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侯府內,青書未看了眼嵇澄離去的背影,道:“嵇澄心頭確有惡蛇盤踞,如今正在吞食她的心神?!?
青書未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于她而,不過是在陳述一件所見的事實。她仿佛是一個不染塵煙的仙子,冷眼遍觀人世百態(tài)。
但身為嵇澄兄長的嵇煜可做不到青書未這般淡然。
在聽到青書未話語的瞬間嵇煜臉色驟變,他轉頭看向青書未,急切道:“青姑娘,此話屬實?!”
第二春秋則望著嵇澄離去的方向,面帶疑惑。
雖然同為禪心境修士,但他未能從嵇澄身上看出分毫異樣。不過第二春秋并沒有懷疑青書未的話,青書未對于靈念的感知要超過他許多。只是,對付嵇澄這樣一個普通人,那條鳳首龍大可以找到機會一口吞之,何必大費周章一點點吞食她的心神?
面對急切的嵇煜,青書未輕輕點了點頭,卻又道:“嵇煜先生不必過于擔憂,嵇澄姑娘所受的影響不深,興許她只是無意間接觸到了鳳首龍所接觸的東西,所以沾染了鳳首龍的靈念?!?
“那此影響可否祛除?”嵇煜稍稍寬了心,問道。
青書未思考片刻,隨后道:“很難,按你所說,她受心病影響頗深,鳳首龍的靈念又盤踞在她內心。心病難醫(yī),只能等時間流逝鳳首龍的影響會自行消弭,但中途卻不可再觸及鳳首龍的靈念了。”
嵇煜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雖然嵇澄受到的影響不深,但這也說明了那頭妖物如今還潛藏在鎮(zhèn)南侯府之中,若是不可再觸及鳳首龍的靈念……
“若是如此,只能先將嵇澄送出侯府了……可若是那妖物盯上了她,一路跟隨于她怎么辦?若是如此,失去了侯府的密切保護,她豈不是更加危險?”嵇煜關心則亂,此刻已經(jīng)有些失了分寸。
“不如這樣,先暫時限制嵇澄姑娘的出行,讓得力護衛(wèi)密切保護她的安危,興許這兩日我們便揪出那妖物,徹底解決威脅了呢?”第二春秋出聲道:“稍后再讓書未,去仔細看看,她既然能看出端倪,應該也有暫緩之法,對吧?!?
第二春秋看向青書未,青書未點了點頭,道:“此法可行,稍后我也可以去看看嵇澄姑娘的居室附近是否還有妖物的痕跡?!?
嵇煜沉默片刻,隨后道:“只能如此了,嵇澄那邊我去安排,一時的幽禁她應該能理解。兩位,還請恕我失禮,我想即刻過去安排,兩位可隨意在府中行走,我已與護衛(wèi)仆從們打過招呼了。”
第二春秋點頭道:“嵇兄自便,我們兩個再在這里看看有無妖物的痕跡,稍后也會去嵇澄姑娘那邊看看?!?
嵇煜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告別,隨后匆匆離去。
在嵇煜離去后,第二春秋與青書未對視了一眼。
第二春秋笑道:“我們這算心有靈犀嗎?”
青書未微微低頭,柔聲道:“這個詞有歧義?!?
隨后她又抬起頭來,看著第二春秋,笑道:“不過你反應很快,讓嵇煜暫時先限制住嵇澄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第二春秋道:“我不如你能看出嵇澄身上的異樣,但我想,以妖物鳳首龍的修為,它能至今潛藏于鎮(zhèn)南侯府中,若是能對嵇澄施加影響,那它也有的是機會直接吞噬嵇澄,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而且,你是知曉書魘一事的,若是尋常凡生受到妖物影響內心,我也有辦法去治愈。但你卻直說難以治愈,又要她遠離妖物的靈念,這分明是另有隱情?!?
青書未臉上笑意更盛,歪頭道:“知我者第二春秋也?!?
難得見青書未露出如此女兒態(tài),第二春秋心神一窒,隨后道:“但我依舊不知其中到底有何隱情,還望青書姑娘告知?!?
“什么姑娘?”青書未上前一步,緊盯著第二春秋。
“哦,青姑娘,青姑娘!”
“哼!”青書未佯怒地冷哼了一聲,隨后正色道:“那嵇澄分明是凡生之軀,腳下卻自有靈念扎根于地。而且,那正在她心中的蛇影也十分奇怪?!?
第二春秋皺眉道:“我也未曾聽過鳳首龍能吞噬人心的傳。至于腳下有靈念,莫非她是扎根于地的妖物?可她又是凡生之軀?!?
“慚愧,我竟也未曾見過此等情況。待確認好此府中的情況,我們再去當面看一下她吧?!鼻鄷磭@息道:“鳳首龍一直未現(xiàn)身,說明侯府內的力量對它仍有威脅,如今先將她限制在大家可見的地方,既能保護好她,若她有問題,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對付?!?
第二春秋點了點頭,道:“我正是這個想法,只是,若當真是嵇澄有問題,直接對付,只怕嵇煜那邊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