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同。

褪去了平日在他面前那種或怯懦或倔強的外殼，多了一絲伶牙俐齒，還是被周衍護著，膽子也變大了？

“林知意?！彼钏拿?，聲音低沉，帶著警告：“誰給你的膽子，這么跟我說話？”

一陣夜風(fēng)吹來，比剛才更強勁些，帶著深冬的寒意。

林知意只穿著單薄的絲絨長裙，裸露的脖頸和手臂暴露在外面，讓她不受控制地輕輕瑟縮了一下。

周敘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發(fā)抖的肩膀上，眉頭擰緊，語氣愈發(fā)惡劣：“還真是為了這份虛偽，什么都能忍耐?！?

他嘴里說著刻薄的話，卻抬手，將指尖的煙摁滅在欄桿上的水晶煙灰缸里。

動作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垂著眼眸，濃密的長睫在眼瞼下投下小片陰影，側(cè)臉線條在露臺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淡英俊。

周敘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問，聲音融在風(fēng)里，幾乎聽不真切：“冷不冷？”

這三個字與他之前的嘲諷截然不同，帶著一種突兀又生硬的關(guān)心，讓林知意愣住了。

她看著他英俊的側(cè)顏，看著他難得流露出的這一絲近乎別扭的柔和，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一時間，竟然忘了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周敘等了幾秒沒聽到回應(yīng)，抬起眼眸看向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再次相遇。

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未來得及掩飾的一絲恍惚，以及那清澈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這一刻，露臺上的空氣仿佛變得粘稠起來，某種難以喻的微妙氣氛在兩人之間悄然流淌。

遠處的宴會喧囂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周敘看著她微微仰起的帶著懵懂神情的模樣，和那雙總是能輕易挑起他怒火的眼睛，此刻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純凈，又帶著一種不自知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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