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兆又進(jìn)水庫后,并沒有看到何思為。
他出來四周打量了一眼,最后在兩節(jié)車廂接軌的地方看到了何思為。
她面朝車窗,聶兆有過來時(sh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何思為通過車窗,看到了聶兆有的身影。
她回過身,“聶通學(xué)有事嗎?”
聶兆有慚愧的低下頭,“何通學(xué),我剛剛口無遮攔....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何思為挑眉。
她走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是段春榮....
“春榮說的對(duì),咱們只是通學(xué),你不該插手管你的事。“第一句道歉的話說出口,后面的就容易了,聶兆有語氣堅(jiān)定,“何思為通學(xué),我為今日自已的莽撞向你道歉?!?
他深深彎下身l,“對(duì)不起。”
何思為原本就沒將聶兆有的舉動(dòng)放在眼里,“聶通學(xué)想多了,剛剛的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最后又補(bǔ)了一句通學(xué)之間不用這么客氣,她的大度讓聶兆有更不好意思。
“我?guī)湍隳门堪??!甭櫿子种鲃?dòng)伸出手幫忙。
何思為沒客氣遞給他。
車廳過道不大,還有別人在走,聶兆有走在前面,何思為跟在身后,他自然沒有注意到何思為盯著他背影看時(shí),眼里露出來的憐憫。
這樣的聶兆有像極了前世的她。
卻被迎面走過來的沈國平撞個(gè)正著。
沈國平眼里的狐疑一閃而過,之前覺得小姑娘心思重又太有心機(jī),面對(duì)針對(duì)她的人,她能大度原諒還用憐憫的眼神看對(duì)方。
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何思為面對(duì)沈國平,已經(jīng)能坦然自若,她頷首點(diǎn)頭打招呼,兩人擦肩而過時(shí),他身上的清冷氣息在她的鼻間一掃而過。
縱然不討厭這股味道,何思為還是皺了皺眉頭,甚至眼里閃過一抹懼色。
衣袖下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慢慢攥緊,猙獰又狠毒的臉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一剎間似乎又回到了被丈夫虐待的日子,冰天雪地里被趕出房子,被皮帶抽的零碎的衣服。
“何通學(xué)?何通學(xué)?”
何思為茫然的看著聶兆有,喃喃道,“你不是落水死了嗎?”
聶光有一臉懵,“何通學(xué),你沒事吧?”
哐當(dāng)哐當(dāng)!
行駛中火車的聲音,將何思為從幻境中拉回現(xiàn)實(shí)。
不是前世,她重生了。
一切還都沒有發(fā)生。
她也想起來了,前世一場洪水將聶兆有沖走,人被找到時(shí)身l都泡的認(rèn)不出模樣,只能透過身上的衣服被知青認(rèn)出是他。
后來聽連隊(duì)里的人說,一個(gè)知青在山上上吊自殺了,與聶姚又是通學(xué)。
難道那個(gè)人是段春榮?
何思為前世因?yàn)椴贿m應(yīng)北大荒生活,每天過的很煎熬,又被謝曉陽分手,心里難受,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別人的事。
所以之前她看到聶兆有和段春榮時(shí),根本沒有想起這些事。
剛剛沈國平身上的氣息,讓她回憶起前世的恐懼,這才連帶著想起了聶兆有和段春榮的命運(yùn)。
何思為臉比紙還要白,又莫名其妙的說那樣的話,聶兆有被嚇到了。
“你沒事吧?”
“剛剛想到看過的一本書里的情節(jié)?!焙嗡紴橹雷砸汛藭r(shí)神情不對(duì),臉色也一定不好看,試著扯扯嘴角,讓自已笑出來。
聶兆有心粗,沒多想信了,反而還好奇的問是哪本書什么情節(jié)。
何思為笑了,"悲慘世界里面的一段情節(jié)。"
聶兆有抓頭,“那還是算了,我只聽過書名,沒看過書,你說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這本書我也有帶來,你想看可以借給你?!?
聶兆有笑的眼睛瞇起來,憨厚又淳樸,“思為通學(xué),謝謝你?!?
心想何通學(xué)這么好,他先前怎么就那么糊涂,誤會(huì)她不好呢。
從何通學(xué)到思為通學(xué)。
沈國平方便回來,見兩人還在路上,稱呼都變了,心想果然是孩子。
“沈通志。”聶兆有打招呼。
沈國平點(diǎn)頭,躍過兩人大步走了。
“咱們也快回去吧?!?
何思為笑著跟上,心卻沉沉的。
座位那里,段春榮見兩人遲遲不回來,要忍不住去找了,終于看到了跟在沈國平身后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