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亮而綿長的聲音,一整包足足有一百克的白粉,就這么消失在了李凡的鼻腔里。_蘭¨蘭.蚊.血.!冕~費?悅!瀆!
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李凡扔掉空袋子,甚至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又拿起了第二包。
撕開。
俯身。
“吸溜——!”
第三包。
“吸溜——!”
整個堂屋,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塑料袋被撕開的“刺啦”聲,和那一聲聲仿佛能吸走人靈魂的“吸溜”聲,在每個人的耳邊循環(huán)播放。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屋子里幾十號人,全都傻了。
他們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那個站在桌前的男人,眼神就跟在動物園里看到了會說話的大猩猩一樣。
一袋……
兩袋……
五袋……
那黑色手提箱里的白色粉末,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減少!
而那個男人,除了臉色因為“興奮”而微微漲紅之外,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
他甚至還有閑工夫抹一把鼻子,咂咂嘴,仿佛那不是要人命的毒藥,而是什么無上的美味佳肴!
怪物!
這是所有人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裴興彪徹底宕機了。
他那雙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死死地鎖定著李凡的每一個動作,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在玩什么障眼法,是江湖騙子那種偷梁換柱的魔術(shù)。
可他看了半天,眼睛都快瞪出血了,卻連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找不出來!
那粉末,就是實打?qū)嵉乇晃M去了!
當(dāng)他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時,駭然發(fā)現(xiàn),那滿滿一箱,足夠他賣出一個天價的貨,已經(jīng)……已經(jīng)少了一半!??!
裴興彪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再讓他吸下去,自己這個月不僅白干了,還得倒賠一大筆錢!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人類”這個物種的理解范疇!
“停!”
“停停停!??!”
一聲驚恐到變了調(diào)的咆哮,猛地從裴興彪的喉嚨里吼了出來。?蘿,拉¨小¢稅^`無?錯?內(nèi)¢容_
他像一頭被踩了尾巴的野豬,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幾步?jīng)_到桌前,一把按住了那個幾乎空了的手提箱。
他看著李凡,那張橫肉叢生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兇狠和殘暴,只剩下無盡的驚駭和恐懼。
“媽的!老子信了!信了你的邪!”
裴興彪看著眼前這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男人,一顆心都在瘋狂抽搐。
他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李彪,是吧?”
“好!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城北的……第二彪!”
此一出,全場皆驚。
彭奇文兄弟倆更是如蒙大赦,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在地上。
他們看著李凡,眼神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狂熱崇拜。
成了!
喪彪哥,真的用一種神乎其技的方式,拿下了這個投名狀!
屋子里其他的亡命徒,看向李凡的眼神也徹底變了,那是一種對強者的絕對臣服。
然而,李凡聽到這個“第二彪”的封號,心里卻在冷笑。
第二彪?
不好意思。
這翡翠市,從老子踏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只會有一個彪。
那就是我,李彪!
不,是喪彪!
走著瞧?。?!
而此刻裴興彪看著那只幾乎空了一半的手提箱,心臟卻疼得像是被人用鉗子狠狠擰了一圈。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就這么被眼前這個瘋子當(dāng)鼻煙給吸了!
他臉上的橫肉劇烈地抽搐著,但話已經(jīng)說出口,當(dāng)著幾十號兄弟的面,他不能食。
強壓下滴血的心痛,裴興彪那張猙獰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重重地拍了拍李凡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拍死一頭牛,結(jié)果李凡紋絲不動,反倒震得他自己手掌發(fā)麻。_墈`書.屋-^首!發(fā)*
“好!好兄弟!”裴興彪的聲音洪亮,試圖用音量掩蓋自己的肉疼,“我裴興彪出來混,靠的就是一個義字!兄弟你這么給面子,我不能沒表示!”
他猛地一揮手,沖著門口那幫已經(jīng)看傻了的馬仔咆哮道。
“都他媽愣著干什么吃的!去!把老子珍藏的好酒,后廚養(yǎng)著的山珍野味,全都給老子弄上來!”
“今天,給我喪彪兄弟,接風(fēng)洗塵!”
一聲令下,整個農(nóng)莊都動了起來。
很快,那張沾滿了白色粉末的油膩圓桌被迅速收拾干凈,一道道光是聞著味就讓人食指大動的硬菜流水般地端了上來。
炭火烤全羊、清蒸瀾滄江鱘魚、油燜穿山甲……
各種在外面有錢都吃不到的野味,幾乎擺滿了整張桌子。
裴興彪親自給李凡倒上一大碗白酒,高高舉起,“喪彪兄弟!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干了!”
“干!”
李凡也懶得廢話,端起碗一飲而盡。
酒桌上的氣氛,在酒精和裴興彪刻意的帶動下,迅速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