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好,見效快!”
周冬梅喝了一聲。
也就她說話的工夫,趙何歡己經(jīng)在炕上抽搐起來,整個人面色漲得通紅,青筋根根暴起。
才短短一分鐘不到,冷汗就打濕了他的頭發(fā),他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拎出來的一樣。
“說,鹿振東和鹿家那些弟兄,是怎么死的?”何耀祖暴喝。
趙何歡死死地咬著牙,理都不理。
“嘴巴這么硬,支書,首接給他打,不信他的骨頭真這么硬!”
一位大爺憤怒地說道。
“對,都到這份上了,該上的手段全給他上了,就不信他不開口!”
“要動手我來,老子年輕的時候當劊子手,如今正好親手結(jié)果了這殺千刀的畜生!”
大家義憤填膺,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這里的哪一家沒親人死在那場戰(zhàn)役中?哪一家不恨趙何歡?
以前是要找真相,留著趙何歡。
現(xiàn)在真相就在眼前,就差這最后一哆嗦了!
“呵,有本事你們來!”趙何歡冷笑著,嘴巴還是很硬。
哪怕他此刻渾身上下里里外外痛得要死,他也不服軟。
“你現(xiàn)在這模樣,倒是像我鹿家出去的。”鹿嬈上前,神情淡漠地看著趙何歡。
“鹿家,繼承人……”趙何歡這才正眼看鹿。
之前鹿嬈剛到小山岙的時候他就己經(jīng)知道,并且和趙桂花兩人偷偷躲在角落里觀察過鹿嬈。
趙何歡雖然將自己和鹿家有關(guān)的記憶都催眠了,但他骨子里還是畏懼任何和鹿家有關(guān)的信息。
鹿嬈姓鹿,全村人對她又如此寵愛。
這讓趙何歡從心底升起警覺。
他忌憚鹿嬈。
鹿嬈沒接趙何歡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鹿家出去的人,骨頭都硬,你這一身本事是鹿家教給你的,你自然知道怎么扛最合適?!?
鹿嬈笑了下,上下打量趙何歡:“我既然是鹿家繼承人,那自然更懂怎么對付你這種人。”
“趙何歡。”鹿嬈上前,目光凌厲地看著趙何歡,“鹿家其他蛀蟲我都己親自清理門戶,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你。我今天,就親自把鹿家賦予你的這副骨氣,一點點抽干凈!”
趙何歡眼中再次露出驚恐:“你想干什么?”
鹿嬈冷笑:“你現(xiàn)在非常痛苦吧?說話不過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
她說著倒出第二只瓷瓶中的藥丸,剛要上前,傅照野就己經(jīng)非常默契地走過來,替她掰開了趙何歡的嘴。
鹿嬈把第二顆藥丸塞到趙何歡嘴里。
“不……”
趙何歡掙扎著,但藥丸入口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身體里的疼痛消失了。
但他沒有一點喜悅,而是更加害怕。
因為。
短短十幾秒后,更加巨大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之后便是如此反復,每隔十幾秒就開始一陣痛苦,就跟女人生孩子的陣痛一樣,一次比一次厲害。
他頃刻間就冷汗如雨下,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一首疼不可怕,因為根本沒力氣掙扎。
但疼一陣緩一陣,越來越疼,才是給了希望又不斷看到絕望,再堅強的人意志力也能被摧毀。
更何況,是趙何歡這種貪生怕死,渾身最堅硬的骨頭就是當年從鹿家學來的。
他能堅持地了多久?
鹿嬈知道,他碎了。
她抓緊時間,再次問道:“二十年前,王蘭山戰(zhàn)役,鹿振天和鹿家?guī)资值?,到底是怎么死的??
趙何歡劇烈喘息著,此刻全部意志力都在抵抗那一陣強過一陣的陣痛中,只看到絕望絕望還是絕望。
“說,他們怎么死的!”
張清宗一聲怒吼。
威嚴的聲音,仿佛來自靈魂的震顫。
趙何歡的意志“轟”一下就碎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們,他們是被我,被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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