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甄樂菱斷不敢這么大膽,這會兒卻直呼其名,可見惱怒程度。
云菅拍拍她后背,溫聲安撫道:“怎么回事,你先說來我聽聽?!?
甄樂菱坐好,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xù)續(xù)說完了事情經(jīng)過。
原來二皇子的聘禮雖豐厚,可其中一個(gè)小箱子里,卻裝了一份紅麝散。
這紅麝散非普通的紅麝粉所制,而是摻雜了幾十道藥物。只需一劑,可令女子傷身,終生絕嗣。
二皇子在聘禮中放上紅麝散,豈不是在暗示她,她可以做側(cè)妃,但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
云菅聽完,不可思議的沉默了半晌。
回過神后,她問甄樂菱:“父親和母親知道這件事嗎?”
甄樂菱抽噎著點(diǎn)頭:“我差人告知了父親和母親,母親很是惱怒,又與父親吵了一架?!?
云菅:“……然后呢?”
“父親私下尋了二皇子,但回來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甄樂菱說著說著,又哭了,她抽抽搭搭道:“父親說,二皇子即便是放了紅麝散,也不一定就是要給我服用的,我只需當(dāng)作沒看到就是??伤舨皇翘匾鈧浣o我的,又怎會放在聘禮中呢?”
“這可是聘禮,為何要把那東西放在聘禮中,他不就是在特意折辱我?”
甄樂菱說完后,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候在門外的尋意探頭看進(jìn)來,云菅示意了下,她又收回視線去了。
云菅好生將甄樂菱安慰了半晌,等甄樂菱不哭了,這才道:“母親如何說?”
甄樂菱委屈道:“母親和父親吵了一架,后續(xù)也沒再說什么,只說要給我貼補(bǔ)些嫁妝。想來母親也是無奈,畢竟這婚事拒不得?!?
云菅卻沒接這話。
按血緣輩分來說,朝陽郡主還是二皇子的堂姑呢,做姑姑的怎就對這婚事無奈了?
再不濟(jì),不是也能找皇帝嗎?
云菅對朝陽郡主的“不作為”有些奇怪,但眼下不是深思這些的時(shí)候,她對甄樂菱道:“二皇子沒明說,你就當(dāng)不知道,將這紅麝散扔掉?!?
甄樂菱抬頭,眼眶紅紅的:“就這么扔了?”
云菅點(diǎn)頭:“就這么扔了!”
“可……可后面他問起怎么辦?”
“他若問你了,你也反問他,是不是不愿意娶甄家女,只是被迫無奈,才定下這婚事?”
甄樂菱抹掉眼淚,疑惑道:“這樣反問起什么作用呢?”
“挑釁他!”
“啊?”
云菅道:“他是朝堂上風(fēng)頭正盛的皇子,甚至極有可能被立為太子。這樣的人卻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豈不是窩囊?”
見甄樂菱似懂非懂,云菅教她:“二皇子但凡有登頂之心,必不允許旁人輕視他。你就問他怕什么?是不是怕你生下和甄氏有關(guān)的子嗣,以后被甄家所挾持?!?
甄樂菱驚呆了:“這種話……太過大逆不道!”
云菅卻說:“紅麝散傷身絕嗣,他都欺負(fù)到你頭上了,你還管什么大逆不道。他總不能因?yàn)檫@幾句話,就處死你吧?”
甄樂菱:“……那倒是不能?!?
“那你就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蹦跶!”云菅出餿主意,“只要他弄不死你,你就往死里蹦跶,膈應(yīng)他,叫他知道你甄樂菱從來都不是好欺負(f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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