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佛根一馬當(dāng)先,帶著十幾個心腹沖了進(jìn)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
只見吳威還死死地騎在諾卡身上,看到他們進(jìn)來,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諾卡,早已沒了剛才的癲狂,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吳威,那眼神,像是要活活把他生吞了。
“兄弟們!你們總算來了!”吳威像是看到了親人,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快!快把他身上的炸彈給拆了!這瘋子想跟我們同歸于盡!”
“你看,又急!”
候佛根習(xí)慣性地念叨了一句,隨即一揮手。
幾個彪家軍的悍匪立刻如狼似虎地?fù)淞松先?,三下五除二就將諾卡死死按住。
兩個被李凡收編的有拆彈經(jīng)驗的本地武裝分子,直接上前,手法嫻熟地開始拆彈。
剪斷引線、拔掉雷管、解開纏在身上的手榴彈……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不過短短半分鐘,諾卡這個“人肉炸彈”就被徹底解除。
“吳威!你這條忘恩負(fù)義的狗!”
諾卡被幾個大漢死死按在地上,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一旁被松開的吳威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老子待你不??!你他媽竟然背叛我!”
吳威狼狽地躲開,他整理了一下自已破爛的衣服,看都沒看地上的諾卡一眼。
他只是卑微地躬著身子,對著候佛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兄弟,您看……彪爺那邊……”
候佛根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彪爺向來說話算話。”
說完,他不再理會吳威,走到已經(jīng)如同死狗般的諾卡面前,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臉。
“諾卡,二十年的威風(fēng),就到這了?”
諾卡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上破碎的水晶燈,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仿佛徹底傻了。
候佛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對手下喝道:“把這兩個廢物,給老子捆結(jié)實了!帶出去,等候彪爺發(fā)落!”
“是!”
很快,曾經(jīng)叱咤緬北的兩大毒梟,一個瘋癲,一個卑微,如同兩條喪家之犬,被彪家軍的士兵粗暴地拖出了他們最后的王國。
“轟隆——”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那架如同魔神座駕的“雌鹿”武裝直升機(jī)卷起漫天狂風(fēng),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村莊的廣場中央。
狂風(fēng)吹散了彌漫的硝煙,也吹起了滿地的狼藉。
艙門打開,李凡從駕駛艙里一躍而下。
他身上那件作戰(zhàn)服早已在連番的爆炸中變得破破爛爛,如同乞丐裝。
但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如松,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疲憊,仿佛剛剛經(jīng)歷的不是一場決定數(shù)千人生死的血戰(zhàn),而是一場無關(guān)痛癢的熱身運動。
李凡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那棟被他親手踹開兩次大門的奢華小樓門口。
那里,一把通體鎏金、造型夸張的ak47,正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在探照燈的光柱下反射著妖異的光芒。
李凡緩步走過去,彎腰,將那把屬于毒梟諾卡的黃金ak撿了起來。
槍身入手冰涼,卻又仿佛帶著前主人最后的瘋狂與不甘。
他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隨即抬眼望向前方。
廣場上,所有還能站著的彪家軍士兵,已經(jīng)自發(fā)地列好了隊伍。
他們一個個渾身浴血,疲憊不堪,許多人身上還纏著簡陋的繃帶,但每個人的眼神,都如同最狂熱的信徒,死死地聚焦在李凡身上。
在隊伍的最前方,三個人被反綁著雙手,死狗一樣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