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擰起眉頭:“她怎得就在我門口暈倒了?”
提起這事,尋情都替云菅不痛快:“二小姐和四小姐都說,是她自己倒的,并沒什么人撞她或碰她。且她身份低微,根本沒資格來小姐院子,但大公子偏偏就叫她來,說要給小姐添什么妝……”
添妝時間都過了,大婚之日派個妾室來添妝,分明就是大公子故意羞辱自家小姐。
更何況,那個陸姨娘還暈倒在門口,出血了。
大婚之日見血,多不吉利的事,郡主能忍著沒立刻打死她都算是好脾氣了。不過等今兒個婚事一過,想來這陸姨娘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云菅這么一聽,越發(fā)覺得甄弘文怕是已經(jīng)攀上了孫家姑娘,立刻吩咐尋情:“你叫人去打聽孫家姑娘們的行蹤,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只要符合說親年齡的,全部都盯著,每日都要盯,越詳細越好?!?
尋情應(yīng)是后,主仆倆這才安靜下來。
轎子停在安國公府大門前,云菅被沈從戎親自迎了下去。
沈從戎牽著她跨火盆越馬鞍,又繞過前門長廊,最后到了正廳。
今日來觀禮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齊齊涌在屋子里看兩人拜堂。
云菅一夜沒睡,又折騰了諸多事,只覺得渾身疲累。她看不見外面的人,只能聽見嘈雜的喧鬧聲,就連拜堂都是強撐著精神完成的。
拜過堂后,兩人一起到了婚房。
沈家人丁稀少,沈從戎卻也有幾個交好的兄弟,便都湊到房中來看兩人掀蓋頭、喝合巹酒。
蓋頭被挑起后,云菅瞬間感覺視線明朗。
她抬起頭,對上沈從戎溫和的面容。
外邊天色已經(jīng)昏暗,室內(nèi)燃著龍鳳喜燭。沈從戎身著大紅色喜服,發(fā)戴金冠,站在燭火邊上,一眼望去格外俊朗。
甄映雪倒也沒騙人,今日的沈從戎的確很好看。
許是云菅打量的神色太過明顯,沈從戎眸色微頓,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旁邊圍觀的眾人齊齊笑道:“喲,沈三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
“咱們嫂子也嬌羞了,臉都紅了。”
“快快快,莫要耽擱,喝合巹酒了。”
“……”
云菅聽著這些話,只心道,她怎可能臉紅?她今日心境最是平和了。
但抬手摸上臉頰,確實有些熱熱的。
云菅還在想這事兒,喜婆已經(jīng)遞上合巹酒來。云菅接過那做成酒器的瓢,率先豪邁地一飲而盡。
沈從戎愣了下,才示意道:“這是合巹酒。”
云菅扭頭看他:“我知道啊!”
沈從戎無語:“合巹酒,是指你我各執(zhí)一瓢,互飲對方的酒,隨后合巹,才算禮成。”
云菅沉默了下,義正辭道:“……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成親!”
見沈從戎都快要翻白眼了,云菅看著他,笑瞇瞇道:“沒事,下次再成親,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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