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他們的城主趙懸劍,收起一身凌厲的劍意,主動落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以卑微的姿態(tài),赫然主動低頭認(rèn)錯。
“求閣下饒我兒一命,是他有眼無珠,沖撞到閣下,有任何賠罪的要求,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滿足!”
認(rèn)錯了?
城主竟然低頭認(rèn)錯了?!
在場之人,只覺得荒誕不已,非常的不真實(shí)。
可看向滿地受傷的虎賁仙衛(wèi),還有脊背彎下來的城主,又在真真切切告訴他們,這不是一場夢!
這一幕,也沖擊到了白琉璃,他喃喃自語道:“原來只要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就可以碾壓一切,做人當(dāng)如李道長,快意恩仇,逍遙自在,何須顧忌那么多……”
在場之人,除了玄熠真君之外,沒人能理解趙懸劍的震撼。
道域隨手可破,這是仙尊才能掌握的手段。
再加上那個可以隨意打殺虎賁仙的符小人……城主府內(nèi)就算死絕了,怕是也沒法和這個道士對抗。
趙懸劍依舊在躬腰,他放下了城主的顏面,也果斷的舍棄內(nèi)心驕傲。
“對,別殺,只要別殺,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賠禮道歉,下跪道歉,我都可以,求你,求你別殺我,我馬上就能破境,還有大好的道途在等著我,我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
“是我罪該萬死,是我不該沖撞到閣下,我愿意為奴為仆……”
坑底。
趙天宇驚慌失措,連忙發(fā)出求饒之聲,拼命的求饒,好不容易求來星官神位,在不斷破碎。
見此情況,李悠轉(zhuǎn)頭,看向玄熠真君:“這就是你在船上和我說的仙?”
玄熠真君張了張嘴,無話可說,在船上的時候,他確實(shí)說過加入白玉京,才算是真正可以逍遙的仙。
“你看,我哪里有半點(diǎn)說錯,你們認(rèn)為的仙,像極了搖尾乞憐的狗?!?
嘎吱――
趙懸劍攥緊了拳頭,但沒敢表露出來。
外人不知道的是,道域被破,此時的他已經(jīng)身受重傷,是強(qiáng)弩之末,就連持劍都成為了困難。
換一句話說,那就是在剛才連交鋒都稱不上的接觸之中,他就已經(jīng)慘敗在了眼前的道士手下。
李悠的話,讓玄熠真君如遭雷擊,精神陷入一陣恍惚,難道說,走神力加持,吸納香火之道,這條路真的錯了嗎?
如果沒有錯,為什么沒有神力加持的道長,卻是能夠強(qiáng)到這種可怕的地步?
“對,我是狗,是討道長歡心的狗,求道長饒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能做……”
最后的指望破滅,趙天宇狼狽不堪,放棄一個尊嚴(yán),只求一個生存的機(jī)會。
“你不值得我打破原則。”
咔嚓――
人首落地,還在祈求的趙天宇,徑直的倒了下去,生命氣息全。
趙懸劍的手指,猛然攥住,嵌入掌心,鮮血直流,目光陰沉到極致。
“要?dú)⑽艺?,一個不放過,這是我的原則?!?
“若你不服,我就在城內(nèi),等你來殺我?!?
“但勸告一聲,當(dāng)你想殺我的時候,就是我殺你的時候?!?
萬籟俱寂,李悠擺手,在一片震撼的目光之中,閑庭信步的離去,只留下一群目光呆滯的人愣在原地,無所適從。
“嘶,道長的心境,當(dāng)真逍遙,令人心馳神往……”
白琉璃收回震撼的目光,站在原地,聲如蚊吶,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修士也可以活得如此隨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