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擔(dān)心也沒用,希望以后真能見到嚴(yán)教習(xí)吧。
墨畫嘆了口氣。
隨后他又想起另一個問題:
自己當(dāng)初學(xué)陣法,是想當(dāng)一品陣師來著,現(xiàn)在即將外出游歷了,要不要去嘗試著定品呢?
墨畫去問莊先生。
莊先生并不意外,點頭道:“可以試試?!?
“真的么?”墨畫忽然有些緊張,“要是考不過呢?”
“你隨便去考,過不過都無所謂?!?
莊先生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道:
“你現(xiàn)在都是一品大陣的主陣師了,區(qū)區(qū)一品普通陣師的考核,怎么可能過不了。”
“陣法這種事,好與不好,明明白白,內(nèi)行一眼就能看出來?!?
“定品考核,就算有黑幕,也不敢黑到你的頭上?!?
“他們?nèi)粽娴母摇犙巯埂?,取締你的一品名額,以后指定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
墨畫點了點頭,想了想也對,普通一品陣法,的確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那我什么時候去考呢?”
墨畫對定品考核的流程一竅不通。
“外出游歷前,就要考完?!鼻f先生道。
“不能在外面考么?”
“不行的?!鼻f先生搖頭,耐心解釋道:
“陣師的定品考核,遵循舉薦制,且州界限定名額?!?
“若要去定品,不僅要有舉薦信,一州一界一城,每次都要限定一品陣師的名額,有的地方名額多些,有的地方名額少些。”
“你在通仙城,有人舉薦,定品之后,占的是通仙城的名額。”
“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一是沒人愿意舉薦,二是你一旦定品成功,占的是其他仙城的名額,別人更不樂意……”
“好麻煩呀……”墨畫想起莊先生之前說過的話,不由問道:
“搞這么麻煩,也是為了設(shè)門檻牟利么?”
“有一部分是。”
“另一部分呢?”
莊先生想說,但還是沒說,只道:
“以后你會慢慢知道,現(xiàn)在知道也沒用?!?
墨畫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名額是按什么分的呢?”
莊先生嘆道:“這就多了,州界貧富,世家宗門數(shù)量,人脈關(guān)系等等……越是貧寒,陣法傳承越弱的州界,名額越少,想要成為一品陣師,付出的努力就越多?!?
“相反,一些底蘊(yùn)深厚,或是權(quán)力根植的地方,每年給的名額都很多,想成為一品陣師,相對也會簡單許多。”
墨畫咋舌道:“這還真是……不太公平?!?
莊先生道:“天道是公平的,陣法就在那里,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公的其實是人,有些人會了,卻成為不了一品陣師,有些人不會,依舊能頂著一品陣師的頭銜……”
墨畫若有所思,又悄悄問道:
“那我要找誰舉薦呢?”
“道廷司、當(dāng)?shù)丶易?、宗門或是其他經(jīng)過道廷認(rèn)定,有頭有臉的一品勢力,都有舉薦的資格?!?
“你么……走道廷司的路子吧,你身上不還是有一塊道廷司的青銅腰牌么,你們掌司,肯定也很樂意舉薦你的。”
莊先生指點道。
墨畫有些吃驚,“先生,我有腰牌的事,您也知道?”
莊先生神色從容,“這種小事,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墨畫心中感嘆,莊先生果然是高深莫測。
“還有,”莊先生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墨畫的頭發(fā),“要喊‘師父’了,不是先生。”
“哦……”
墨畫反應(yīng)過來,訕訕笑了下。
他喊先生喊習(xí)慣了,一時半會,沒改過來。
“師父!”
墨畫的聲音清脆而澄澈。
莊先生微閉雙眸,神色悠閑,輕輕點了點頭。
之后墨畫又去找周掌司。
掌司聽說墨畫要參加一品陣師的定品,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墨畫能通過道廷司的舉薦,定品成功,成為一品陣師,那他也是面上有光。
即便定品落第,他也很樂意幫這個忙。
雖然在周掌司心里,以墨畫的陣法水準(zhǔn),不可能通不過定品。
但他也清楚,定品這種事,里面的門道復(fù)雜得很。
道廷定品,定的并不是陣法的品,而是陣師的品,也不是由天道來定,而是由利益錯綜的人來定。
除非人脈通天,否則結(jié)果如何,誰也不好斷。
周掌司他也只是一個小仙城的掌司,人脈有一些,但還影響不到道廷中央的天樞閣定品,所以他只能舉薦,其他的事,還是要靠墨畫自己。
周掌司查了相關(guān)文書,手書了一封舉薦信,然后對墨畫道:
“十月廿六,二品黑山州界有一次定品考核,地點在青山城的蒼云宗,到時候我派人送你過去。”
墨畫點了點頭。
十月廿六,也就是七天后,日子很近。
“看來莊先生……師父,連定品的時間都算好了……”
墨畫心里默默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