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過后。
“道主,這女童血魔種徹底被激發(fā),老夫無能為力?!?
云瀾子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法衣都被浸濕,手里拿著的醫(yī)針在微微抖動。
李悠正生著火,烤著某只不開眼的兇獸,向他瞥了一眼:“剛才是誰夸下???,說救治她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云瀾子:s□t
原本以為沒有了血河教主的控制,自己身為融道境大能,救治一個凡人女童那不是分分鐘鐘事。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事先有所好轉(zhuǎn)的女童,體內(nèi)居然爆發(fā)出一股奇怪的力量,將血魔種吞噬進血脈里。
這一下子,使得魔胎深種,在她的體內(nèi)孵化開來,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大哥哥……”
就在云瀾子尷尬不已的時候,女童突然睜開眼,仰起的面龐爬滿赤鱗,右眼跳動著焚天金焰,左眼卻涌出血河咒印。
“我好餓啊,你們可以給我吃掉嗎?”
稚嫩的話語,帶起一陣陰森寒風。
頃刻間。
荒村地面裂開蛛網(wǎng)狀溝壑,沸騰的血漿從地縫噴涌。
女童每踏出一步,焦土便盛開紅白相間的妖蓮。
赤色花瓣蒸騰著炎煞,白色花蕊卻滴落著血魔穢液。
“她的力量怎么又變強了?”
云瀾子臉色微變,之前戰(zhàn)斗的時候,他就吃了一個小虧,現(xiàn)在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他祭出的冰魄玄針還沒靠近,便被沖天的煞氣,消融成鐵水。
“不行!”
“要下狠手了,一般手段已經(jīng)對付不了她!”
云瀾子面露難色,可看著越來越邪異的女童,他知道不能再拖延。
真是見鬼了!
按照常理,血河教主的血魔種,哪怕浸潤血雨,也不應(yīng)該有那么強的威力。
一邊暗罵著,他一邊掐動法訣,下了狠心,打算將女童滅殺。
而一直專心致志烤肉的李悠,這時卻是站了起來,在他要催動法訣的最后一刻,伸手攔住了他。
“她不能死?!?
李悠的目光,落在女童身上,含著不一樣的意味。
“道長,不是我想殺她,而是她已經(jīng)沒救了,血魔種深入神魂,無法逆轉(zhuǎn),要是不趁現(xiàn)在殺了她,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她手上?!?
云瀾子發(fā)出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他也不想殺這個女童。
“你靠邊站著,我來處理就行?!?
李悠平淡的說著,手上微微用力,就將云瀾子的法訣摁滅,然后徑直向女童走去。
“可是……”
“沒有可是?!?
“既然你救不了,那就我來救?!?
李悠語氣淡然,并指虛點女童周身大穴,指尖迸發(fā)大量的道意。
每種道意的末端分叉成蛛網(wǎng)狀細絲,精準刺入潰爛皮膚下的瘟毒節(jié)點。
云瀾子看見那些氣絲在經(jīng)絡(luò)中游走時,竟自行演化出一種醫(yī)道法則,將血魔種逼向膻中穴。
“用純粹的道意洗練,這……這確實是一種方法……”
“但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需要消耗的道意磅礴海量……這能堅持到最后嗎?”
云瀾子觸目驚心。
同時,心里也是驚詫不已,這位年輕道士難不成和這女童有特殊關(guān)系?
要不然他怎么舍得將珍貴的道意,拿來消耗……修到這個境界,道意就是道場的基石,就算是親爹,那也得考慮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