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早點結丹,到時候大擺金丹宴,請我喝喜酒?!蹦嬓Φ?。
慕容彩云也含笑道:“嗯,一路小心?!?
墨畫揮了揮手,辭別了慕容彩云,踏上了前往太虛山的路。
遙遙蒼山,墨畫行在山階上。
慕容彩云看著墨畫的背影,忽然發(fā)覺,不知不覺中,墨畫已經長高了不少。
此時他孤身走在山道上,身影雖然單薄,但與浩瀚的太虛山氣息相連,竟隱隱有了一股腳踏大地,身化青山,肩負蒼天的氣息……
慕容彩云看著出神,而后淺淺一笑,眉眼如彩云,明艷而i麗。
……
回到太虛門后,墨畫開始認真考慮“組隊”的事了。
論劍不是兒戲。
組隊的事,也要早準備才好。
墨畫也不攏苯誘業(yè)攪詈Γ仕骸靶πΓ胰ヂ勱#鬩黃鵜???
令狐笑微怔,而后眼眸之中漸漸露出鋒芒,對著墨畫,點了點頭:
“好?!?
也就兩息的時間,一句話的功夫,令狐笑這個沖虛門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就被墨畫簡單干脆地“拐”到手了。
有了令狐笑,一切就好辦了。
墨畫他自己,加上令狐笑。
加上程默,加上司徒劍。
這就四個人了。
程默和司徒,雖然不算太頂尖的弟子,但那是相對于四大宗。
至少太虛門里,他們兩人也算是“一流弟子”了。
程默皮糙肉厚,可以當肉盾。
司徒劍法精湛,可攻可防,也是“萬金油”,可以滿足各種戰(zhàn)術需要。
太虛門里,比他們強的也沒多少。
而且兩人經常跟墨畫混,耳濡目染之下,心思和手段都有幾分墨畫的影子,刁鉆陰險,真正實戰(zhàn)起來,戰(zhàn)力還會更強點。
再就是大家混得很熟,配合也更默契。
小隊斗法,默契很重要。
還剩下一個,墨畫也有很多人選。
畢竟他做了這么多年小師兄,人脈擺在這,想拉人隨便都能拉。
楊千鈞楊大哥,跑得快的郝玄,法術不錯的易禮……等等,都可以補上來。
不過這個可以后面再定,當務之急,還是先跟荀老先生,還有掌門報備一下。
尤其是“令狐笑”,這可是太虛門當前的唯一一支天驕獨苗,還是沖虛一脈老祖眼前的“寶貝天才”。
自己把他“拐”……不是,把他拉來,肯定要征詢下老先生和掌門的意見。
如果有麻煩,也要提早解決。
墨畫去找荀老先生的時候,剛好掌門也在。
他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荀老先生皺眉沉思。
反倒是一旁的太虛掌門,問墨畫道:“令狐笑同意了?”
“嗯?!蹦孅c頭,“他早就想跟我一起參加論劍了。”
太虛掌門盯著墨畫看了看,心中嘆道,果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令狐笑,雖然名字里帶個“笑”字,但他根本不會笑的。
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無論是對宗門長老,對掌門,還是對老祖,恭敬之余,也都一臉漠然。
在外人眼里,令狐笑是一個心性孤傲的劍道天才。
劍道越修到極致,越是人劍合一,越是生人勿近。
也只有墨畫能跟他玩到一起去。
太虛掌門對此倒也心中有數(shù),畢竟萬妖谷里,墨畫與令狐笑,是有著同生共死的交情的。
甚至說墨畫對令狐笑有“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但這樣一來,他這個掌門之前定好的章程,就全都亂了。
他跟太阿,沖虛兩脈協(xié)商好的事,也要變卦。
太虛掌門忍不住撓頭。
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習慣。
因為越撓頭,頭發(fā)掉得越多。
但看著眼前的墨畫,他又不得不撓。
荀老先生反倒沒說什么,只是平靜地看了眼墨畫,問道:“你考慮好了?”
“嗯!”墨畫認真點頭。
“你的那些底牌……”
“我會小心的?!蹦嫷馈?
“好,”荀老先生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回去好好準備吧?!?
墨畫神色一喜,道:“多謝老先生?!?
