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小墨公子,只有筑基初期修為,看著小小的,弱不禁風的。
墨畫回到宗門后,有些心事重重。
畢竟只是基礎的陣媒,墨畫試著畫了幾件,試著用了用,也就大致熟悉了。
師父是金丹,是三品煉器師。
“這就說明煉制陣媒,也是有利可圖的?!?
……
六一.二二三.一三二.二零四
顧長懷:“你說的那個‘道友’,不會就是你吧?”
墨畫義憤填膺:“這個人太壞了!”
以免大家時不時大驚小怪,自己解釋起來也麻煩。
顧長懷沉默了。
顧師傅在一旁察觀色,見墨畫小小年紀,目含悲憫,不由瞳孔微縮,又親自為墨畫斟了一杯果酒。
之后墨畫和顧長懷,就開始“密謀”著,如何將這個懸賞發(fā)出來,又如何能發(fā)到墨畫手里。
顧長懷道:“五百?!?
他神識蜻蜓點水般一掃,又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過江龍”三個字。
而后他又補充道:“我覺得至少值一千功勛!”
“可是……”大川猶豫道,“他若真是散修,我們豈不是,白示好了么?”
墨畫一怔,有些意外。
顧師傅微微頷首。
墨畫耐心等著。
墨畫有些驚喜。
顧長懷:“……”
墨畫這小破孩,算盤打得他在乾學州界的道廷司都聽到了。
墨畫義正辭:“不叫定價,這叫懲惡揚善!”
“陣法被世家珍藏,要么以絕學自珍,要么束之高閣,要么就寧愿放在角落蒙塵?!?
顧師傅揮了揮手,在仙鶴樓門口,目送墨畫遠去,微微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不僅磁墨和不定磁紋消除了,就連次雷紋也抹掉了。
“所以這種奢華的靈器,本就不是普通煉器師能煉的。”
這種事,墨畫做起來就很“專業(yè)”了。
“五百二十……”
“他入了太虛門,對外聲稱是個‘散修’……”
墨畫神識極其敏銳,只一剎那,就發(fā)現(xiàn)了條目中的“水牢術”、“隱匿術”、“陣師”……等字眼。
顧師傅道:“世家要做的是壟斷,壟斷陣法傳承,壟斷煉器資源?!?
因此,墨畫打算以后都用正常的“陣媒”,來施展陣法,也借此掩蓋自己的陣法“才華”。
顧師傅嘆道:“貴在‘身份’兩字上?!?
“那萬一……他真是散修呢?”大川弱弱道。
顧師傅輕輕“嗯”了一聲,但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
墨畫默默喝了,也沒再說什么,直到宴請結束。
顧師傅微微側目,打量著墨畫的神色,忽而笑著致歉道:
“不說這些了,本意是想款待小公子,不想提及了這些掃興的事,請小公子見諒?!?
顧師傅搖搖頭,“說實話,這類奢華靈器,在技藝上其實十分尋常,攻伐、護身的效用都很微弱,甚至會為了美觀,而犧牲實用?!?
雖然他自己也是這么砍的……
堂堂道廷司典司,十點十點功勛加價,也不覺得丟面子。
墨畫皺眉,“奢華的靈器,很難煉么?”
此時還有不少太虛門筑基中后期弟子,正餓狼盯肉一般,盯著太虛令中的懸賞,偶然刷到這一條懸賞,還沒來得及看,轉瞬又沒了,紛紛一臉茫然。
“不……”顧師傅目光微凝,“尋常散修,怎么可能得顧家和上官家如此厚待,又怎么可能,拜入太虛門的山門?”
