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會議室里。_天-禧′小_說?蛧·′埂,新`最′筷·
當李凡又念出一個名字時。
“砰!”
一聲巨響,坐在角落里的一名市局高層再也承受不住這極致的心理壓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汗水將他的頭發(fā)都打濕了,一綹一綹地貼在額頭上。
“我……我坦白!我交代!”
他的聲音嘶啞而尖利,帶著哭腔,徹底撕裂了會場中那令人窒息的節(jié)奏。
“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收了賴昊的錢,幫他打過招呼……但我沒干別的!真的!我就拿了那么一次!”
“求求組織給我一個機會!我……我愿意戴罪立功!”
他一邊說,一邊涕淚橫流地朝李凡的方向挪動,似乎想要求饒。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也集中到了李凡的身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
現在有人主動站出來了,按照規(guī)矩,李凡是不是該……
然而,李凡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不屑。
“機會?”
李凡輕笑一聲,那笑聲在男人聽來,卻比魔鬼的低語還要恐怖。
“之前沈隊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你在干什么?你在賭,賭我們沒證據,賭你能蒙混過關?!?
李凡緩緩上前一步,逼視著他那雙充滿恐懼和乞求的眼睛。
“你現在站出來,不是因為你真的知道錯了,你只是怕了!”
“你怕下一個就輪到你,怕被我像拖死狗一樣拖出去!”
李凡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晚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不知道珍惜?。 ?
李凡猛地一指他,對著身后的刑警發(fā)出了冰冷的命令。
“給我拿下?。?!”
那名試圖坦白的高官,連同他最后的哀嚎,被兩名省廳刑警毫不留情地拖出了會議室,消失在門外。~咸^魚?看_書/惘./首?發(fā)/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也徹底封死了剩下之人的最后一點僥幸。
會議室里,死寂得可怕。
李凡進場不過五分鐘,原本還坐著十幾人的長條會議桌旁,此刻只剩下寥寥七八道身影,稀稀拉拉,如同風中殘燭。
其中,就包括了易英哲和費明智。
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風暴該暫時告一段落了。
然而,李凡的目光在掃過全場后,最終,卻落在了主位旁邊的易英哲身上。
易英哲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猛地一瞪,胸口劇烈起伏,那股壓抑了一整晚的火氣,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看我干什么?!”
他沒好氣地一拍桌子,“你小子少拿雞毛當令箭!我廈城市局的班子都快被你一鍋端了,怎么地,你還要把老子也抓進去,才能善罷甘休?!”
這聲咆哮,帶著無盡的憋屈和悲涼,回蕩在空曠的會議室里。
面對這位老局長的怒火,李凡臉上那股冰冷的肅殺之氣卻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帶委屈的笑容。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不能。”李凡走到易英哲身邊,自顧自地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但易局,咱們得講道理哈。”
“我李凡,不說別的,為廈城警方也算是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吧?結果呢?”
“一夜之間,我就成了廈城頭號通緝犯,如同過街老鼠般被滿城追殺,這事兒您這位一把手,難辭其咎吧?”
“還有啊,就昨晚,在東渡碼頭,我跟您正交流呢,結果‘嗖’的一下,一發(fā)狙擊彈就奔著我腦門來了!”
“要不是我李凡八字硬,五行屬鐵,命里帶鋼,當時就得去喂魚了……”
李凡攤開手,一臉的后怕,那語氣,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莁4!看?書!.耕~鑫·嶵¨全^
“……”
易英哲聽著李凡這番半真半假的抱怨,眼中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瞬間熄滅了。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這小子說的,句句都是事實。
自己治下的廈城警方,爛到了根子里,把他逼得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自證清白,險死還生。
自己這個局長,當得何其失?。?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愧疚感涌上心頭,易英哲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都泄了氣,頹然地靠在椅背上,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是,委屈你了……”他擺了擺手,聲音沙啞而疲憊,“行吧,你小子說得對,這事,我責任最大?!?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渾濁的目光重新變得清明,他看著李凡,一字一頓。
“我易英哲,現在以廈城市局局長的身份正式表態(tài)!”
“從現在開始,不管你要干什么,我廈城市局,全權配合?。?!”
這番話,擲地有聲。
李凡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收斂,他坐直了身子,對著易英哲,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
“要么說您能當局長呢,就這格局,我李凡拍馬都趕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