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得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從輪椅上傳來。
“蘇小姐。”
顧承頤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蘇晚晴一眼。
他只是垂著眼,伸出手,輕輕地,將女兒因為害怕而探出的小腦袋,按回了孟聽雨的腿邊。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緩緩抬起眼。
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里,沒有憤怒,沒有厭惡,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遍體生寒的冰冷。
“我女兒說得沒錯?!?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錐,狠狠地扎進(jìn)蘇晚晴的心臟。
“請你?!?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離我的家人,遠(yuǎn)一點?!?
我的家人。
這四個字,比之前的“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更具殺傷力。
它像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將他們?nèi)?,牢牢地圈在里面,而蘇晚晴,則是那個被徹底隔絕在外的,可笑的入侵者。
顧承頤說完,便不再看她一眼。
他操控著輪椅,帶著孟聽雨和念念,徑直朝著主桌的方向而去。
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路上遇到的一只礙事的蒼蠅,隨手揮開,便不值得再費半點心神。
蘇晚晴僵在原地。
周圍那些壓抑的,嘲弄的笑聲,此刻變得無比清晰,像無數(shù)根鋼針,扎進(jìn)她的耳膜。
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凍結(jié)了。
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當(dāng)著全京城所有人的面,被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野種,輪番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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