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完美無缺的白玉高懸于天際,照起一道筆直向上的炊煙。
征北王府外,迎來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陳璨與天下琴一慕容非。
為了能使慕容非安心,為了能在她眼前完美地偽裝成皇帝陳玨,為了能最順利地要了這被譽為傾國傾城的女人,陳璨答應(yīng)了慕容非的要求,帶她來看那座剌煬隱藏的國庫,以及國庫內(nèi)暗中做好的安排。
由于擔心禁軍守衛(wèi)及國庫官吏們會戳穿自己在慕容非面前的偽裝,也擔心自己偽裝成皇帝的極大不敬之舉會落人口實,因此陳璨以提前去令人安排好道路為由,先行去找了禁軍中的手下遣散了所經(jīng)之路上的所有守衛(wèi)及官吏。
反正有自己及兄長陳璀在,也無需那些僅僅是鍛體境的禁軍守衛(wèi)。
美人當前,陳璨提起一股似是皇帝才有的氣度,一人當先威風八面,為慕容非引路。
慕容非好奇地打量四周,同樣是去往征北王府的道路,只是今夜在陳璨的提前打點下,王府門前已經(jīng)沒有了護衛(wèi),連那些傳菜的侍女都改了道路。
這會兒正是征北王陳璀用夜宵的時候,這位剌煬城唯一的一位藩王似乎時時刻刻在吃,真不知道他敞開了飽餐一頓得吃掉多少普通人份的食糧。
進王府右拐,陳璨領(lǐng)著慕容非來到一座高樓前,高樓各處設(shè)有哨崗,只是今夜在陳璨的安排下,本該在此戍守的禁軍領(lǐng)了一批賞銀去城內(nèi)享用夜宵去了。
整日守在這征北王府之中,聞這那些勾引饞蟲的香氣卻只能吞口水,這實在不是個好差事,因此難得統(tǒng)領(lǐng)大人開恩,那一小隊禁軍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歡天喜地地領(lǐng)了錢走人。
慕容非抬頭看高樓,樓臺雖高,但在這王府之中卻只是尋常,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若此處便是整個剌煬城的糧倉,那整座城池只怕?lián)尾贿^半個月,更別提還有一個終日山珍海味不停的陳璀。
高樓之中必有奇妙所在,只可惜自己僅是凡生,無法探究明白。
慕容非轉(zhuǎn)頭看向陳璨,顯然,陳璨在等的就是慕容非這個好奇詢問的眼神,他道:“此樓并非糧倉,整座樓中僅僅有高人布下的陣法,那才是糧倉真正的入口,平日里也只有朝廷最信任的官吏才可進出此處。慕容先生曾在君子會奪魁,也曾見過夏院長,北幽國師這樣的高人,不知可識得此陣?!?
高樓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陣法的痕跡。
慕容非搖了搖頭,道:“我僅僅是一介凡生,哪里看得出高人陣法?”
看著慕容非搖頭,陳璨嘴角微微上揚,他自然看得出慕容非是毫無靈念且體質(zhì)孱弱的凡生,只是君子會這三個字對整個天下來說都太過響亮,而她這個年僅十七歲時就在琴道奪魁的天下琴一的名頭也太過嚇人,以至于陳璨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也是為何進了剌煬城后,無論是他還是貴妃柏繪都要對慕容非以先生相稱。
天下十二絕,可不是尋常題字作畫下棋彈琴的風雅書生,便是剌煬城那位同樣姓慕容的天下書三,也是一位半只腳邁入禪心境的修士。
如今看來,慕容非確實只是一個凡生,極好。好就好在既不用擔心她能對糧倉另有所圖,也不用擔心某些關(guān)頭她不從時能在自己手上逃脫。
這樣就更不用著急了。
陳璨臉帶笑容,和煦道:“無妨,朕為先生解惑?!?
陳璨帶著慕容非走到屋子最中心,抬腳在一塊缺了一角的磚石上輕輕一點。
霎時間,靈念自磚石之下涌起,環(huán)繞著兩人向外擴散,卻在兩人周圍兩丈方圓停止。
慕容非眼前的景物陡然變幻,原本寬敞的樓內(nèi)景象忽然變作了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兩側(cè)有朱玉鑲嵌,自帶明光。
陳璨道:“此為方宇轉(zhuǎn)換之法,先生可看腳下?!?
慕容非低頭,卻見腳下依然是方才屋內(nèi)的磚石,與周圍的泥土地面格格不入。
陳璨盯著慕容非的小巧玉足,呼吸微微急促,他道:“我們此時正在征北王府之下,而此刻,那樓內(nèi)有一圈兩丈方圓的泥土地面?!?
慕容非點頭道:“了然?!?
陳璨依依不舍地抬起頭,帶著慕容非繼續(xù)前行,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