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爆裂,火星混著油脂的焦臭味四散飛濺。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了營門,方才還在喧囂哄笑的北莽士兵們,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驚駭之中。
他們是完顏烈麾下最精銳的衛(wèi)隊之一,白虎團的成員,每個人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悍卒,此刻卻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震懾得心頭發(fā)寒。
但震驚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便被更為暴烈的怒火所取代。
“殺了他!”
離得最近的三名甲士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們怒吼著拔出腰間的彎刀,沒有絲毫猶豫,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撲向陳木。
他們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一人直取陳木面門,一人橫斬其腰腹,還有一人則壓低身形,刀光陰狠地割向他的雙腿。
這是白虎團的三人合擊陣,看似簡單,卻極為致命。
然而,他們面對的是陳木。
在敏捷與感知屬性的加持下,三人的所有動作,在陳木眼中都像是被放慢了數(shù)倍。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兩路側(cè)攻,身體紋絲不動,只是將手中那三百斤重的虬龍吟鱗槍,輕描淡寫地向前一遞。
“當!”
一聲巨響。
正面攻來的彎刀與槍尖碰撞,精鋼打造的刀刃竟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
那名甲士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從刀柄傳來,虎口瞬間崩裂,整條手臂的骨骼都在哀鳴,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一擊破敵。
另外兩把彎刀此時才堪堪及體。
陳木左腳為軸,腰身猛然一擰,長槍順勢橫掃而出,沉重的槍桿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后發(fā)先至,重重地砸在左右兩名甲士的腰間。
“咔嚓!”
骨骼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兩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甲士,連慘叫都沒能發(fā)出一聲,身體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對折,軟軟地倒了下去。
僅僅一個照面,一個三人合擊陣便被摧枯拉朽地徹底瓦解!
“結(jié)陣!”
剩余的白虎團甲士見狀,臉上再無半分輕敵之色,他們迅速收攏,十人一組,結(jié)成更為緊密的戰(zhàn)陣,舉起厚重的圓盾,刀槍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如同一只移動的鋼鐵刺猬,緩緩向陳木逼近。
這才是真正的戰(zhàn)場殺伐之術(shù),攻守兼?zhèn)洌瑤缀鯖]有破綻。
但陳木的回應(yīng),依舊簡單而粗暴。
他深吸一口氣,雙臂肌肉虬結(jié),將虬龍吟鱗槍高高舉過頭頂,然后,猛然砸下!
“轟!”
純粹是力量的極致宣泄。三百斤的鐵槍,帶著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在最前方的盾陣上。
精鐵鑄就的圓盾應(yīng)聲凹陷、變形,盾后的數(shù)名甲士如遭雷擊,齊齊噴出一口鮮血,整齊的陣型瞬間被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
陳木得勢不饒人,一步踏入缺口之中,長槍如龍。
每一次橫掃,都帶起一片腥風(fēng)血雨。
每一次直刺,都必然貫穿數(shù)名敵人的胸膛。
白虎團的士兵們悍不畏死地沖上來,但他們引以為傲的武藝和勇氣,在陳木絕對的力量與速度面前,顯得蒼白而無力。
這不是戰(zhàn)斗,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陳木正殺得興起,卻猛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在數(shù)十米外一處大型營帳的陰影里,一道極具壓迫感的氣息悄然出現(xiàn),像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豹子,正冷冷地注視著獵物。
有高手?
陳木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依舊收割著白虎團士兵的性命,但一部分心神已鎖定了那片陰影。
陰影中,圖查巨大的身軀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看著白虎團被碾壓,臉上的刀疤猙獰地抽動,但眼神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沒有急于出手,而是在觀察。
好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