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問云菅:“那怎么辦?這婚事如今怕是拒絕不了?!?
“那就不拒絕了。”云菅想了想,又拿起筷子,“等吃完飯,我過去看看那沈從戎打的什么主意?!?
甄樂菱驚訝的看著。
看了片刻,也被云菅勾起了胃口,索性對尋情說:“給我也加雙筷子?!?
……
用完飯,姊妹倆往待客廳去。
繞過小路進入廊下,還未靠近門,就聽見甄侍郎爽朗的笑聲傳來,顯然與沈從戎相談甚歡。
云菅站在廊柱后,瞇起眼往廳內(nèi)看。
暮色沉沉,廳內(nèi)卻點了好幾盞燈,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沈從戎坐在下首,一改白日倨傲,神色恭謹,辭謙遜的與甄侍郎說話。他今日連衣衫都是低調(diào)的暗色,將“低三下氣”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甄侍郎知道這門婚事能繼續(xù),自是捋著胡須連連點頭,眼中盡是滿意。
甄樂菱卻不滿意了,她小聲嘀咕:“父親竟被他這副假模假樣騙住了。”
云菅呵呵一笑,說:“父親是那么容易被騙的人嗎?”他只是巴不得有這么個臺階。
如果沈從戎不來,說不得他還會反逼著自己去沈家負荊請罪呢!
兩人說著話,甄侍郎一轉(zhuǎn)頭,便眼尖發(fā)現(xiàn)。
“蘭若,樂菱,你們來得正好?!闭缡汤烧惺值?,“小公爺今日誠心致歉,你們也該表個態(tài)?!?
云菅看了眼玩味望來的沈從戎,站在廊下遠遠道:“天色已晚,女兒不便見外男,就不進去打擾父親與小公爺了?!?
甄樂菱倒是想進去,但想起沈從戎曾那樣羞辱她,也忍住了腳步。
“女兒也該回去了,明日還要參加長公主的冰花宴。”
甄侍郎見姊妹倆這么不給他臉面,瞬間變了神色。只是礙于沈從戎在,才沒有發(fā)火。
沈從戎倒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大小姐說得對。如今天色已晚,晚輩也不便再多逗留,還是改日再來拜訪伯父。”
他起了身,朝著甄侍郎握拳告辭。
甄侍郎見狀只得說:“也好,那……蘭若,你送小公爺出府吧。”說罷,不給云菅拒絕的機會,又對甄樂菱道,“樂菱隨我去書房,為父有話問你?!?
甄樂菱緊張的看了云菅一眼,見云菅點頭,才小心翼翼跟著甄侍郎離開。
云菅則站在廊下,面無表情地盯著沈從戎。
沈從戎走過來,也盯著云菅的眼睛。片刻后,突然露出笑容。
“大小姐看起來很不待見我?!?
云菅瞥他一眼,語氣淡淡:“小公爺知道就好?!?
“為什么呢?”沈從戎挑眉,佯裝不解,“就因為今日一事?可我這不是來請罪了?”
云菅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是請罪還是演戲,小公爺心里清楚。天色也不早了,小公爺快走吧,莫叫她人牽腸掛肚?!?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沈從戎冷下了臉,兩人再一路無。
行至垂花門外,云菅突然止步:“就送到這兒,小公爺請自便?!?
沈從戎腳步一頓,側(cè)頭瞥她,眼底終于浮起譏誚:“甄大小姐的待客之道,倒是別致?!?
“比不上小公爺變臉的功夫?!痹戚驯П垡性陂T邊,語氣也毫不客氣,“白日當街動手的是你,晚上裝溫良恭儉的也是你——你們國公府的人,都這般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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