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奇武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聲音都高了八度。\小_說+c?m,s,?耕?芯\醉~全¨
“當(dāng)然知道!臥槽!彪哥,你不會不知道吧?唐村那可是f省的‘大廚房’?。∥覀儭覀冎斑€做過他們的原材料‘供應(yīng)商’呢!”
說到這,彭奇武的臉上露出一抹惋惜和后怕。
“不過那條線早就斷了,聽說……聽說前段時間讓條子給一鍋端了,連根拔起......”
“馬勒戈壁的!”
沒等彭奇武說完,李凡猛地一拍桌子,那力道震得滿桌的盤子都跳了起來。
他“霍”地一下站起身,雙眼赤紅,那張疤臉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活像一只要吃人的惡鬼。
“沒錯!就是被條子一鍋端了!”
李凡一把揪住彭奇武的衣領(lǐng),幾乎是咆哮著吼道。
“我老大!我老大他媽的就被抓了!老子是拼了命才從廈城逃出來的!他媽的,本來想來彩云省投靠之前認(rèn)識的一個買家,沒想到,沒想到剛到地方就他媽碰上了你!”
這番突如其來的爆發(fā),把彭奇武嚇得魂都快飛了。
他看著李凡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感受著那股滔天的恨意和煞氣,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煙消云散。
原來……原來彪哥就是從唐村那場風(fēng)暴里逃出來的!
難怪他這么大火氣!
想通了這一點,彭奇武心中的恐懼瞬間被一種同仇敵愾的義氣所取代。
他看著李凡,眼神里充滿了同情、敬佩,以及一絲慶幸。
幸好!幸好彪哥跑出來了!
“彪哥!你……你別激動!”彭奇武連忙安撫道,“過去了!都過去了!人活著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凡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松開彭奇武,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抓起一瓶啤酒,仰頭就灌了個底朝天。
“砰!”
空酒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個小飯館里,鴉雀無聲?!{-書/屋/?唔¨錯.內(nèi)`容_
彭奇武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看著李凡,鄭重其事地開口。
“彪哥!”
“小時候,你救過我一命!”
“今天在ktv門口,你又救了我一次!”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親哥!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只要我彭奇武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你!”
這番話,他說得斬釘截鐵。
他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知恩圖報,義字當(dāng)頭!
李彪,救了他兩次命!這就是天大的恩情!
李凡看著他那真誠中帶著點傻氣的眼神,心里樂開了花。
嚯,成了?!
這小子有點一根筋啊,那就先留他一命!
但李凡臉上卻依舊是那副落魄兇悍的樣子,只是眼神緩和了些許。
他拍了拍彭奇武的肩膀,點了點頭,“行了,整點有用的!”
彭奇武想到李凡的武力值,當(dāng)即咧嘴笑道:“彪哥!你現(xiàn)在沒地方去,不如跟我混!”
“我哥彭奇文,現(xiàn)在在城北也算是一號人物,手底下管著幾十號兄弟呢!你這身手,我哥肯定重用你!”
“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我大哥!”
說著,彭奇武也顧不上傷口的疼痛,拉著李凡就往外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翡翠市破舊的街道上。
李凡嘴里叼著煙,狀似隨意地問:“你小子別光吹牛逼,既然你哥倆混得好,你跟我說說,翡翠市這地方,水深不深?”
“深!太深了!”彭奇武一聽這個,立馬來了精神,壓低了聲音,開始給李凡這個初來乍到的猛人科普。
“彪哥,咱們翡翠市,明面上看著亂,其實門道多著呢!真正說了算的,就五大勢力!”
“城東的佛爺,管房地產(chǎn)的,看著像個正經(jīng)生意人,其實心黑手狠,誰敢跟他搶地盤,不出三天就得沉到瀾滄江里喂魚!”
“城南的雞哥,就是今天砍我的那幫孫子的頭,他們管著全城的娛樂場所,ktv、酒吧、洗浴中心,都是他的地盤,最擅長的就是逼良為娼,手底下臟事兒一堆。,精¢武.暁?稅-蛧′!首.發(fā)\”
“城西的霸哥,純粹的亡命徒,帶著一幫人收保護費,從菜市場到寫字樓,就沒有他不伸手的地方,不給錢就砸店砍人,橫得很?!?
李凡默默聽著,將這些信息與自己腦中來之前記下的資料庫一一對應(yīng),心里有了個大概的輪廓。
彭奇武說得眉飛色舞,繼續(xù)道:“然后就是城北,也就是我們了!我們老大……我操!”
彭奇武猛地一拍大腿,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扭頭看著李凡。
“彪哥!我們老大也叫彪哥!我說我剛才喊你怎么那么順口呢!”
李凡眼皮都沒抬一下,從鼻子里“嗯”了一聲,仿佛對這種巧合毫不在意。
但彭奇武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心里猛地一動。
“不過,彪哥,這四家說白了,都還只是在水面上撲騰的?!?
彭奇武的表情瞬間變得嚴(yán)肅,甚至帶著一絲敬畏,他湊到李凡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剛才不是說有五大勢力么?這第五大勢力,才是咱們翡翠市真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