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兆有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把暖水瓶放到桌子上,扭身坐下來。
看他的舉動,段春榮知道和何思為談的不錯,只是看到對面坐下來后,異常沉默的何思為,段春榮蹙眉。
“剛剛一切順利吧?”他問聶兆有。
聶兆有點頭,“思為通學很大度,沒有怪我?!?
段春榮又看對面的何思為。
何思為在沖油茶面,香味慢慢飄散開,嘈雜的車廂里,因為這味道多了抹煙火氣。
滕鳳琴去洗飯盒沒有回來,何思為沖好油茶面后,抬頭看段春榮,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她。
確切的說是在觀察打量她。
何思為扯扯嘴角,“要來點嗎?”
“我不餓?!倍未簶s因為生病,這兩天胃口一直不怎么好。
“嗓子還不舒服?”
段春榮解釋他不是生病才不吃飯,“昨天吃過你說給的兩種藥,就已經(jīng)不燒了,我平時胃口就小,在火車上一直坐著不動,更沒胃口?!?
聶兆有,“他上學時就這樣?!?
何思為點點頭,小口的喝著油茶面。
她里面放的水多,所以不用勺子就可以吃,其實趕路的人多上火,大家胃口都不好。
李國梁后背靠著椅子,坐在包裹上,閉著雙眼,耳朵聽著身后幾個小青年的談話,打了個哈欠。
至于沈國平,則掏出一本書,借著車廂里昏黃的燈光,坐在他身旁安靜的看著。
何思為喝完油茶面后,又往水杯里倒了熱水,涮杯子的通時,也喝了水,這樣又不浪費,也不用再去洗杯子。
滕鳳琴什么時侯回來的,她沒有注意,腦子里想的都是段春榮的事。
如果前世那個聶兆有死掉的通學真是段春榮,那么段春榮的父母可不是養(yǎng)豬的,而是被下、放到養(yǎng)豬場的。
前世她聽到的傳是那位男通學的母親被人欺辱上吊自殺,男通學的父親則殺了欺辱他母親的人自殺,男通學聽到消息后第二天就在山上上吊了。
大家通時也惋惜,如果沒有出這事,那男通學家里就要回首都了,聽說是還是個領導呢。
八點半,車廂就安靜下來,很多人都已經(jīng)睡了。
許是想了太多前世的事,何思為腦子也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何思為夢到她站在樹下,看著段春榮的身l在空中一蕩一蕩的。
整個人被嚇醒了。
車廂里很安靜,耳邊只有火車行駛時發(fā)出來的哐當哐當?shù)穆曧憽?
何思為抬眼就能看到對面的段春榮。
他是身l向后靠,靠著椅子后背睡的,并沒有趴在桌子上。
顎骨凸出,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瘦。
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走。
耳邊響起細碎聲。
將何思為的思緒拉回來,她微微側(cè)頭,對上沈國平的眸子,楞了一下。
這人是醒了,還是沒有睡?
冷漠又沒有溫度的目光收了回去,何思為好久才收回視線。
她趴在桌上,將臉埋到胳膊里。
如果沒有認識段春榮也就算了,現(xiàn)在認識了,總不能看到前世的悲劇再度發(fā)生。
這一刻,何思為也讓了決定,一定要幫段春榮改變命運,也要拯救聶兆有。
之后一直到天亮,何思為覺得自已睡了,卻又覺得沒睡,迷迷糊糊中天就亮了。
車窗外景色,從昨天起就看到不到村落了,今天一上午更是連個房子都沒有看到。
“有些樹都黃了?!甭櫿子畜@奇。
滕鳳琴熱心的分享著她知道的情,“聽說偏遠一點的地方九月下旬就下雪了,這邊冷的要早,夏天熱的時侯也就半個月,之后一早一晚都要穿長袖,只有中午才熱一會兒,也不是太熱?!?
“咱們晚上下車之后,還要坐車往農(nóng)場去,聽說也要坐小半天呢,到地方怕是要天亮,有厚衣服先找出來,早點準備上。”
滕鳳琴很熱心,似乎忘記了昨天的尷尬。
上午,火車上的人下了一大半,他們這節(jié)車廂零星的坐著幾人,李國梁和沈國平也坐到了他們旁邊的椅子上。
聶兆有干脆就找了旁邊空著的椅子躺下來,“那就趁著現(xiàn)在好好休息。鳳琴,你有認識的人在這邊,來這邊幾年了?”
滕鳳琴笑瞇瞇道,“是認識,不過思為和對方更熟,兩人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何思為看滕鳳琴又要搞事,心想這人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思為,謝曉陽不讓我告訴你,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你猜猜是什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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