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臉一紅,“我怕你再不走……我也忍不住了?!?
水閻羅一怔,又親了一下花如玉的臉頰,“好,待我做完正事,再來伺候你?!?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
水閻羅便起身離開,只是到底欲念難忍,走到門口的時(shí)候,忽而想起什么,目光一閃,問道:
“對了,你這次上船,是不是還綁了一個(gè)‘雛’來?”
窗外的墨畫聞一怔。
綁了一個(gè)“雛”?
室內(nèi)花如玉也怔忡片刻,柔情蜜意稍退,神情便冷了幾分,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我聽說的?!?
花如玉不悅,“耳目倒挺靈光……是又如何?”
水閻羅只笑了笑。
花如玉冷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人可是給上面的‘公子’預(yù)備的,你可不能碰。”
水閻羅哄她道:“妙兒,你想到哪里去了。”
“少來,”花如玉板著臉,“我不瞞你,這丫頭是宗門嫡系,身份可不一般,本來是絕不能碰的。但壞就壞在,她自作聰明,一直在偷偷查我們的事,也是她不走運(yùn),還真查到了內(nèi)情,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花如玉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狠心了。只能想辦法將她拉下水,沾濕身子,讓她長長記性,知道這世間的險(xiǎn)惡……”
嫡系血脈,身份不一般,還是個(gè)雛,樣子也極好。
水閻羅心里饞得很,但見花如玉冰冷的目光,表面上也只笑著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說了,我心里可只有你,其他女子,縱使貌若天仙,我也看都不會看一眼?!?
而后他又對著花如玉一番賭咒發(fā)誓,甜蜜語,花如玉這才神色稍霽。
兩人又膩了一會,水閻羅便離開了。
送走水閻羅后,花如玉轉(zhuǎn)身回房,剛一坐下,又皺起了眉頭,總覺得不放心。
“這天下的臭男人,都一個(gè)死德行。”
“嘴上說著,心里只有你一個(gè),實(shí)際上卻見一個(gè)愛一個(gè)。”
“世上有該死的老鼠,卻沒不偷腥的貓?!?
花如玉越想越不放心。
“不成,這個(gè)死人別再想著偷腥,壞了我的事,開罪了公子……”
花如玉皺眉,而后立馬起身,離開了房間。
墨畫目光微動,便也動身離開,沿著船外通風(fēng)的窗口,繼續(xù)爬進(jìn)了船內(nèi)。
但因?yàn)榈R了一些功夫,進(jìn)了花船后,已經(jīng)不見了花如玉的身影。
好在花如玉的脂粉涂得重,香氣飄在空中,久而不散。
墨畫嗅著味道,這才跟了上去,拐過幾個(gè)路口,便見到了前面身姿綽約的花如玉。
花如玉自顧自在前面走著,墨畫悄咪咪在后面跟著。
可跟著跟著,墨畫便發(fā)現(xiàn),花如玉在兜圈子,起初他還以為,自己被花如玉發(fā)現(xiàn)了,稍稍琢磨下,墨畫才明白,他是在防水閻羅。
提防水閻羅跟著她,找到了“偷腥”的地方。
墨畫搖了搖頭。
這些人心都好臟啊。
繞了幾圈,確認(rèn)水閻羅沒跟著,花如玉這才放心,變了路線,走到了一間密室前,取出一個(gè)令牌,解了陣法,開了房門,而后左右看了看,這才輕身進(jìn)門,進(jìn)門后重又將門關(guān)死。
墨畫眉毛一挑,記下這間密室的方位,而后如法炮制,找到了附近通風(fēng)的窗戶,爬到船外,找到密室臨水的窗口,破了陣法,挖了小洞,刺了銀針,這才往里一看。
室內(nèi)同樣是一間精美的閨房。
裝飾陳設(shè)的格局,與花如玉的房間類似,只是多了些芙蓉,蓮葉雕紋,風(fēng)格素雅了一些。
唯獨(dú)不同的,是床上以縛靈鎖,綁著一個(gè)女子。
女子大好年華,一身錦繡衣裙,花容月貌,此時(shí)被綁在床上,面容蒼白,眼神不甘,俏麗之余,又多了幾分凄美。
墨畫輕輕嘆了口氣。
他心中意外,但想了想,又不覺得太意外。
“是淺淺師姐……”
宗門嫡系,身份不一般,還與花如玉熟悉,在暗中查胭脂舟的事……
思來想去,也就是對葉錦師姐的死,一直放不下的花淺淺了。
她可能查葉錦師姐的事,一不小心就查到了花如玉身上,知道了什么內(nèi)情,被花如玉察覺到了。
室內(nèi),花淺淺被鎖著,嘴上也被布條封著,說不了話,只是目光憤恨地看著花如玉。
花如玉見她這副凄美的模樣,我見猶憐,嘆了口氣,款款走上前去,摸了摸花淺淺白皙的面容,憐惜道:
“你這丫頭,何苦呢?!?
