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所畫陣法,枯木逢春陣,一品九紋巔峰……”
“墨畫,所畫陣法,一品十紋……”
<divclass="contentadv">“墨畫……勝?!?
一品十紋?!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楚軒,直接站起身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畫。
其他弟子,也是議論紛紛:
“一品不就是九紋么,怎么還有一品十紋的陣法?”
“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是五行宗的吧……”
“別學(xué)陣法了……”
“一品十紋,是絕陣,是超綱的陣法,一般學(xué)不到的?!?
“不過他才煉氣吧,怎么能學(xué)十紋陣法?”
“我怎么知道?”
“你去問?”
有弟子偷偷道:“你沒看大長老的臉,豬腰子一樣么?明顯不開心,誰敢這個時候去問,觸他的眉頭?”
“你死定了,大長老是金丹,你說的話,他肯定能聽到……”
那弟子臉色一白,拿衣袖蒙著臉,希望大長老看不到他。
……
楚軒心緒起伏,神色變換,既是挫敗,又有不甘,最后嘆了口氣,褪去了臉上的傲氣,謙遜地向墨畫行了一禮。
墨畫也還了一禮,心中默默點頭。
這個楚軒,心性不錯,倒的確是可造之材。
藏陣閣內(nèi)有些嘈雜,過了一會,稍微安靜了會,墨畫又開始了靈魂拷問:
“還比什么?”
無人敢應(yīng)答。
滿座的弟子,都看向座上的三位金丹老祖。
三位金丹老祖,神色陰沉。
他們明顯低估了這個小陣師。
之前的安排,是用五行宗的弟子,應(yīng)付這個小陣師,試試水。
然后陣玄門和沈家,再派出天才弟子,對付那對龍章鳳姿的兄妹。
可現(xiàn)在,他們快要被這個“試水”的小陣師,打得落花流水了……
無論是天生神識強(qiáng),還是學(xué)了陣道傳承,這小陣師都是個硬茬。
沈家老祖?zhèn)饕舻溃骸霸趺崔k?”
大長老目光一轉(zhuǎn),沉聲道:
“事到如今,此次比試,已經(jīng)不是一宗一門的得失,而是一州一界的榮辱了,我們整個大離山州界,陣法天才云集,若是連這小陣師都拿不下,豈不是貽笑大方?”
楚掌門和沈家老祖皺眉。
大長老這番話,是為了拉他們下水,而故意危聳聽。
但他們偏偏又無法反駁。
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楚掌門卻有所顧慮,“就算贏了這小陣師,還有他的師兄師姐……”
“不然?!贝箝L老目光一閃,“我猜這莊先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這小修士,天賦已然驚人了?!?
“這等天賦的陣師,又不是白菜,哪能有那么多?!?
“他的師兄師姐,就算比他強(qiáng),估計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
楚掌門和沈家老祖都點了點頭。
這么一說,確實有些道理。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無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上了。
“既會一品絕陣,那一品陣法的范疇內(nèi),底蘊必然極其深厚,我們再考,也沒什么勝算。”
“之前的很多安排,就用不上了。”
“我們只能考些偏門的……”
……
幾人神識傳音,商議之后,大長老便問墨畫:
“小先生……”
他的稱呼,也更尊重了幾分。
能在煉氣境界,畫出一品絕陣,和莊先生一樣,當(dāng)?shù)闷稹跋壬边@個稱謂。
“你可懂解陣?”大長老問道。
墨畫點頭,“略懂?!?
楚掌門點了點頭。
人群中,便又走出一個弟子,拱手道:
“晚輩楚和,陣法造詣一般,唯好‘解陣’之道,略有心得,學(xué)藝不精,愿向這位小先生請教?!?
