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抬頭看了眼還在怪石上穆石生,向第二春秋與青書未告辭之后,轉(zhuǎn)身回到新道中,對于他以及他們而,多干一天少干一天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了。
怪石之上,穆石生繼續(xù)鑿擊,只是他鑿擊的頻次越來越高,鑿擊的地點(diǎn)也圍繞在怪石靠著遠(yuǎn)離新道的山壁那一側(cè)。
碎石前,趙辭出劍愈發(fā)迅猛,有時甚至毫不顧及體力連連出劍,怪石一側(cè)火星不斷,手中鐵劍未及夜至就變成了一根殘破的細(xì)棍,趙辭卻毫不在意,換了一把鐵劍繼續(xù)“磨礪”,她能感受到,鐵劍經(jīng)過碎石斷面時所受的斥力越來越小。
入夜,趙辭終于停止了暴風(fēng)驟雨般地出劍。女俠收劍而立,仰頭望向怪石上的穆石生。
云間怪石上,穆石生也停止了鑿擊,他在怪石上站起身,抬頭仰望頭頂?shù)囊痪€星空。穆石生站在夜空下,身形高大挺拔,如同孤身立于沙場的猛士。他深吸一口氣,在怪石頂部正中央的位置坐下,這次他不再在怪石各處鑿擊,而對著一個位置奮力開鑿。
穆石生左手持鑿,右臂舉錘,每一錘的揚(yáng)起都極為緩慢,每一個鑿擊的動作都清晰可見且極為標(biāo)準(zhǔn),仿佛他不是在鑿石,而是在進(jìn)行著最為虔誠的儀式。
“叮!”“叮!”……
穆石生鑿擊怪石的聲音連連響起,每一擊的聲音都震撼在圍觀眾人的心頭。趙辭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穆石生,她緊閉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幕幕這幾日出劍的畫面,隨后畫面定格在了她已看了數(shù)個日夜的碎石斷面上,趙辭猛然睜眼,一劍刺出!
如蛟龍掠湖面,似飛鴻過碧霄。
趙辭一劍而過,鐵劍筆直無可擋,劍氣直入山壁一尺!碎石斷面,如投石入鏡湖,鐵劍過后,兩股靈念似漣漪四散而出,斷面之上一線劍痕清晰可見,劍痕處光滑如鏡,更勝斷面。
趙辭出劍遠(yuǎn)不止此,一劍過后,劍意流轉(zhuǎn),趙辭收劍再出!
又是一劍,卻是擦著斷面另一處而過,石中靈念雖剎那迸發(fā),卻依舊影響不到鐵劍的方向。
鐵劍錚鳴,劍氣呼嘯,趙辭連出七十二劍,劍劍平穩(wěn)迅捷,劍意流轉(zhuǎn)不休,碎石之上,兩股靈念徒勞相斥,奈何不得鐵劍分毫。
趙辭一步上前,停至碎石斷面一側(cè),手中長劍卻不再是擦身而過,而是一劍直刺向斷面!
“嗡!”鐵劍如長虹貫日,從斷面直刺入碎石之中,劍鳴聲刺耳。
“嗡!”周圍的殘劍斷劍雖已不成劍形卻同樣以劍鳴聲相應(yīng)。
不僅僅是周圍的短劍,黑暗中,同樣響起了一片刀劍出鞘相應(yīng)之聲。
“嘩啦”一聲響,碎石四分五裂而落。趙辭收劍,鐵劍卻一聲脆響,在趙辭眼前斷成數(shù)截,原來是這鐵劍本身承載不住剛剛的一劍。
趙辭隨手扔去劍柄,道:“首夜不得其法,出劍八千,如今便名之為劍意――八千!”
說完,趙辭哈哈大笑,頗為豪邁。隨后身體一軟,被身后的青書未抱在懷里。原來是趙辭這幾日的精神、體力皆損耗嚴(yán)重,雖有藥物調(diào)理,卻終究傷神傷身,如今精神一放松,自然暈了過去。
一旁,青書未照顧著趙辭,穆石生繼續(xù)鑿擊怪石一點(diǎn),第二春秋則臉上笑意不散,他拾起一截短劍,轉(zhuǎn)身看向先前刀劍相應(yīng)的黑暗處,笑道:“諸位既已到此,何不出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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