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叔和夏姐姐兩人去追水閻羅,如果能抓住,那就抓住了。
抓不住,自己去了,好像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尤其是,小島外面就是煙水河。
在陸地上,自己還能“畫地成陣”。
可到了水里,自己就沒辦法臨時布陣了。
而且自己的水性,雖不算差,但比起水閻羅這種兇殘的水匪,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
若是萬一,水閻羅在外面還有援兵呢?
怎么算,自己追過去都有些風(fēng)險,而且意義不大。
既然如此,也不用跟過去看熱鬧了。
墨畫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將整個小島看在眼里,心中一跳。
相反……
水閻羅跑了……
那這個島上,也就沒人能真正威脅到自己了。
那自己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便是將這小島掘地三尺,也沒人能管得了我?
墨畫忍不住心動起來。
此時不把這個小島搜一遍,一旦事情塵埃落定,東西都被道廷司收繳上去,自己想搜也搜不到了。
墨畫點了點頭,然后眼眸一亮,開始正式著手“搜刮”起來。
此時圍剿已進入殘局。
水匪死的死,逃的逃,逃出去的,大概率也會被墨畫布下的陣法陷阱留住,亦或者被打窩引來的水妖吃掉。
估計島上,還有什么隱秘的后路。
但這種東西,估計也就水閻羅知道了。
墨畫也懶得去管。
至少現(xiàn)在小島上,水匪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
墨畫可以放開手腳了。
他根據(jù)小島的地形,陣法的布局,以及自己豐富的“搜刮”的經(jīng)驗,開始像蝗蟲一樣,一間一間地搜。
犄角旮旯也不放過。
密室密道,全都找出,箱箱罐罐,全部打開。
便是地下室內(nèi),不知是誰死掉后留下的頭骨,他也清點了一遍,以免有什么疏漏。
水閻羅這伙水匪,不知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東西,島上積累的修道資源真的不少。
而為了藏這些東西,島上也建了為數(shù)眾多的密室,倉庫。
有些水匪,別有居心,還留了不少暗格。
但這些都瞞不過墨畫。
墨畫憑借著道化的神識,和敏銳的感知,將這些東西,一一翻找出來。
其中包含大量的靈石,丹藥,靈器,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邪器。
不過這些墨畫都沒拿。
道廷司的大家拼死拼活,剿了這幫水匪。
現(xiàn)在顧叔叔和夏典司兩人,還追殺水閻羅去了,自己肯定不能在背后偷偷占便宜。
不然太對不起大家了。
而且,按照道廷司的規(guī)矩,這些“贓物”,事后是要折算成功勛,發(fā)給大家的。
墨畫自己也有份。
每繳獲一件贓物,都會有一筆功勛結(jié)算,分到自己頭上,所以墨畫也沒必要現(xiàn)在偷拿。
只要把能找到的贓物,都找出來就是,這樣大家都能分到好處,對大家都有益。
但是,有一樣例外。
那就是陣圖。
靈石丹藥無所謂,但陣圖墨畫是必須要拿的。
他是陣師,陣圖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島上的陣圖,竟然也有不少。
尤其是水閻羅的密室中,藏了大量陣圖。
其中一部分,是有關(guān)八門八卦陣的,涉及陣形,陣理,陣樞格局,八門走勢,方位變換等等。
比墨畫自己琢磨得,要詳盡不少。
此外,便是雜七雜八的各類陣圖。
有復(fù)雜的,也有簡單的,從五行,到八卦,還有一些偏門的小陣法,無所不包。
估計都是水閻羅他們殺人越貨搶來的。
水閻羅本身,陣法水準不行,但也應(yīng)該知道陣法是好東西,所以才將這些陣圖,全部搜羅在一起。
但這也正好便宜了墨畫。
墨畫挑挑揀揀,將一些簡單的,濫大街的,一眼就看穿的陣圖留下了。
其余一些復(fù)雜的,高深的,生僻的,自己沒見過,又或者不太熟悉的陣圖,他就全部笑納了。
儲物袋塞得滿滿的。
墨畫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之后他就這樣,一路搜刮下去。
墨畫又找到了一些陣圖,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藏有靈石寶物的密室,但唯獨一件事,讓墨畫很奇怪。
還是沒找到祭壇。
“這個島上怎么會沒有祭壇呢?”
