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顧景舟走到她面前,看著她那張故作堅強的小臉,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擰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開門見山,直接問:“事情的經(jīng)過,都跟我說說。”
林晚也沒瞞著,把從公-社干部上門,到在調(diào)查組對質的整個過程,一五一十,仔仔細細地都說了一遍。
顧景舟安靜地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當聽到林晚說到那本被做了手腳的書時,他突然打斷了她。
“書?他們說證據(jù)在那本書上?”
“對。”
“那書現(xiàn)在在哪兒?”
“被他們當證物收走了。”
顧景舟在屋里踱了兩步,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他停下來,看著林晚,眼神銳利得像把刀子。
“林晚,你信我嗎?”
林晚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顧景舟從口袋里掏出紙和筆,“你把所有你知道的,關于林曉燕、王干事、陳建軍之間可疑的地方,全部寫下來。一個字都不要漏?!?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剩下的事,交給我?!?
當天晚上,顧景舟就騎著車,連夜趕回了縣城。
他沒回家,也沒去衛(wèi)生院,而是直接去了縣郵電局。
那個年代,長途電話金貴得很,要先到郵局登記,排隊等著接線員給你轉接,一分鐘好幾毛錢,跟搶錢似的。
顧景舟卻像是沒看見價目表一樣,直接遞上自己的證件和一張介紹信,要了一個去省城的加急專線。
電話接通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哪位?”
“張叔,我是景舟?!鳖櫨爸鄣穆曇?,沒有了在村里時的溫和,變得冷靜又克制。
“哦?景舟啊,這么晚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家里沒事。”顧景舟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一字一句地說,
“張叔,我在清源縣這邊,遇到了一點麻煩。我的一位朋友,在今年的高考里,被人誣告陷害?!?
“當?shù)毓绲恼{(diào)查組,涉嫌偽造證據(jù)。是的,我有理由相信。我需要省里派一個公正的調(diào)查組下來,重新核實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受害人叫什么名字?考的哪個學校?”
“林晚。遼安大學,經(jīng)濟管理系?!?
“好,我知道了?!彪娫捘穷^的聲音干脆利落,“你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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