解陣的確是冷門的陣藝。
除了世家或是宗門內(nèi),有陣法傳承的弟子,很少有陣師,會花心思研究解陣。
一般修士,破陣多于解陣。
破陣動靜大,但簡單粗暴,解陣雖然隱秘,但復(fù)雜高深。
墨畫雖然解陣解得很順手,用得也很多,早已爛熟于胸。
但他也記得莊先生說過的話,當(dāng)時莊先生說,解陣是陣師“益智”“消遣”的門道,難而且冷門,學(xué)的很少。
墨畫現(xiàn)在知道了,莊先生所說的“益智”和“消遣”,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樣。
實際上精通解陣的陣師,也是鳳毛麟角。
大長老提出的解陣的考題,也很簡單。
解一品復(fù)陣。
看誰解得對,解得快。
墨畫看到復(fù)陣,便有些興味索然。
確實太簡單了。
只是包含三道單陣的復(fù)陣,而且其中只有一道陣法,是九紋,剩下兩道,一道七紋,一道八紋。
這個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墨畫抬頭看了眼。
藏陣閣熙熙攘攘,還有許多弟子。
這么比下去,不知道要比到什么時候。
要再“速戰(zhàn)速決”一點。
所以當(dāng)那個叫楚和的弟子,還在解第一道陣法的時候,墨畫已經(jīng)三下五除二解完了,然后隨意道:
“我解完了?!?
大長老三人又是一怔,隨后心中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解陣無疑也是墨畫贏了。
墨畫干脆道:“你們隨便上吧,快一點,我時間不多……”
他還想早點學(xué)了五行靈陣,然后專心筑基呢。
這話說得,有些囂張。
在場眾人神情憤怒。
很快就陸續(xù)有弟子不服氣,站出來要和墨畫比陣法。
可無論比什么,都很快敗下陣來,單論陣法,在場所有一品陣師,幾乎沒有一合之?dāng)场?
漸漸地,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了憤怒,只有凝重。
一絲恐慌浮上心頭。
陣法畫得好,畫得快,會一品絕陣,精通解陣。
甚至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大離山州界,陣師弟子云集,他們不會真的,沒一個人,能贏過這小修士吧……
沈家老祖不再藏私,吩咐道:
“沈文?!?
一個弟子站了出來,目光灼灼,似乎壓抑了許久。
“我與你比衍算!”
大長老大驚,楚掌門也震動。
就連莊先生,也有一絲詫異。
沈家老祖長長嘆了口氣。
這是他壓箱底的底牌了。
原本他是不想暴露的。
沈文是他的曾孫,天生神識敏銳,心思縝密,后來機(jī)緣巧合,被一位大陣師收為弟子,傳授神識衍算之法。
大陣師叮囑他,陣法衍算,事涉機(jī)密,不可外傳,輕易也不要走漏風(fēng)聲。
所以他一向守口如瓶。
可事到臨頭,不暴露也不行了。
衍算啊……
他這個金丹修士,二品高階陣師,都不會的陣法學(xué)問,這個小陣師,總該……
沈家老祖想到一半,就聽墨畫從容道:
“好?!?
沈家老祖剛剛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不會吧……
你這小娃子,連神識衍算也會?
于是沈家老祖很快發(fā)現(xiàn),墨畫不僅會,而且算得又快有準(zhǔn),一臉輕松,游刃有余。
兩人一同衍算陣法的靈力軌跡。
沈從剛開始算沒多久,墨畫已經(jīng)算完了。
沈從敗得既快又徹底,一臉失魂落魄。
同樣,墨畫又開始問道:
“還比什么?”
全場鴉雀無聲。
見沒人說話,墨畫索性換了個問法,“還有誰?”
所有弟子,臉色蒼白。
就連三個金丹老祖,也驚懼不語。
他們?nèi)f萬沒想到,明明是一出重頭戲,卻了結(jié)得如此草率。
這小陣師,就靜靜坐在桌案前,卻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真的就將他們整個州界的天才陣師,殺得一敗涂地……
就跟當(dāng)年的莊先生,一模一樣……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大長老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一浮現(xiàn)在心頭。
姓莊的當(dāng)年,像是一柄鋒芒盡露的仙劍,讓他們無法直視。
而這姓墨的小陣師,卻鋒芒內(nèi)斂,氣質(zhì)親和,像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璞玉。
簡直就是妖孽!
……
藏陣閣沉默良久,弟子之間一片死寂。
三位金丹老祖,也都束手無措。
不知過了多久,莊先生緩緩起身,淡然道:“比完了吧。”
大長老心頭一顫,但卻說不出話。
莊先生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
“勝負(fù)已分,明日,我們便來藏陣閣,學(xué)五行絕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