,頭發(fā)雪白,腦后挽著一個道簪,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之氣。
成懷秀微微頷首一禮:“先生氣色很好?!?
那老者撫髯輕輕一笑:“比不得五年前了?!?
成懷秀提起茶壺,斟一盞香茗:“先生已有一百五十余歲,身子骨還這般強健,已經(jīng)羨煞旁人?!?
“呵呵,游走山野,修身養(yǎng)性,多少比常人要強些?!?
“先生雖游走山野,但未必能安心修身養(yǎng)性?!?
老者輕嘆一聲:“人都有些執(zhí)念,哪里有真清凈?!?
成懷秀沉默一下:“先生可是為張虬髯而來?”
老者頷首:“那年他試圖闖過冰雪長城,老夫未能勸阻,卻也很想知道所見所聞?!?
成懷秀似有些疑惑:“懷秀知先生一直想去,卻為何要阻攔于人?”
老者道:“張虬髯性情不穩(wěn),若長城之外果真有大因果,老夫怕他為世間帶來麻煩?!?
成懷秀點點頭:“此番歸來可曾得見?”
老者道:“他深居李靖府中,聽聞在閉關(guān)參悟什么,暫時未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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