墨畫點了點頭,這才勉強同意。
錢家老祖是個惡人,他建黑山邪寨,豢養(yǎng)邪修,殺人煉丹,造下無數殺孽,謀求自己的長生。
顧師傅只道:“你不懂……”
大川一怔。
顧長懷給墨畫發(fā)了訊息。
神識御墨,畫地成陣,雖然看著很瀟灑,不太受陣媒限制,但太過張揚,一旦用得多了,被很多人提防,反而會陷入被動。
顧師傅目露思索,“我托一位堂兄,在族里打聽過了,這位小墨公子,雖常在顧家出入,但似乎真的和顧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
這個懸賞條目,剛一出現(xiàn),就又消失了。
“懲惡揚善!”
顧師傅想了下,忽而搖頭,皺眉道:“我也拿不準……”
但顧長懷有無可奈何,他只能自己去翻卷宗。
墨畫確認之后,“眼疾手快”,一瞬間就點了申請,而另一邊的顧長懷,見到“墨畫”的名字,也一瞬間就同意了。
你那是叫一點么?
墨畫心情復雜,神色有些悵然。
這修界不只有一個清州城,更有數不盡的孤山城。
顧長懷無語了。
車上,他的徒弟大川也在。
“身份?”
六百點,五人做懸賞,平分下來一人一百二十點。
“能躺著賺靈石,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再去鉆研陣媒的應用,陣法的優(yōu)化,和陣學的推廣……”
“明晚子時一刻,準時準點,道廷司發(fā)懸賞,條件加:筑基初期,二品陣師,水牢術,隱匿術這四個?!?
墨畫皺眉不語,不知在思索什么。
墨畫不解,“那它們貴在哪里?”
……
“但只要壟斷陣法,一面陣旗,僅僅只需畫上十一紋陣法,就能賣到三百?!?
離開之后,顧師傅在清州城內,采辦了一些煉制陣媒的材料,便乘車返回孤山城了。
儲物袋里面裝著陣盤、陣旗、陣基三類陣媒,每樣各二十件,是顧師傅煉制好,特意送到顧家,聞人琬又專門差人送到太虛門的。
墨畫就偷偷聯(lián)系顧長懷:
“要不顧叔叔,您在道廷司翻翻案底,看看他還做過什么壞事沒?”
大川雖覺得,尊重那位小墨公子是應該的,但師父未免將身段放得太低了,竟還不辭辛苦,特意來了清州城一趟,在顧家盤桓等候許久,就只為了花靈石,請那位小墨公子吃魚。
“顧叔叔,我找到了一個可惡的,殺過人的,在逃的罪修的線索,你替我發(fā)下懸賞唄?”
“不親身經歷,不親眼看過,沒在下面活過,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墨畫是陣師,這些陣媒又是他從煉器譜上抄……“借鑒”來的,所以一眼就看明白了。
“這位小公子,或許真是我們的‘貴人’……”
沒錯!
馬馬虎虎吧。
“至少七百五十!”
馬車中,大川頗為羨慕道:
“師父,清州城比我們孤山城繁華了好多……”
陣媒煉制好了,也畫上了陣法,可以初步嘗試著用一下了。
這些話,大川涉世未深,并不明白,顧師傅也就沒說。
墨畫震驚了:“顧叔叔,哪里有謎餉礎臣邸模懇壞毒涂騁話肓???
正在宗門修行的墨畫,便意外地收到了一個儲物袋。
“販賣過修士沒?”墨畫問。
“普通陣媒,是貧窮的底層修士在用,奢華靈器,是奢侈華貴的上層修士在用?!?
一百多點不算多,但自己已經盡力了。
顧長懷道:“沒發(fā)現(xiàn)過這類罪證……”
這小子,說得好像我在包庇他犯罪一樣……
“我接下懸賞,和同門齊心協(xié)力,懲治了惡人,道廷司可不要多給一點功勛,贊揚一下‘善舉’么?”
次日,子時一到,墨畫連陣法都沒練,而是早早地握著太虛令,全神貫注,盯著《懸賞》里面的任務。
大川錯愕,神情不解。
“我還沒看,怎么就沒了?”
“可惡,到底是誰?。渴诌@么快……不是,神識這么快……我就眨個眼,就給搶走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