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發(fā)著熱的袁修月,在用過晚膳后,便被汀蘭催促著早早上床歇下了。
銀白色的月光,像是淘氣的孩子,一縷縷穿過窗欞,灑滿一室,讓人于朦朧中,可以看得清室內(nèi)景物!
離灝凌來時,幽深的眸中,滿是怒意,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但,當他站在床前,看著袁修月睡的格外香甜的模樣時,他心里的火氣,竟?jié)u漸的開始消弭,直到不復再見!
凝望她許久,他心下暗暗一嘆,終是挪動腳步,緩緩坐于床前,唇角輕輕勾起,他如女子一般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她柔滑的臉龐。
忽然的碰觸,讓袁修月熟睡中的袁修月身形一緊!
不等離灝凌再有動作,她冷喝一聲,腳下驀地一抬,狠狠的踹在他的后背上。
巨大的慣性使然,離灝凌竟被她直接踹離床榻,跌落在地!
“袁修月!”
伸手撫著自己快要被踹折的腰眼,離灝凌氣急敗壞的怒吼一聲,驚得床榻上的袁修月醒了神,連在寢室外候著的姬恒和暗云也跟著跑了進來。
“皇上!”
看著跌倒在地的離灝凌,姬恒一臉驚惶之色,作勢便要上前扶他起身!
“滾出去!”
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腰,離灝凌冷冷的朝姬恒和暗云咆哮一聲!
聞聲,兩人一驚,連忙又退了出去!
扶著后背站起身來,離灝凌抬起眼來,見袁修月早已如烏龜一般縮回錦被里,他將牙齒咬的咯嘣嘣直響,伸手扯去她身上的被子!
“你以為藏在被子里,朕就會放過你嗎?”
陡的失去了遮擋物,袁修月雙眸緊閉,秉持著眼不見為凈的心理,死活不睜眼!
被她緊閉雙眸的樣子氣到發(fā)笑,離灝凌以鼻息冷哼道:“既是醒著,便睜開眼,否則朕判你欺君之罪!”
他此一出,袁修月方才還緊閉的眸,果然驀地一睜!
見她如此,離灝凌的唇,不禁扯出一抹冷冽的線條,“你倒是繼續(xù)裝??!”
“這哪里叫裝?”直直望進他不郁的雙眼中,袁修月苦笑連連,不停嘟囔道:“皇上,現(xiàn)在是深夜了,即便臣妾醒著,也該睡了,從何時開始,睡覺也能睡成了死罪?”
“將朕踹下床,你倒還有理啦!”
看著她振振有詞的說個不停,離灝凌眸色一深,怒氣沖沖的對她冷聲哂道:“明明知道朕來了,卻還在裝睡,不曾起身行禮,你……你還敢踹朕……袁修月,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聞,袁修月微怔了怔,卻覺得他對她如此態(tài)度,才是正常的!
暗嘆一聲袁修月,你一定有自虐傾向,她極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掀起錦被,只著底衣轉(zhuǎn)身向后跪坐在床榻上。
“你做什么?”
見她背對自己,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離灝凌淡淡抿起唇角。
“雖然,皇上不吱聲進了臣妾屋里,是皇上不對,但臣妾踹了皇上一腳,便是臣妾的錯,臣妾著實是大逆不道!”輕輕回眸,眸光盈盈的注視著他,袁修月一臉無辜之相,可憐兮兮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現(xiàn)下讓皇上把這一腳踹回去便是!”
“你……哼!”
被袁修月氣的想要掐死她,卻又舍不得把她掐死,離灝凌氣窒的指著她,到最后只得沒好氣的哼了她一聲,再次脫掉靴子,褪下龍袍,在她上來不及反應之時,將她用力按倒在床上!
“啊——”
做夢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袁修月驚叫一聲,瞳眸怒睜著瞪視著他:“離灝凌你要干什么?!”
聞,離灝凌邪肆一笑,壞壞的沖著她的耳邊吹著熱氣:“朕是皇上,你是皇后,如今夜深人靜,別人都已入睡,你說朕要干什么?”
感覺到耳際溫溫熱熱的氣息,袁修月心跳驀地漏跳一片!
微動了動身子,感覺到他下體的僵硬,她旋即整個人都跟著一僵!
等了半天,見她一直沒了動靜,離灝凌深深的凝望她一眼!想著她昨夜虛弱發(fā)熱的樣子,他心下一疼,低頭扯過自己方才扔到一邊的被子,動作輕緩的蓋在兩人身上!
看著他為自己蓋著被子的輕柔動作,袁修月靜靜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竟有些失神!
是他吧……
他真的就是那個五年前,把她從雪里挖出來,以身體將她的身心一起暖熱的那個人嗎?!
想到眼前之人就是無憂,她的眸底,忽而氤氳頓起。
“怎么?嚇傻了么?”
半晌兒,見袁修月不聲不響,離灝凌低眉瞥了她一眼,在她眸底的水霧之時,他心下驀地狠狠一抽,啞著嗓子問道:“你哭什么?朕又還沒對你怎么樣!”
深深的吸了口氣,袁修月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皇上沒理,別人也會說你占理,你整天到晚的,就知道欺負臣妾!”
聞,離灝凌眉頭微微凝集!
溫和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許久,他忽而淡笑一聲,緊摟著她仰躺在床上:“到底是朕欺負你多一些,還是你氣朕多一些?”.b