“不應(yīng)該啊……”
墨畫皺眉嘀咕道。
按照他原本的設(shè)想,身為水閻羅,有“尊者”的名號,必然和火佛陀一樣,駐守著一座邪神祭壇。
于家水寨的修士,就是這座祭壇的“祭品”。
可水閻羅駐扎的這個島上,卻一座祭壇的影子也沒有,也沒有任何“獻祭”的痕跡。
這就很古怪了……
“祭壇到底在哪?”
墨畫想不通,片刻后,他搖了搖頭。
“罷了,等會看顧叔叔和夏姐姐,能不能抓到水閻羅,再想辦法問問祭壇的事吧……”
他繼續(xù)一間一間搜刮下去。
整座小島,已經(jīng)被他搜刮得七七八八了,殘留的密室,也沒幾間了。
搜刮完就能收工了。
可就在墨畫搜到一間,毗鄰水岸,有些偏僻的密室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
這個人正翻箱倒柜,不知在找著什么。
察覺到墨畫,他驟然轉(zhuǎn)過頭來,眼中露出兇戾的光茫,待發(fā)覺是墨畫時,這些光茫又都收斂了。
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小……墨公子,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墨畫同樣一臉疑惑,“肖大哥,你又在這里做什么?”
這人目光微閃,而后笑道:
“水匪狡詐,我來看看,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
墨畫點了點頭。
“你呢?到這里做什么?”這人目光一凝,開口問道。
墨畫便將顧長懷搬了出來,“顧叔叔讓我搜一搜,看看島上,有沒有水匪藏起來的贓物?!?
說完墨畫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里有兇殘的水匪么?”
“沒有……”
“那就好……”墨畫明顯松了口氣。
室內(nèi)沉默片刻,那人便道:
“我都查過了,這里很安全,你再搜搜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贓物,我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
墨畫也笑道:“好,謝謝肖大哥?!?
密室中的人對墨畫和善地笑了笑,之后便起身離開了。
待這人走后,墨畫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色。
肖天全……
他在這密室里做什么?
他是……在找什么?
墨畫微微皺眉,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只是個簡單的密室,干凈但也空蕩,一眼就能掃到底。
他放開神識,也沒感知到什么。
墨畫沉思片刻,便離開了密室。
剛出密室,墨畫一抬眼,便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肖天全。
肖天全似乎沒走遠。
又或是,他假裝在往遠處走,但其實并未離開。
見墨畫出來了,肖天全假裝有些意外,笑道:“小墨公子,沒搜到什么?”
墨畫搖頭,“什么都沒有,太窮酸了,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肖天全頷首道:“好,注意安全,小心水匪?!?
“嗯!”
墨畫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墨畫離開后,肖天全面無表情,默默看著墨畫的背影,目光晦澀,不停變幻。
而墨畫若無其事地走著,但卻能隱約感知到,后背有一股股刺人的涼意。
這是殺意。
“這個肖天全,動了殺念。他想殺我……”
墨畫目光微冷。
但也只有殺意,肖天全并未真正動手。
墨畫的背后站著顧長懷,而且不知為何,跟道廷下來的夏典司,關(guān)系竟也不錯。
肖天全目光忌憚,默默藏起了心思,臉上重又掛著淺淺的笑容,轉(zhuǎn)頭向另一邊走去。
只是在路過一具死去的水匪尸體的時候,他取出長劍,在那尸體身上,又捅了好多個窟窿,看著血肉模糊,鮮血流淌一地,這才心平氣和地收手。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