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女到來后,先給云菅包扎了傷口。
一點點皮外傷,也不怎么要緊。
但女兒回門小住期間,卻出了這樣的事,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朝陽郡主總覺得心中過不去。
她坐下后,第一時間吩咐拂鶯將自己私庫里最好的療傷藥品取來。
止血、補氣、補血、祛疤、美白……等等各種名貴藥品、藥膏,在云菅面前堆成了小山。
云菅驚呆:“母親……我這么點傷口,不必如此破費……”
“用在我兒身上,怎能叫破費?”朝陽郡主語氣平和。
她這會兒凈了手臉、又換了身衣裳,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端莊的貴婦模樣。饒是誰來,也不會將前一刻淚流滿面、狀如瘋癲的婦人與她關聯(lián)在一起。
朝陽郡主顯然也不想叫人再提起方才的事,只對云菅道:“我與你父親的事,你莫要摻和進來,省得那些長舌夫?qū)δ憧谡D筆伐?!?
頭一次聽“長舌夫”這樣的說法,云菅被逗的笑出了聲。
“不是都說長舌婦嗎?”
朝陽郡主很是不屑,“你以后待的時間久了,就知道這上京中最愛嚼舌根的不是婦人,而是那些沒用的男人。”
說到這里,朝陽郡主又道:“這件事,回去了莫要與沈家的人說?!?
丟人丟到親家那邊,朝陽郡主還是很不愿意的。
云菅忙保證:“家中的事,女兒怎會與旁人說,定守口如瓶!”
朝陽郡主聽到這話,心中熨帖。
抬眼看到云菅受傷的腰間以及包扎了的手,她猶豫了一會,才試探著詢問:“若兒,你父親在外面除了于氏,還有個外室的事……”
云菅點頭:“女兒方才聽說了,還有個兒子?!?
朝陽郡主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只是到底沒有那么盛怒了。
她恨恨道:“那小雜種竟然都十四了,只比你小上一歲,甄懷安他怎么敢的?”
云菅沒有接話,她知道朝陽郡主也不需要她這時候說什么。
果然,朝陽郡主自顧自的發(fā)泄了片刻后,才問云菅:“你說那小雜種該怎么處置?”
云菅皺起眉頭,神情凝重的思索了片刻。
在朝陽郡主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溫吞開口:“母親,想必父親很是看中那連光鈺?”
朝陽郡主卻冷笑道:“他若是重視,就不該讓那娘兒倆在外面獨自過十幾年。據(jù)下面人得來的消息,說連氏母子以前過得并不怎么樣,甄懷安也鮮少去看他們,只是前些日子互相來往才頻繁了些……”
說到這里,朝陽郡主忽然反應過來。
“既是甄懷安與他們又開始來往了,怎得現(xiàn)在又斷了,轉(zhuǎn)而去寵幸于氏了?難不成是連氏犯了他什么忌諱?”
云菅嘆口氣:“連氏已經(jīng)死了,再想這些也沒意義了。主要是父親,不知對這連光鈺是什么看法?!?
朝陽郡主想了會,猜測道:“聽說連光鈺在書院的成績一般,甚至還不如甄弘文,想必你父親也瞧不上他,不然不可能不管他。”
甄懷安的子嗣又不多,若看得上連光鈺,早就接進門了。
“父親雖然看不上他,可是女兒覺得他有可取之處,畢竟他年紀尚小?!痹戚颜J真道,“這是他比甄弘文多出來的優(yōu)點?!?
甄弘文即將弱冠,卻連個秀才都不是。
連光鈺雖然瞧著不怎么樣,但以后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