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久違的號碼。
“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又帶著點痞氣的聲音。
“是我,景舟?!?
“喲!稀客?。 蹦穷^的聲音立馬精神了不少,“怎么著顧大少爺,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
“你在省城?”顧景舟開門見山。
“在啊。剛回來探親,正愁沒地兒去呢。怎么,想請我喝酒?”
“喝酒就算了?!鳖櫨爸圩旖枪雌鹨荒ㄒ馕渡铋L的笑,
“嶼舟,我這兒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正是他和顧景舟在一個大院里光屁股長大的發(fā)小。
“幫忙?”賀嶼舟樂了,“你顧大醫(yī)生還有搞不定的事兒?說吧,殺人還是放火?只要不違背原則,兄弟我義不容辭!”
“沒那么嚴(yán)重。”顧景舟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誘導(dǎo),
“我記得,你這次回來,家里是不是給你安排了個相親對象?”
“打??!打??!”賀嶼舟一聽這個就頭疼,
“哥,咱能不提這茬嗎?那種乖乖女,一聽就是只會讀書的書呆子,沒勁透了。我還沒等我媽把名兒報出來,就直接給撅回去了!”
顧景舟輕笑了一聲,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也是,那種大家閨秀,確實不適合你。你這種混世魔王,去了也是禍害人家?!?
“哎?顧景舟,你會不會說話?”賀嶼舟不樂意了,“什么叫禍害?小爺我雖然愛玩,但也是有原則的好嗎!”
“行行行,你有原則。”顧景舟慢悠悠地說,
“不過,我這兒倒是剛好有個特別的姑娘,叫蘇雪。遼安大學(xué)的高材生,長得文靜,但骨子里……挺有意思的。我本來還想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幫你擋擋家里的催婚,但現(xiàn)在看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里帶著幾分遺憾和輕視:
“算了,她那種類型的,太正經(jīng),太聰明。你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估計在她面前連三個回合都走不過去,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
“激將法?”賀嶼舟在那頭挑了挑眉,顯然聽出來了,可那股子好勝心還是被勾起來了,
“顧景舟,你少瞧不起人!不就是個女大學(xué)生嗎?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我連大院里那幫老頭子都斗得過,還搞不定一個小丫頭片子?”
“哦?你確定?”顧景舟語氣淡淡的,“她可不像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女孩那么好哄?!?
“切!就沒有小爺我搞不定的局!”賀嶼舟冷笑一聲,“行,這活兒我接了!我倒要看看,這個讓你顧大醫(yī)生都另眼相看的蘇雪,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鳖櫨爸鄞饝?yīng)得痛快,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他心想:等你見了人,發(fā)現(xiàn)她就是那個被你拒之門外的“書呆子”,而且人家還真不一定看得上你的時候,那才叫好戲開場。
第二天一早,遼安大學(xué)的校門口。
一輛極其拉風(fēng)的軍綠色吉普車,“嘎吱”一聲停在了路邊。
車門推開,跳下來一個穿著便裝,卻依然難掩一身痞帥氣質(zhì)的年輕男人。
他戴著一副蛤蟆鏡,嘴里嚼著口香糖,斜倚在車門上,那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瞬間吸引了不少路過女生的目光。
賀嶼舟摘下墨鏡,看了看眼前這所古樸的大學(xué)校門,吹了聲口哨。
“這就是遼大啊……看著還湊合?!?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顧景舟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蘇雪的名字、專業(yè),甚至還有她每天去圖書館的路線圖。
“嘖嘖嘖,老顧這準(zhǔn)備工作做得夠細的啊?!彼麖椓藦椉垪l,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行吧,蘇雪是吧?讓我來看看,能讓老顧這種木頭樁子都上心的姑娘,到底長啥樣。”
他把墨鏡往鼻梁上一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校園。
而此時,毫不知情的蘇雪,正抱著一摞書,低著頭,心事重重地走在去往圖書館的小路上。
她還在為顧景舟的事傷心。
突然,一個黑影擋在了她面前。
“同學(xué),打聽個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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