花淺淺目露恨意,心里有話,但說不出口。
花如玉想了想,便解了她嘴上的布條。
花淺淺對著花如玉便“呸”了一聲。
花如玉也不避開,只輕聲道:
“我知你心中憤恨,覺得我騙了你,可你也不想想,若非你多管閑事,一直查下來,查到了我的頭上,我遮瞞不住,怎么會如此難為你?”
花淺淺俏臉含怒,“你胡說,明明是你胡作非為!虧我一直拿你當(dāng)親姐姐看,敬你重你,想不到,你竟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把同門的姐妹們往火坑里推,你還有良心么!”
花如玉搖頭,“你不懂,這怎么會是‘火坑’呢?”
她見花淺淺一副不知世事的單純模樣,既是羨慕,心中又隱隱生出嫉妒。
“你是花家嫡系,天賦好樣貌好,從小得寵。宗門長輩,家族長老,莫不喜歡你,同門姐妹也都讓著你,你根本不明白,出身不好的女子,在世家宗門里,受的是什么排擠,過的是什么日子……”
花如玉嘆了口氣,“且不說別人,就說錦兒吧……”
“她靈根好,上品純凈的水靈根,容貌也好,溫柔中有股艷麗的美,放在大世家,自是萬人追捧的天之嬌女?!?
“可壞就壞在,她只是一個(gè)三品家族的小小嫡女?!?
“她雖容貌資質(zhì)樣樣不俗,但出身不好,就是一個(gè)邁不過去的檻,終其一身,踏不進(jìn)高門大族的門檻?!?
“世家論品,一品一天地。差了一品,可就判若云泥?!?
“她這輩子,要么嫁給一個(gè)四品家族里,爛泥扶不上墻的旁庶,給人家添香火,要么就只能平嫁給一個(gè)三品家族的嫡系少爺。”
“這些平凡的男子,如何配得上她?”
“所以,我這才幫她,為她牽線搭橋,讓她能服侍一些真正的世家天驕。若是在床第之間,得人寵憐,說不定還真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jī)會。”
“縱使沒名沒份,只與這些天之驕子有露水之歡,也比嫁給那些凡夫俗子做正室的道侶要好……”
花如玉一臉感懷道。
花淺淺聞慍怒,但她向來和善,說不出難聽的話,只道:“你不知羞恥!”
花如玉并不介意,只輕笑道:“我說的話,你還是沒明白?!?
她又撫了撫花淺淺的面頰。
花淺淺想掙脫,但身子被束縛動彈不得,掙脫不開,只能任由她這個(gè)之前視如“姐姐”,現(xiàn)在卻宛若“毒婦”一般的惡心女子,摸著她的臉頰。
“多水嫩的一張臉啊……”
花如玉嘆息,感慨道,“但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也不曾體驗(yàn)。一旦你體會到了那番滋味,知道了男女之事,便會明白我不曾騙你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人總是要長大的。”
花淺淺既羞且怒,神色中還有慌張和后怕。
花如玉見她這副模樣,神色越發(fā)憐惜,“第一次,總是會害怕的,所以我給你找了一個(gè)英俊穩(wěn)重的好郎君,還是你的熟人,你放寬心便好。”
“我這也算是在給你做媒,待你們玉成好事,知曉此中的銷魂滋味,成為一個(gè)真正的女子,便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花如玉說完,便重新將花淺淺的嘴封住。
“今夜便是你的‘洞房花燭’之日,你好好待著,我這便去喊你的俏郎君?!?
花如玉柔聲笑道,而后便起身離開了。
室內(nèi)只有花淺淺一人。
她被捆在床上動彈不得,四周死寂壓抑,心中的恐慌逐漸蔓延,臉色慘白,眼角默默流下淚來。
墨畫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里又確認(rèn)道:
“這個(gè)花如玉,得想個(gè)辦法弄死……”
墨畫琢磨了一下,又重新爬回船內(nèi),想繼續(xù)跟著花如玉,可一進(jìn)船內(nèi),忽然便聽到了說話聲。
花如玉沒走遠(yuǎn),而且正在跟一個(gè)男子說話。
“都準(zhǔn)備好了?”
“嗯,準(zhǔn)備好了?!?
“好,事不宜遲……”
……
花如玉在跟誰說話?
墨畫皺眉,稍稍靠近了點(diǎn),偷偷瞥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心中當(dāng)即一驚。
這與花如玉說話的男子,他也認(rèn)識。
身形瘦高,長著一副長臉,正是太阿門中那個(gè),他曾經(jīng)察覺到身上沾有邪神氣息的……
馬師兄。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