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眼中滿是戾氣,刀勢也愈發(fā)勇猛。
她腦中全是流螢教導(dǎo)過的刀法。
一招一式,一舉一動,幾乎是為勘破韓惟良而設(shè)。
韓惟良也察覺到了,他用扇骨逼退云菅后,嘆道:“裴照雪怎得不親自來,自己藏頭藏尾的,反將你送到我面前。嘉懿,你還是單純了些,輕易被她利用?!?
話音剛落,忽覺腰后刺痛。
他一頓,微微回頭,卻見被朱雀司使纏住的謝綏,不知何時到了身后。
插入他后腰的正是謝綏手中的短刃。
但也只是一點皮肉傷后,那些朱雀司使就又纏了上來。
謝綏再無法近身到韓惟良面前,只得又將心思放在那些朱雀司使身上。
不過恰恰也是這一點點時間,叫云菅抓到空子。
她將足尖勾起地上箭矢直取韓惟良心口。
韓惟良折扇橫擋時,云菅又迅速掠至他身前,左手扣住他咽喉,刀刃緊貼頸動脈。
“都退開!”
云菅厲喝一聲,刀刃在韓惟良頸側(cè)壓出一道血線。
圍著謝綏的朱雀司使瞬間停了手,全部扭頭看向云菅這邊。
云菅將刀又往深壓了下,對韓惟良道:“叫你的人讓路!”
韓惟良被挾持,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模樣。
他低笑一聲,將扇子抬起,對朱雀司使道:“讓路?!?
眾司使讓開一條路,謝綏看向云菅,云菅道:“走?!?
謝綏卻擰起了眉,云菅聲音果斷:“聽我安排?!?
謝綏微微抿唇,與云菅對視一眼后,才點了頭。
他手執(zhí)利刃從朱雀司使讓開的那條路走了出去,云菅挾持著韓惟良,一步一步跟上。
眾司使不敢輕舉妄動,一行人就這么走到了地宮門口。
這次不等云菅開口,韓惟良就道:“開門?!?
看守地宮的司使沒敢質(zhì)疑,立刻將地宮大門重新打開。
外面天光乍然泄入,云菅瞇起眼,謝綏已經(jīng)第一時間朝她撲來。
恰在此時,侯在地宮外的尋情等人也突然出現(xiàn),和地宮口的朱雀司使纏斗起來。
謝綏抓緊云菅的手,沉聲道:“走!”
云菅棄刀,看也不看韓惟良一眼,回握住謝綏的手,便齊齊往外奔去。
只是才從平坦處逃離,便察覺身后有破空聲傳來。
利箭速度極快!
前方小路并不寬敞,二人無處躲避,謝綏便下意識將云菅往前推。
但同一時間,云菅卻轉(zhuǎn)身將他護(hù)在了身后。
霎時,利箭刺入衣衫。
強大的推力,讓云菅往后退幾步,悶哼了一聲。
謝綏低吼一聲:“云菅!”
韓惟良的身影鬼魅般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他抬手展開折扇,扇骨機關(guān)瞬間彈出一排銀針。
云菅顧不得扎在身上那根利箭,迅速推開謝綏,就地一滾。
卻不料,下一刻脖頸便抵上數(shù)柄寒刃。
謝綏還要再過來,云菅厲喝:“快走!”
尋情幾人也摸到了謝綏身邊,接收到云菅的示意后,立馬護(hù)著謝綏突圍了出去。
韓惟良見狀,抬手示意眾司使停下。
他沒看離去的謝綏,只將視線停在云菅臉上,以及那支折在她身上的利箭上。
待周圍再無聲響,才笑著,緩緩道:“嘉懿,你可真像你母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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