而后他又看向太虛掌門,尤其是看著他的頭發(fā),恭敬行了一禮,“給您添麻煩了。”
掌門只能苦笑。
墨畫離開后,太虛掌門便看向荀老先生,斟酌道:“這樣……好么?”
荀老先生想了想,道:“好不好不知道,至少不會更差……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心里應該有數(shù)?!?
太虛掌門聞,嘆了口氣。
以目前太虛門的境況看,論劍大會的贏面很窄。
頂端戰(zhàn)力缺失,太虛門幾乎沒有爭奪四大宗之位的資格。
想保住八大門的位置,難度也很大。
雖說如果不出意外,墨畫還能再得個“陣道魁首”,但也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論陣上。
畢竟論劍才是大頭。
論劍一旦敗得慘了,一個“陣道魁首”的名次,也未必能保住太虛門岌岌可危的地位。
更別說,宗門改制,三宗合流之后,如今太虛門四面楚歌,論劍的難度,比以往高了數(shù)倍不止。
情況險惡,天驕人數(shù)少,手里的牌十分有限。
他這個掌門,也只能絞盡腦汁籌劃,但勝負究竟如何,他也沒有一點底。
荀老先生便淡然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個論劍大會,無論你再怎么籌劃,還是要靠弟子們自己去拼?!?
“既然如此,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做吧?!?
太虛掌門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至少墨畫這孩子,他還是很信任的――雖然有時候墨畫古古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只是……”太虛掌門沉思片刻,又道,“這樣一來,沖虛門那邊,會有意見吧?”
荀老先生默然,不置可否。
兩日后,宗門例會。
沖虛門的一眾長老,果然意見很大。
“已經定好的章程,就這樣隨便改了?這不是把論劍大會當兒戲?你們太虛門……”
這長老說完,意識到說錯話了。
現(xiàn)在大家都是太虛門。
他便改口道:“你太虛一脈,置宗門利益于何地?這不是鬧著玩?”
還有人對墨畫不滿:“是,這個叫‘墨畫’的弟子,他是陣道魁首不假,但也不能如此為所欲為?!?
“更何況,這是論劍,不是論陣!”
“他一個陣師,湊什么熱鬧?進去論劍,怕不是一碰面人就沒了?!?
“這件事,你們太虛一脈,究竟是什么打算?”
太虛掌門神色漠然。
在老祖面前,他或許還會猶豫不決。
但現(xiàn)在是三宗例會,他是掌門,權柄在手,就不能有一絲遲疑。
太虛掌門淡淡道:
“這件事,已經定了,老祖也首肯了。說出來,不是為了征求意見,而是知會大家?!?
“一切責任,我這個掌門,自當承擔?!?
殿內氣氛一滯。
沖虛一脈的長老們都沉默了。
畢竟太虛門的掌門,現(xiàn)在才是三脈的真正掌門。
決定由他來做。
但他們還是有些不忿,微怒道:“那個墨畫,你們就慣著他吧,這樣慣著,早晚會出事?!?
太虛掌門便淡然道:“他是陣道魁首,還有可能,是兩屆陣道魁首?!?
下之意,他這個掌門就是要慣著。
太阿和沖虛兩脈,要是有能得陣道魁首的弟子,也照樣可以慣著。
一切憑實力說話。
三宗合流后太虛門,能不能“續(xù)命”,可能還真要靠著墨畫這個“陣道魁首”。
沖虛一脈的長老們,這下真是沒話說了。
太虛掌門見沖虛一脈沒人再有異議,表面還是云淡風輕,但心頭還是稍稍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么定……”
話音未落,太阿一脈的掌門突然截口道:“不行!我太阿一脈也不同意!”
太虛掌門一怔,目光微凝。
他沒想到,太阿一脈竟然也跳出來不同意了。
三宗合流,三脈共治,太虛掌門為首,但太阿的掌門,同樣具有一定的話語權。
“為什么不同意?”太虛掌門問道。
太阿掌門冷哼一聲,便道:
“墨畫是太虛一脈的,令狐笑是沖虛一脈的,我太阿一脈,也必須加個弟子進去!”
他這個掌門也考慮好了。
反正現(xiàn)在,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不會更好,也不會更壞。
要輸,大家一起輸!
但是要贏,大家也得一起贏。
所以,他高低也得把太阿門目前,天賦最好實力最強,也是最桀驁的弟子,給塞進這個隊里!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