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書瑤的母親名叫夏瑩。
出身極好。
是黑林位面千年世家夏家的大小姐。
然而不幸的是,家族卷進了官衙內(nèi)部的黨派爭斗,站錯了隊,最終禍及全族。
族中首腦人物被盡數(shù)斬首。
剩下的男丁流放道滅之地。
女子送進教司坊。
夏瑩在教司坊里懷了身孕,不知孩子父親是哪個。
教司坊的差役正要給夏瑩墮胎,恰巧那日春三娘來教坊司挑人。
春三娘救了夏瑩。
夏瑩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春三娘遂了她的愿。
這孩子便是寥書瑤。
名字是夏瑩起的,“寥”姓從何而來,春三娘沒有問。
寥書瑤資質(zhì)超絕,剛出生就被春三娘看重,傾盡資源重點栽培。
最后送去圣火宗,并助其坐上圣火宗宗主之位。
春三娘視寥書瑤如已出,寥書瑤也與春三娘格外親,可是自從后者當上圣火宗宗主后,二人的關(guān)系就開始慢慢疏遠。
寥書瑤是主動的一方。
春三娘心寒,知道廖書瑤的心思,但沒說什么。
寥書瑤的母親夏瑩,修為不俗,天仙境圓滿。
如今已有千歲高齡。
生了廖書瑤后,她就住進了平安古城,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
她沒有用修為留住姣好的容貌,因為這張臉會讓她想起在教坊司遭受的凌辱和折磨。
時間在她臉上劃過,沖淡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留下了歲月滄桑。
白發(fā)蒼蒼,滿臉褶子。
腰背佝僂。
儼然是個快要黃土埋身的老太婆。
吱!
老舊的木門從外面推開。
陽光繞過門前的身影,照進堂屋,讓昏暗的房間亮堂起來。
夏瑩的目光從神龕里春三娘的神像上移開。
轉(zhuǎn)身望向來人。
凹陷的眼窩里泛起淚花,嘴唇顫抖,哽咽道:“阿瑤,三娘死了?!?
自從春三娘救了她們母女,讓她們在平安古城安居,她就視春三娘為菩薩,為其塑造金身,供奉起來。
踏!
廖書瑤邁步走進房間,靴底在地磚上磕出冰冷的聲音。
吱!
她順手關(guān)上房門。
剛亮堂的房間,又重新昏暗下來。
“一個妓女,死就死了,有什么可傷心的?!?
廖書瑤聲音冰冷。
夏瑩身體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你說什么?”
“妓女惡心,該死!”
“你——你——”
夏瑩臉色蒼白,指著廖書瑤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廖書瑤面無表情,看著夏瑩,淡淡道:“你也是妓女?!?
夏瑩如遭雷擊,瞬間面無血色。
藏在內(nèi)心深處千年的傷疤,被廖書瑤狠狠揭開,鮮血淋漓。
佝僂的身體向后一個趔趄,哐當一聲,后背撞到了供桌,讓她沒有跌倒。
突然,兩股怒火從眼睛里噴涌而出。
怒瞪廖書瑤!
廖書瑤罵她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也沒有資格罵春三娘。
“畜生!”
夏瑩厲聲喝罵。
但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廖書瑤一句話堵在了嗓子眼。
“沒錯,我是畜生!”
廖書瑤臉龐陡然猙獰,攥起雙拳,青筋暴起,沖夏瑩咆哮道:“一個妓女生的野種畜生!”
夏瑩一口氣憋在胸口,胸腔劇烈起伏,隨即噗的噴出一大口血。
“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
廖書瑤沉聲問道。
“哈…哈哈…”
夏瑩突然咧嘴大笑。
廖書瑤厭惡皺眉:“笑什么?”
“你一個妓女生的野種,哪有父親。不,不對,是你父親太多,我不記得是哪個了。哈哈…”
夏瑩精神崩潰了。
“死!”
廖書瑤勃然大怒,隔空一把掐住夏瑩的脖子,將其舉離地面。
夏瑩那凹陷的眼睛瞪圓,眼球上爬滿血絲,幾近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